按照小池縈之自己想法,既然綁匪死了,兩人得救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唄。
隻可惜在場除了她自己,沒一個人這麼想。
城外鷹嘴岩上,被父親催促得沒辦法池縈之慢騰騰地走了過去,端詳著對麵緊抿著唇、並不正眼看她朱色錦袍少年。
某個不好預感浮現在腦海裡,她想不會這麼巧吧。
這輩子頭一次遇見京城來天家貴胄,難道就是……和她未來在京城有六百章對手大戲那位?
視野裡再度閃現一排振奮跳動黑字。
【池縈之這輩子頭一次遇見京城來天家貴胄,暗自揣度一番,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此人心性沉穩,氣度非凡,看年紀,必定是最近風頭正盛那位……】
小池縈之暗自揣度了一番,張了張嘴,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是太子?”
隴西王眼皮猛地一跳,抬手啪在她後腦上糊了一巴掌。
“胡說八道什麼!”隴西王厲聲道,“太子怎麼會來平涼城!此乃魏王殿下!你這逆子,還不過去和魏王殿下見禮!”
小池縈之:“……”
她抬手把劇本提示關了。
老爹沒輕沒重一巴掌差點把小池縈之糊到地上,她捂著腦袋,委屈地看了一眼神情漠然錦袍少年。
魏王殿下什麼,沒聽過。
現實裡沒聽過,劇本梗概裡也沒看到過這個稱號。
管他呢,不是狗太子就行。
想到這裡,小池縈之欣慰地笑了。笑起來時候眼角淚花還沒散儘。
因為正趕在換牙期緣故,她這一笑,露出兩排糯米細牙了少了倆門牙,越發顯得沒心沒肺。
“魏王殿下,我錯啦。”
她也不管到底要認什麼錯,敷衍地行了個禮,站起身來,抬腳就走。
才走了一步,冷不丁撞上了她父親。
隴西王眉宇間帶著忍耐怒氣,把她拎小雞似拎了起來,又丟回了原處。
“犬子頑劣,請魏王殿下責罰。”他沉聲重複道。
帶著審視估量意味視線從頭頂上方落了下來,在小池縈之沾染了浮灰精致眉眼上轉了一圈,又掃過她因為驚訝而張嘴露出來可愛小豁牙。
朱衣錦袍少年揮退了整理衣擺侍從,因為乾渴而略沙啞嗓音平淡道,“責罰暫且不必——”
還沒等小池縈之綻開笑容落到實處,就聽少年魏王接著道,“——還是先回城裡吧。誤了世子冊封吉時不好。”
不等在場眾人反應,當先走開了。
小池縈之臉上剛浮現笑容退潮般地消失了。嘴巴張開成圓形。
“什麼?“她失聲驚呼,”吉時還沒過呢?”
隴西王冷笑,“想不到吧?冊封大禮吉時選在入夜後戌時正。”
小池縈之:草!
所以她清晨離家出走,被賊人綁架,被父親營救,折騰了一整天,現在回家居然還趕得上世子冊封?!
……劇本裡關鍵事件,果然是不可能改變嗎……
直到被塞進了馬車、向平涼城飛馳而去,驚聞噩耗小池縈之依舊沒有回過神來,陷入了深深震驚和自我懷疑之中。
對著蒼茫平野逐漸落下夕陽,她感慨萬千地說出了這次離家出走混亂經曆總結感言:
“這一整天折騰什麼呢……不如原地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