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老夏和黎女士臉挨著臉自拍的照片,老夏紅光滿麵,黎女士也是笑得眉眼彎彎,就是和看上去三十出頭的黎女士相比,老夏紅光滿麵加禿頭的形象,實在是讓人有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
如果不是知道黎女士就是老夏明媒正娶的老婆,這照片擱到其他地方,一定會讓人以為老夏出軌了。
夏桉一大早就被親爹親媽為了一口狗糧,還沒吃早飯他就已經覺得夠夠的了。
夏鶴行和霍蛟顯然都看見這張照片了,霍蛟對這兩夫妻的行事還不太了解,忍不住問了一句,“他們一直這樣?”
夏鶴行難得沒和他嗆聲,一臉平靜,“習慣就好。”
夏桉在一旁晃了晃腦袋,露出一臉滄桑,“這還算好的,他們結婚二十周年的時候,那才過分。”
那膩歪的勁兒,他現在想起來都是一身雞皮疙瘩。
夏桉這麼一說,夏鶴行顯然也想起來了,拿著勺子的手頓住,盯著碗裡的白粥看了一會兒,最終歎了一口氣,“我吃飽了。”
霍蛟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倒是和往常一樣,舒舒服服吃完了一頓早飯。
霍蛟和夏鶴行吃完早餐就出門了,夏桉本來就不打算去書店,乾脆在網上搜羅了一圈,找了個文件翻譯的活兒,抱著電腦去房間了。
……
望春路。
餘慎行站在花店門口,看著對麵書店掛著的“打烊”的牌子,伸手掐了一朵玫瑰,一個女生看著餘慎行,偷偷紅了臉,“那個……老板,能不能給我個聯係方式,我挺喜歡你們店裡的花的。”
餘慎行掐著手裡的玫瑰,看到了臉上有些羞赫的女生,“妹妹,你是Q大的學生?”
女生茫然搖頭,“不是。”
餘慎行笑了一聲,帶著幾分痞氣和冷淡,“那怪不得,Q大的都知道我是個渣男。”
女生一愣。
餘慎行笑著,“哥哥我女朋友夠多了,你還是彆來勾搭我,沒結果。”
女生臉上的羞赫褪去,換成了滿臉的一言難儘,看了一眼餘慎行,轉身走了。
餘慎行將手裡的玫瑰丟到一旁,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對麵接通後,語氣輕佻,“大山,咱們這麼多年沒見了,過來聚聚唄。”
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麼,餘慎行笑了一聲,語氣卻正經了一些,“有點事兒問你,和夏桉有關。”
半個小時後,韓山和餘慎行麵對麵坐在了一家咖啡館。
韓山臉色有點臭,開門見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餘慎行靠在椅背上,他今天穿了一件紅黑條紋的襯衫,嘴角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大山,我們又沒什麼過節,不用這麼對我吧。”
“那是。”韓山冷哼一聲,“但我們也談不上關係好吧。”
餘慎行聳了聳肩,“好歹也是同學呢。”
韓山皺眉,“你到底要說什麼?”
餘慎行頓了一下,微微坐直身子,目光緊盯韓山,“夏桉為什麼不拉小提琴了?”
“哐當”一聲,韓山猛地站起身來,臉上滿是氣憤,吸引了店裡其他人的注意,韓山深吸一口氣,不想太引人注目,這才咬牙切齒,壓低了聲音,“難道不是因為你嗎?”
“我?”餘慎行皺眉,“為什麼?”
韓山看著餘慎行臉上的不解,簡直為夏桉憋屈,“你他媽居然還有臉問?”
“要不是你把夏桉惹火了,他用小提琴打了你,他會拉不了?”韓山說道,“你他媽把人家弄出心理陰影了,你居然還有臉一臉無辜的來問我?!”
“要我說,桉哥當時就該給你腦袋開個瓢!”
餘慎行怔怔,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疤,“就因為這個?”
韓山氣絕,“什麼叫就因為這個!”
“你想想你當時那變態的樣子,我在旁邊都差點嚇出心理陰影,何況是桉哥。”韓山指著餘慎行,咬牙切齒,“糊著滿臉的血,還扯著陰森森的笑,說什麼要讓桉哥給你拉一輩子小提琴,你他媽變不變態啊!”
餘慎行:“……”
韓山越想越氣,“你不是不知道桉哥多喜歡小提琴,好家夥,你把人家害得現在都拿不起小提琴,你居然還敢跑到桉哥對麵開店,我都覺得你就是作死!”
餘慎行頓了許久,“……他沒有再拉過小提琴?”
“廢話!”韓山臭著臉坐下,“要是桉哥還繼續拉小提琴,他會是現在的鹹魚樣兒嗎?”
餘慎行沉默了。
“不是。”韓山像是找到了機會,想要把話都說清楚,“我就搞不清楚了,咱大學開學的時候,桉哥對你挺好的吧,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整他?”
餘慎行半晌沒開口。
韓山說完,深吸一口氣,“反正你離桉哥遠點,要是你倆打起來,我肯定幫桉哥。”
餘慎行抬頭看了一眼韓山,抬手擦了一把臉,平日裡的痞氣消失,“這事兒是我錯了,我會給夏桉道歉。”
韓山一愣,隨即一臉不敢置信,狐疑道:“你說真的?”
“嗯。”餘慎行站起身來,抬起手揮了揮,順手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朵快焉巴的玫瑰,隨手丟給了韓山,“謝了。”
韓山看了一眼桌上的玫瑰,嘴角一抽,“……”
這家夥居然還隨身帶花,就是為了撩妹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