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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的事情鬨得很大。沈向容卻是在周日放假回梧桐大院才知曉的。

“陸家失火了?”

沈赫點頭,“事情發生是在半夜,等人發現時,火勢已經大了,衝進去救人太過危險。倒也派了人嘗試進去,但剛巧房梁塌在眾人麵前,阻擋了他們的去路。”

沈向容驚愕不已,“陸家全家都……”

“沒有!”沈向陽搶先回答,“陸宇命大。要不怎麼說禍害遺千年呢!”

他翻了個白眼,一聲嗤笑,“陸宇那天心情不好,他對何雪菲的轉變也一直心裡不安,所以那頓晚飯,他心不在焉,吃得最少。火燒起來的時候,他被濃煙嗆醒過一次。隻是受藥物影響,頭暈目眩,行動不便。

“他強撐著一路爬到窗口,從陽台跳下去,摔斷了腿。其實在屋裡的時候,他就已經被火燒的書架砸到,身上好幾處燒傷。再加上這一摔,傷勢十分嚴重。

“醫生說,命是保住了。但往後要坐輪椅。背上的燒傷還好,另有脖子處一片,蔓延到下巴,即便好了,疤痕也會非常明顯。算是毀容了。再有就是吸入濃煙過量,肺部及咽喉受損,會落下聲音嘶啞的毛病,且肺部功能減低,日後可能會出現哮喘等情況。

“總之,這人算是廢了。”

沈向容怔怔地,懵逼著,好長時間沒有反應。

沈赫有些擔心,“你要去看看他嗎?如果你想,爸爸陪你去……”

話還沒說完,沈向容已是搖頭,“不用了!我去做什麼?諷刺他,看他的笑話嗎?這樣的行為太過小人,我做不來,也沒必要做。既然不可能落井下石,那麼難道我要去與他舊情複熾嗎?我跟他早就說清楚了,彼此各走各路,不複相見。”

沈向容將載有何家報道的報紙放回桌子上,“我不去了。爸爸,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放下了。”

見她麵色如常,不似說謊。沈赫鬆了口氣。

由於何雪菲的配合,案子的前因後果一清二楚。判決很快下來。何雪菲死刑。

這場針對何陸兩家的反擊,沈赫隻開了個頭,許多後手都還沒來得及使出來,便已結束。

而此時,田鬆玉已經開學一個多月了。在將她送去學校後,沈煦便每日在京城轉悠。倒也不是漫無目的的閒逛,而是有計劃地了解京城的形勢。比如黑市所在,比如道上混的不錯的人都有哪些,比如哪裡有合適的房子。

現在照舊沒有開放房產買賣,卻並非完全不能買賣。房產中介是沒有的,卻有類似做這個的人。楊大虎楊二虎兄弟倆便是。他們不僅幫人聯絡房產買賣,還接一些彆的活。總歸,沒個正經營生,誰有事需要幫手,都能找他們。

他們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性格活躍,混得很開,人脈資源都不少。但為人還算正派,不是耍陰招的。

沈煦認識他們,是在黑市上。

書中,作者為了讓女主一家儘早擺脫貧困的局麵,在十年運動結束後,將原本的“包產到戶”“改革開放”等事件在原有時間線上,稍微提前了一些。

因此,如今雖然還隻是1978年四月初,但國家的風向已經變了。並沒有廢除票據,但發布了文件公告,買東西並不一定必須票據了。換言之,有票可以買,沒票也能買。區彆在於,價格稍微貴一點點。

甚至,京城逐步允許自由買賣。年前還不顯,年後,已經有零星幾個膽子大,敢於冒險的,試著自己做了早點叫賣。

在這個情況下,黑市雖然還叫黑市,卻已經不再是大家避諱的存在。進出的人越來越多。最近還有風聲,說是政府會開辟出一塊地方來,將這些黑市的生意都遷過去。往後,黑市會成為光明正大的買賣市場。而有沈家這層關係在,沈家知道,這個傳聞是真的。

沈煦通過黑市,將手裡最後一批自行車銷了出去。

在第一次從東省回來後。沈煦就深刻的意識到,要打通農場的關係,耗費太大。他即便利用空間賺了不少,也是經不住這麼大手筆花用的。雖然後來沈向陽沈向容各自補了他一筆,他自己花出去的其實已經不多了。

