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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股市交易中心出來,沈煦沒有急著回京城,而是開啟了他的大掃蕩。

他來港城已有十多天,這些日子也不是隻關注股市,畢竟交易中心每天的交易時間是固定的,休市後,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利用。

沈煦讓大頭仔介紹了兩個當地人做向導,將港城現有的幾大市場都逛了個遍。等黃金交易落定,就開始了他的瘋狂掃貨。作為亞洲經濟中心之一,市場自由的港城所擁有的貨物遠不是內地可比的。

手表,收音機,磁帶這類暢銷品不可或缺,收購最多的還要數衣服鞋子包□□帶等,男女老少款都有,又以年輕女性數量最大。除此之外,沈煦還購買了不少奢侈品。仗著有空間,沈煦完全不需要考慮怎麼把東西帶回去的問題,自是有恃無恐。

回到京城,已是十二月中旬。沈煦先回杏花胡同接上老婆孩子,便去了梧桐大院。

歸來第一件事就是發禮物。

給沈赫的是一隻瑞士手表。袁素君的是一條鑽石項鏈。沈向陽是一隻派克鋼筆。沈向容的是一副磁帶機並好幾張磁帶,都是用於外文學習的。

沈向容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就讀於京城外國語學院,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比什麼都珍貴。

沈向陽笑著問:“你給我們買了這麼多,給大嫂買了什麼?”

眸子裡全是狡黠,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沈向容往他後腦勺敲了一下,“你瞎啊!看不到嫂子耳朵上帶的耳環和手上的戒指都是新的!”

沈向陽轉頭望過去,果然見田鬆玉耳朵上帶著珍珠耳環,右手無名指上還有一支鑽戒。

沈向陽:……

他又不是女孩子,怎麼可能關注這些!更何況對方還是他嫂子!他要時刻注意著嫂子的耳朵和手,豈不成變態了嗎!

三個孩子圍了上來,嘰嘰喳喳問著:“爸爸,我們呢!我們呢?我們的禮物呢!你走的時候答應給我們買的!”

“有!有,都有!”

給孩子的,沈煦準備了不少。衣服鞋子蠟筆玩具、幾乎應有儘有。一拿出來,三個孩子歡呼不止,抱著禮物,一個個叫喚著:“爸爸最好了!我最愛爸爸!”

分完禮物。沈煦將身後的箱子打開,全是一捆一捆已經換回人民幣的現金。他之前從沈家人手裡拿了多少錢,如今雙倍奉還。沈向容沈向陽各一萬。沈赫四萬,袁素君兩萬。

沈赫袁素君沒收。他們的理由很簡單。

“我們膝下就隻有你們三個孩子。這些東西早晚都是你們的。早給晚給都一樣。向容向陽從小到大,我們給的不少。當年下放前,還額外為他們準備了一筆。平反後也沒有收回來。現在給你的這些本就是你的那份。”

聽他們這麼說,沈煦沒再堅持,將那六萬塊收了回來。沈向容與沈向陽倒是沒跟沈煦客氣,將到手的一萬痛痛快快收了。

沈向容笑說:“大哥真厲害,我不過給了五千,才半個多月,就翻了一倍。”

沈向陽算了算沈煦去港城的花銷,給他們每個人的禮物的價格,以及擺在他們麵前的七萬,料想沈煦手裡必定還留著一筆,全部加起來,其數目讓人震驚。

“大哥,你去搶劫了?哦,不,普通搶劫也難得搶得到這麼多。你不會是去搶銀行了吧!”

沈煦一腳踢過去,“不相信你大哥我有一雙點金手?”

沈向陽嬉皮笑臉躲開,又跑回來,拉住沈煦,“信,怎麼不信!大哥,你給我講講唄。你怎麼做到的!”

