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1 / 2)

清穿黑蓮花攻略 少辛 8741 字 3個月前

蘇婉回去的還算早, 隻是到了秋日,日頭西斜,天就涼了起來, 蘇婉下了馬車已經往外頭添了一件不厚的披風。

年氏一路忐忑,下了馬車走了兩步,忽然暈了過去。

蘇婉轉身看。

綠珠瞧見了獰笑了一聲,哎喲一聲上前道:“這是怎麼呢?奴婢來給側福晉掐人中!隻是奴婢一向是個不知道輕重了, 掐破了皮, 破了相,側福晉可不要怪罪奴婢!”

說到底,年氏這個事情誰也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證明年氏就是跟三福晉串通在一起做了什麼的。

年氏害怕是因為她心虛, 綠珠這樣一說, 她隻把心一橫, 又悠悠的轉醒了過來, 裝腔作勢道:“剛剛是怎麼呢?我怎麼就暈倒呢?”

綠珠冷笑著道:“許是側福晉心太虛了, 腿上便沒了勁,所以才會暈倒吧!”

年氏被說破了, 竟然也不惱怒, 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到是個人才, 上前見了禮道:“我覺得身子不適, 先告退了!”

蘇婉笑了笑,眼裡卻一片冰涼:“這倒不及, 先去正院裡略坐一坐, 也跟王爺把今日的事情說一說,你畢竟在,說起來也能更明白一些。”

胤禛寵愛蘇婉, 幾乎到了偏執的地步,自從那拉氏去世到如今,胤禛除過偶爾歇息在前頭書房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在蘇婉屋子裡歇息,後宅的事情隻要蘇婉開了口,蘇婉就是後宅的天後宅的地。

到了胤禛那裡說個長短出來,年氏根本沒有說過蘇婉的信心和底氣。

如果胤禛也認為她跟三福晉串通一氣,那她就真的要涼了!

年氏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紅。

正膠著著,前院小廝往後頭來通報:“年家二爺求見。”

說的就是年羹堯。

蘇婉看了年氏一眼,見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知道這是年氏在路上悄悄通知了年羹堯過來救場。

蘇婉淡笑了笑道:“去請王爺去前頭相見吧。”

小廝應是往前走去,年氏又行禮告退,蘇婉道:“不去見見你哥哥?”

年氏勉強笑道:“若需要我去見,王爺會叫我的。”

蘇婉便擺手道:“那你便下去吧。”

年氏徹底鬆了一口氣,腿一軟這一次是真要暈了過去。

錦繡急忙扶住了年氏,扶著年氏往回走,綠珠不甘心的道:“真就這樣放過她?”

“放過?”蘇婉冷笑了一聲往正院走去,見宋氏幾人已經迎了過來,蘇婉便問了家中一切可好?

見宋氏幾個支支吾吾的不說話,蘇婉就知道情形不好,隻怕弘晝又闖了禍事了。

進去正院的時候弘晝正站在院子裡頭紮馬步,該是站了有些時間了,臉上曬的通紅,兩條小短腿哆嗦的篩糠一樣,黑亮的眼睛看見蘇婉,立刻便蓄上了眼淚,蘇婉便閉了閉眼隻當沒有看見,丫頭打起了簾子,她進去往裡頭一瞧,小丫頭小聲道:“王爺在二樓,說二樓風大。”

可見是真的氣壞了。

蘇婉便提起裙角上了二樓,果見窗戶都大開著,晚風吹進來,屋內的帷幔蕩漾,已經覺得有些涼了,胤禛就正坐在對著窗戶的軟塌上,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孩子一般,也不點燈也不說話。

蘇婉稍微醞釀了一番,堆起了一臉柔和的笑意緩步走了上去:“爺這是在休息呢?這些下人也真是的,也不把窗戶關上,這樣大的風,要是真把爺吹壞了怎麼辦?可不是叫我心疼?”

