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看著霍蛟額頭上已經有點發紫的包,皺眉,“看上去還挺嚴重的,我記得家裡有藥酒,一會兒回去之後,我拿藥酒給你擦擦吧。”
霍蛟點頭,“好。”
夏桉去隨便洗漱了一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頭發亂糟糟一片,身上還帶著酒臭味,心裡就有點心虛起來。
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喝醉,他哥剛買的房子,剛布置好的臥室,他哥喜歡的人都還沒來得及在上麵睡一覺,好家夥,就被他這個醉鬼給睡臟了。
夏桉越想越內疚,去廚房下了三個人的麵條,等夏鶴行出來的時候,麵條也差不多快好了。
霍蛟看了一眼夏鶴行,“夠慢的。”
夏鶴行一頓,幾乎要懷疑霍蛟是不是話中有話,但看見霍蛟坦然的樣子,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夏桉是知道早上那一點小變化的,在一旁有點尷尬的輕咳一聲,“快來吃麵。”
不過他哥時間確實有點長啊。
夏桉將麵條端上桌,剛放夏鶴行麵前,突然注意到夏鶴行臉上的抓痕,有些疑惑,“哥,你臉上好像被人抓了?”
夏鶴行冷笑一聲,看著夏桉不說話。
夏桉瞪著眼睛一臉疑惑,半晌,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臉不敢置信,“我抓的?!”
他喝醉之後居然抓破了他哥這麼英俊的臉?
“除了你還有誰?”夏鶴行盯著夏桉。
夏桉倒吸一口涼氣,猛地後退一步,彎腰一個大鞠躬,聲音響亮,“哥,我錯了!”
夏鶴行挑眉,“錯那兒了?”
“我不應該喝這麼多酒,還伸手撓你,睡了你的床,肯定還給你惹了麻煩,我錯了!”夏桉一口氣說完。
夏鶴行看著夏桉對著自己的腦袋,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夏桉的腦袋,“我又沒怪你。”
夏桉小心翼翼抬眸,“真的沒生氣?”
“沒生氣,快吃早餐吧。”夏鶴行笑得溫和,然後轉頭看向霍蛟的時候,臉色一下子冷下來,“至於霍總,你摔碎了我的一瓶酒,差點撞壞了陽台的玻璃門,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霍蛟一頓,看了一眼夏鶴行,“……我會賠償。”
“不如讓利三個點?”夏鶴行笑著。
霍蛟:“……好。”
昨天確實是他理虧。
沒想到霍蛟這麼爽快,夏鶴行對他表情稍微好了一些,不管怎麼樣,霍蛟也算是夏家的親兒子,不能對他太過分。
三人一起吃了早餐,夏鶴行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霍蛟,“你昨晚拉著桉桉,卻叫著‘子安’,雖然我對此沒什麼好奇心,但我還是想問一句,子安是誰?和桉桉有關係?”
在聽見‘子安’兩個字的時候,霍蛟神情驟然一變,看著夏鶴行的視線中竟然多了一絲殺意,不是簡單的威脅,而像是被碰到了底線的獅子。
這還是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看見霍蛟露出這樣的神情。
夏鶴行不躲不閃,他同樣經曆過刀尖舔血的日子,並不畏懼這一點殺意。
夏桉看了看兩人,疑惑,“子安?是昨天霍哥喝醉之後提到的人嗎?”
霍蛟身上的氣勢收斂,掩住眼底的神色,看向夏桉的神情柔和許多,“……的確是一個故人,他與桉桉很相似。”
夏鶴行頓了一下,沒有再問,“隻要與我們無關便可。”
夏鶴行說著,又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霍蛟,“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霍總喝醉之後,還能現場編出這麼精彩的的劇本,甚至連演技也不錯。”
霍蛟冷淡地勾了勾唇角,“論演戲,我估計還是比不上夏總。”
霍蛟說著,“可惜,世界上有些東西是演不出來,也藏不住的。”
夏鶴行臉上的笑意消失,霍蛟也一言不發。
夏桉:?
他現在沒喝醉,但還是聽不懂他兩個哥的對話。
他們這是什麼謎語嗎?
夏桉一臉疑惑,但他兩個哥都沒有再提起昨天的事情,三人一起吃了麵,霍蛟腦袋上的包太顯眼,估計也不太想去公司,夏鶴行臉上的抓痕也不容忽視。
三人一致決定先老夏家,把自己收拾一下再說。
夏桉打了個電話給韓山,拜托對方去店裡喂貓,並且以小冰箱裡的零食自助為謝禮,韓山立馬應了下來,他饞貓饞了好久了,以及小冰箱裡的零食。
三人一起開車回家,夏桉坐在後座上看著窗外的風景,很快老夏家就出現在了眼前,夏桉拉開車門先下了車,推開房門,先喊了一聲,“王嫂,家裡還有藥酒嗎?”
“surprise!!”
突如其來的禮花炸開的聲音把夏桉嚇了一跳,一個激靈,像是兔子一樣往後竄了兩步,一下子撞到了夏鶴行懷裡。
夏鶴行攬了一下夏桉,抬頭看去。
老夏和黎女士一人舉著一個禮花筒,臉上帶著如出一轍的笑容,身後還堆著大大小小的行李。
直到看到夏鶴行和霍蛟後,老夏和黎女士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變形,然後變成了驚恐。
“你、你們……打架了??”
果然兄弟和睦都是假象,他們一走,這兄弟就打起來了!
看看小蛟腦袋上的包,看看阿行臉上的傷口,還有桉桉的臉色,這打得得多激烈啊!
短短一分鐘內,夫妻兩人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了一副兄弟相殘,家庭破滅的畫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