但這事給了他危機感。讓他深刻的認識到,靠小打小鬨來錢太慢。跟彆人比起來,他看起來十分富有。可一旦遇上事,是耗不起的。所以,他改變了策略。空間裡值錢的汽油車武器是不能賣的。光靠米油食物,利潤太小。往常也倒騰些日用品等。賣的不錯,利潤也小。

仔細考慮過後,他將目標放在了大件上,比如自行車縫紉機手表收音機。運輸隊常年給供銷社帶貨,跟這些廠子的合作已經很熟絡了。海市那邊的路線更是跑得勤快。每個工廠都有些需要處理的瑕疵品。製衣廠鞋廠有,這些大件的廠子也有。

沈煦給這些廠子的幾個小頭目送了些禮,東西都是空間裡拿的,雙方一拍即合,就此確定了合作關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沈煦仗著有空間作弊,將這些廠子裡需要處理的貨品幾乎全部包攬了。

你說,有瑕疵?一般瑕疵不會太大。沈煦搗鼓兩下都能弄好。即便瑕疵大的,也可以拆零件組裝。這些東西進價低,即便需要給幾個頭目分薄一部分利益。沈煦也大有可賺。

沈煦依靠這些,兩年半的時候,成功攢下了四萬多。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收入,他如今手裡頭已有將近六萬的存款。

從陽山縣來到京城,他空間裡還存了一批少量的自行車跟手表。沈煦各留了兩件,其他都拿去了黑市。在黑市碰上楊氏兄弟。楊氏兄弟有些頭腦,問過後,知道他手裡有十幾件貨,便商量著全買下來。

沈煦也不靠那點差價,能省事則省事,自然答應了。楊氏兄弟一時間拿不出這麼多錢。沈煦也不計較,先給了他們一半貨,提出要求,讓他們去收集信息,看哪裡有不錯的房子買賣。

不過三天,還真讓他們找到了幾處。

杏花胡同,一排走過去,全是四合院戶型。楊氏兄弟帶沈煦看的房子是胡同裡五號。進門正對是正堂,旁邊兩間正房,左右是東西廂房,各三間。院子裡一口井,旁邊還弄了個葡萄架。

屋子裡住了一二十口人,男男女女都有。

沈煦參觀了一圈,看向他們,“你們誰是做主的,這房子賣多少錢?”

先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跳出來,“三萬!”

又一個女人說:“大哥,你說錯了吧?咱們這房子就三萬?怎麼也得五萬,咱們兄弟姐妹一人一萬。”

楊大虎嗤笑,“五萬?你不如去搶!”

女人不高興了,“怎麼說話呢!這怎麼是搶呢!你也不看看我們這房子多好。你瞅瞅這房梁,這柱子,當年可都選的好木材。管保結實,住個兩三百年都不成問題。”

楊二虎翻了個白眼,“行了!忽悠誰呢!彆獅子大開口,誰都不是傻子。”

沈煦審視了一圈。房子還算不錯,他心裡是滿意的。日後這裡還會被政府開發,房子價格無數倍上漲。因此,如今的五萬真的很合算。但那是以後,就現在的市價而言。五萬,天方夜譚了。

他拍了拍衣服上黏的塵土,“既然不是真心想賣,那就算了!”

抬腳便走。

女人慌了,“彆啊!這怎麼就走了呢!不滿意,你出個價啊!”

另一個女人說:“這位同誌,我姐姐說笑呢。做買賣的,漫天要價,坐地還價。總有商量的空間。”

先頭的男人將他們一把推開,“你們兩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湊什麼熱鬨!還分一萬呢,做夢去吧!有你們說話的地兒嗎?同誌,我是家裡的長子,我說了算。三萬,就三萬!你要覺得合適,咱們就交易。”

兩個女人不乾了!

“怎麼就沒我們的份了!爸爸生病的時候是誰照顧?你是給爸爸端過屎還是端過尿?還不都是我跟大姐伺候!爸爸去世前說了,房子有我們的一份!”

男人嗤鼻,“爸爸死的時候,就你倆在他身邊,他說了些什麼,誰知道!”

“你這是說我跟小妹胡說了!大哥,可不興你這麼對妹妹的!”

雙方對峙起來,倒是將沈煦三人拋到了一邊。

沈煦轉頭看向楊氏兄弟:就這樣?你們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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