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鶴行皺了皺眉,臉上的笑容微微收起,“做事不能這麼沒有定性,喜歡什麼就要堅持。”
夏桉沉默點頭,“……嗯。”
夏鶴行無奈歎氣,還想說什麼,霍蛟走了過來,“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很正常,如果不能堅持,那一定是因為不夠喜歡。”
夏鶴行看了一眼霍蛟,“選擇了就要堅持。”
霍蛟也看向夏鶴行,“很多時候,也會有很多原因,讓人沒辦法堅持。”
夏鶴行笑著,臉色卻有點冷,“這都是借口。”
夏桉看著腳下的地板,眼看他們要懟起來,乾笑一聲,“那個……爸才說不能吵架啊,時間不早了,走走走,快去睡吧。”
夏桉說著,率先上樓了。
霍蛟和夏鶴行對視一眼,兩人都沒開口,井水不犯河水,也各自上樓了。
夏桉坐在自己房間,撫著胸口鬆了一口氣,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直到聽見一陣敲門聲,才收拾好自己爛七八糟的情緒,“進!”
打開門,霍蛟站在門口。
夏桉露出一抹笑容,“哥,怎麼了?”
霍蛟看著他,開門見山,“不高興就不用笑。”
夏桉一愣,然後笑容更大,“我有什麼不高興的,你說我被批評的事情嗎?從小到大我哥都這樣,正常,我都習慣了。”
“而且我本來就就是一個沒有定性的人,我做什麼都不會太好,這也……”
霍蛟眉頭微微皺起,走進房間,伸手按住夏桉的腦袋,有些笨拙的搓了搓,“你很好,而且我看得出來你不高興,桉桉。”
夏桉愣著,臉上笑容逐漸消失,“我沒有不高興……”
霍蛟沒說話,隻是有一下沒一下摸著夏桉的頭,青年眉眼微微耷拉著,眼眶有些紅了,看上去委屈又可憐。
“我就是怕我哥失望……”夏桉抽了抽鼻子,“我就是拉不好,我不敢讓他聽見。”
霍蛟頓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柔和一點,溫聲道:“我從來沒有聽過小提琴,以後有機會,你拉曲子給我聽好不好。”
夏桉扭過頭,想要將自己發紅的眼眶藏起來,“……不好聽。”
霍蛟:“沒事。”
“我聽。”
夏桉腳步輕快下了樓,王嫂看見夏桉下樓,笑著招呼他,“小少爺,早餐都己經準備好了,快來吃點。”
夏桉點頭,王嫂端了一碗黑米粥出來,還有麵包和雞蛋,夏桉看向夏鶴行和霍蛟,“我哥他們都吃了?”
王嫂笑得慈祥,“兩位少爺都吃過了,家裡就隻有您還沒吃了。”
夏桉點頭,喝了一口粥,眼睛在夏鶴行和霍蛟身上轉了一圈,這鬼鬼祟祟的視線被夏鶴行捉到,夏桉也不躲閃,衝著他哥彎了彎眉眼,低頭開始埋頭喝粥。
霍蛟放下手機,看向夏桉,“一會兒我有時間,要不要我送你去店裡?”
夏桉一愣,抬頭,“不用了,哥你公司忙著吧,不用管我,我最近都是自己開車去的。”
霍蛟也沒勉強,倒是夏鶴行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霍蛟看向夏鶴行,眯了眯眼。
夏鶴行毫不躲閃地對上霍蛟的視線,甚至還笑了笑。
暗潮湧動。
隻是這一幕沒讓埋頭喝粥的夏桉看見。
三人是同時出門的,老夏和黎女士目送自己三個兒子離開,黎女士喝了一口花茶,懶洋洋感慨,“孩子都大了啊。”
說著,又嫌棄地看一眼還在打太極的老夏。
……
夏桉自己開車去了店裡,結果還沒到自己店門口,就發現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地方。
他的書店門口從來沒有什麼擺設,頂多就是夏桉閒著沒事的時候,會在門口立塊牌子,寫幾本受歡迎的書名。
但是今天,他這灰撲撲的店門口居然多了好幾盆花,看上去花團錦簇,和他這個破破爛爛的門麵顯得格格不入。
夏桉停好車,有幾分訝異,蹲下身,用手指點了點月季嬌嫩的花瓣,又把花盆抬起來,沒發現卡片,也沒有說是誰放在這裡的。
他這小破書店旁邊是一家雜貨店,老板是個老婆婆,夏桉偶爾會和老人家聊聊天,也算熟稔。
正巧老人家正拿著大蒲扇在外麵坐著乘涼,見到夏桉一臉迷茫的樣子,笑嘻嘻指了指馬路對麵。
“小夏啊,這花是對麵那家送過來的嘞,我看他們家老板也年輕哦。”老人家笑得慈祥,開口解釋,“人家今天新店開張,小夏是不是認識那家老板啊,一大早就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