沈煦倒也不避諱,將資金的由來和盤托出。

其實就算沈向陽不提,沈煦也是要找機會說的。這麼大一筆錢,沈赫必定會調查。與其到時候再說,不如早點開誠布公。

當然,對於先知這部分,自是要稍加修飾的。

沈向陽非常上道,沈煦想什麼,他就問什麼。

“大哥,你怎麼知道東風公司有問題?”

“我不知道!我本來隻是想拿著錢去股市交易中心試試水,所以留了六萬,隻拿三萬出來買股,是做的穩妥型兩手準備。好在,我眼光還算不錯。購買的幾支股票漲勢可觀。不過,在股市交易中心那幾天,我發現有很多購買東風公司股票的人在鬨。人數不少。

“我分彆向不同的人打聽了東風公司的事,然後發現了不對勁。大家都說東風公司的董事長是個深謀遠慮,見微知著的人。這很奇怪。”

沈向陽莫名其妙:“哪裡奇怪?”

沈煦反問:“如果你是東風公司董事長,你年紀不小了,即便沒有突發中風事件,身體也已經開始走下坡路。在這樣的情形下,如果你真的深謀遠慮,見微知著。會明知自己兒子是個紈絝,撐不起事,公司還有一堆魑魅魍魎虎視眈眈,自己一倒,孤兒寡母可能被啃得骨頭都不剩,而不做任何準備嗎?”

沈向陽一怔,恍惚明白了點什麼。

“尤其是,東風公司從創建到發展壯大,幾乎都是董事長的功勞。這樣一個人,公司裡會沒有他的親信?就算事情過於突然,他此前確實沒有準備。但隻要他的心腹下屬在,即便挽回不了頹勢,也總不會讓公司敗落得那麼快。僅僅半個多月的時間,股價跌得不忍直視。合理嗎?”

沈煦笑起來,“而且我問了很多人,人人都說董事長兒子紈絝,沒本事。但他從國外回來也有一年了。雖然沒有聽說他做出過什麼業績,但也沒有明確的紈絝事件,比如玩車玩女人等。這種情況下,突然曝出來他要娶一個夜總會的坐台?”

沈向陽蹙眉:“是不太合理。”

“發現這些問題後,我特彆注意了下東風公司的股票。發現,雖然每天都在跌,但其實每天都有人大筆買入。我花了點錢讓股票中心的負責人查了下,買入的單子裡,有幾批很可疑。分不同的賬戶零散買入,但最後都彙總到了同一個賬戶裡。”

沈赫對東風公司不感興趣,但他對沈煦的決定很好奇,開口問:“就憑這些?你就把所有錢都買了?不怕自己猜測錯誤,血本無歸?”

“如果我的猜測正確,那麼機會難得。當然要全買,爭取利益最大化。如果我的猜測錯誤……”沈煦笑眯眯看著沈赫,“去港城之前,你不是說讓我大膽放手去乾,虧了也不要緊,沈家會給我兜底,隻要人沒事就行?”

沈赫:……

好吧。這話確實是他說得。當時他也是想看看,這個兒子能做到什麼地步。

沈煦又說:“倒也不算全部。我留了五千沒有存入賬戶。就算股票賬戶裡的都虧了。手頭的五千也足夠我在港城的花銷,不會讓我陷入寸步難行的境地。更何況,我相信自己。我雖不敢保證東風公司真如我的猜測,但我敢保證,即便這次虧了,往後我也能憑本事賺回來。”

沈赫一愣,隨後低低笑起來。

沈煦鬆了口氣。看來這關算是過了。這份說辭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倒並不是為了應付沈赫,而是為了應付上麵的人。

沈赫的身份特殊。他作為沈赫的長子,入港之事,沈赫必定是報備過的。去一趟港城,身家翻了好幾倍。這種錢財的來路必定會引來彆人的關注。

沈煦話中所說的每一件事,他都在港城做過。比如向人打聽東風公司,比如向交易中心負責人查信息等等。所以,他大方把這些自己說出來。不論誰去查,都會無懈可擊。彆人得知後,也最多感歎一下他的膽子夠大。沈赫舍得讓他敗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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