她說到了心疼,胤禛聽見了,眼底多了幾絲亮光,隻是還淡淡的:“你若果真心疼爺那才好。”

不是弘晝不聽話麼?怎麼就扯上了她心疼不心疼的事?

隻是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顯然都不大舒服,蘇婉也不好這個時候挑刺,關了窗戶,示意下人點了燈,坐在了胤禛的身邊握著胤禛的手道:“爺說的哪裡的話?我自然是心疼爺的,所有人都要靠後的,是不是弘晝惹的爺生氣呢?我去收拾他!”

蘇培盛站在一邊已經覺得不忍直視了,王爺這是在撒嬌嗎?

胤禛聽得蘇婉的話,狹長的眼就如這屋子裡的燈被點亮了一般,麵龐也柔和了起來,舒展了容顏,淡淡道:“爺們的事情不用你做什麼。”

蘇婉:……

她乾乾的笑了兩聲,又哄著胤禛道:“年羹堯求見,爺去見見吧,就當是散散心。”

胤禛這才起了身,站在窗戶邊向下看了看,淡淡道:“叫五阿哥歇下吧。”

下頭的下人忙把弘晝抱進了屋子裡頭,蘇婉送著胤禛出去,在回了屋子裡頭,叫了嫣然過來,嫣然這才說了白日的事情。

胤禛心血來潮要帶弘晝弘瞻和柔雅三個去校場上射箭,這本來是個好事,他自己坐在邊上指導三個孩子,偏偏弘晝是個另類,拿著弓箭心裡一興奮,左右搖擺著,沒留心一根箭射了出去,本來他也沒有什麼氣力,就算射出去也沒什麼,但巧的是正好是朝著距離最近的胤禛去的,而胤禛又受了傷,為了躲開這一計沒有什麼威力的箭,胤禛從椅子上翻了下去,摔的十分的不雅觀。

胤禛大怒,就有了後來的事。

蘇婉也覺得弘晝鬨的不像話,但他剛剛被收拾了,她也沒有必要雪上加霜,思來想去向著弘曆道:“你帶他下去好好跟他說說。”

弘曆應了是,叫下人抱著弘晝,兄弟兩個出了屋子。

弘晝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弘曆的背影道:“四哥,你也要揍我嗎?”

弘曆好脾氣的笑了笑:“我什麼時候揍過你?我就是想帶你去個地方看看。”

聽說要去看個地方,弘晝一下子興奮起來,心裡想著果然還是自己的四哥最好,知道他受了委屈,帶著他去玩,去安慰他。

一行人一直去了角落裡的一個小院子,院子隻有巴掌大點,頭道門跟屋門幾乎都要撞到了一起,屋子裡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站在外頭看,寂靜的幾乎沒有蟲鳴,弘晝忽然害怕了起來,扯著弘曆的手小心的道:“四哥,我已經看完了,要不然咱們兩個還是先回去吧。”

弘曆仿佛沒有聽見,站在那裡淡淡的道:“你知道這裡麵住的誰嗎?”

弘晝搖了搖頭。

“這裡麵住的是三哥的額娘。”

弘晝好像聽到了什麼特彆恐怖的事情,緊張的躲在了弘曆的身後:“是嗎?”

“阿瑪不止額娘一個女人,誰要是犯了錯,做了錯事,就會和三哥的額娘一樣住在這樣的地方。”

弘晝聽的震住了。

弘曆轉頭認真的看著弘晝道:“你是不是覺得你並不是故意的?可你為什麼不能小心一些,你今天要是傷著了阿瑪,受罪的首先就是額娘,你明日要是在做了更了不得的事情,額娘就可能會萬劫不複,額娘對我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但對彆人來說不是!你應該小心一些不做那些可能傷害到家人的事情,你能不能明白?”

弘晝還小,他也不是弘曆,很多事情他並不是特彆的懂,但弘曆的話他明白了,如果他犯錯了,她額娘可能就會住在這裡,他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額娘了!

弘晝終於害怕了起來,一雙眼左右轉動飄忽不定,小手緊緊的拉著弘曆的衣裳。

“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