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抱怨,就仿佛打開了一個閘口,跟著就有人附和,
“是啊,也不知道是個王八蛋,搞出這個麼地宮。”
“會不會是司元正啊?他為複活他兒子,就差把我們所有人拉去陪葬了。”
“應該不是吧,如果是這裡是司元正搞出來的,哪裡還能等著我們來取遺骨,司元正不是也在找遺骨嗎?應該是另有其人吧。”
“那豈不是又一個喪心病狂的家夥?這世界是瘋了嗎?”
不少人開口議論猜測,氣氛太過壓抑,需要說點話調解一下情緒。
就在大家議論的時候。
隊伍中有個天師突然腳下踉蹌,摔到地上,發出痛叫,“啊!我的手。”
眾人聞言停下腳步,趕緊把手電筒照過去查看。
那摔倒的天師運氣很不好,摔倒時正好碰到一塊尖銳的石頭,胳膊上劃出一條大大的血口子,流了不少血。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竟然在這裡麵受傷!”
“快,先拿符篆給他祛除陰氣,再消毒包紮,不然傷口好不了。”
站在旁邊的幾個天師趕忙過去攙扶,然後七嘴八舌一邊說,一邊幫對方處理傷口。
好在那傷口看著鮮血淋漓的,但並不嚴重,很快就包紮好了。
那個老天師感激跟同伴道謝,“謝謝,謝謝。”
眾人擺擺手,表示沒關係,沒有過多耽擱,繼續前行。
這隻是個小插曲,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
而這邊。
錢宇在忍了大半個小時後,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心中憂愁,走到白湛身邊,悄悄把自己剛才的發現,告訴了白湛。
雖然白湛和秦靳淵兩個人都出現了問題,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本能的相信白湛。
自己脖子上的血痕,白湛是知道的,血痕是當初他在破解自己換命之局時出現的,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多半跟他被換命有關係。
對這血痕,他也暫時沒什麼頭緒,隻能任之。
倒是秦靳淵的異樣,讓白湛更加上心。其實他也發現了,秦靳淵從進入地宮後,情緒好像就有點不對勁兒,整個人十分沉默,還時不時走神。
白湛深吸一口氣,沒有多說,叮囑,
“你不用管,我會注意他的。你隻要看好小然就可以了,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和小然分開,否則小然的情緒會失控,明白嗎?”
“我明白。”錢宇鄭重點頭。
這回就是死,他也不會再和小然分開半步。
白湛見錢宇反應,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欣慰,露出笑容。
再環視周圍刻滿符文、陣文的石壁,白湛臉上的笑容又消失,眼中閃過陣陣悲傷和沉思。
自從進入這裡後,他腦中就開始不斷閃爍一些畫麵。
那些畫麵十分的零碎,一點都不連貫,但無一例外,全是關於一場戰役的場麵。
烽火連天,金戈鐵馬……
屍體成山,血流成河……
鬼魂哀嚎,怨氣衝天……
慘烈的戰役,即便隻是單純的畫麵,也足以讓人心痛哭泣。
最重要的是。
在這些戰役的畫麵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手握長劍,身著鐵甲,身形偉岸,臉上帶著一張惡鬼麵具,看不到長相。
但白湛就是知道,那是他的伴侶,秦靳淵。
他突然想起。
初遇秦靳淵時,對方總是一身古裝打扮,手握長劍,半夜三更跑到這444號亂葬崗之地徘徊……
當初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白湛覺得他或許猜到了點。
白湛心情沉甸甸。
就在他們又走了十幾分鐘後,隊伍再次停下來,出現騷亂。
隊伍中一個天師突然驚叫起來,“老趙,老趙你怎麼了?”
這聲驚叫瞬間引起所有人注意。
眾人停下腳步,聞聲看過去,然後便紛紛倒吸一口氣。
隻見之前那個摔倒劃傷手臂的老天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倒靠在旁邊一個年輕天師的身上,雙目緊閉,麵色發黑,渾身不停地抽搐,一副就要抽死過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