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終章(1 / 2)

果然還是為了命格。

當聽到司元正說出最終目地時,白湛有種意料之中的釋然。

自從知道司元正的所做的事情後,他就一直在想對方到底想做什麼。為了複活他兒子是很明顯的,可白湛不相信,對方的目地,真的就這麼簡單。

犧牲整個玄界的運道,就為了複活他兒子那麼短短幾十年的人生,這代價和結果,未免也太不匹配了。

天道也不是那麼好蒙騙的,一旦事情成功,天道必定有所察覺,到時候豈會放過他們這群損害天道規劃的罪魁禍首?

既然司元正為此計劃了數千年,又豈有不考慮被天道發現後果的道理。

那麼,將他得天獨厚的命格,以及貔貅瑞獸的氣運,全部轉移到周裕卿身上,天道因為顧忌蒼生,不可能不顧後果的對付他們這些光腳不怕穿鞋的家夥。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隻能是天道認栽,讓周裕卿成為真正的運道承載之人,從此天道之下,萬人之上,不老不死,不生不滅,與此方天地同壽。

這才是最完美的複活!

不得不說,司元正當真是個膽大包天,又老奸巨猾的人物,為了周裕卿這個兒子,他這個老父親,也是真的用心良苦了。

白湛心中說不出是什麼心情,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麻木。

他看了旁邊滿臉怨毒的周裕卿一眼,忍不住有些諷刺,“要我的命格,是給他嗎?司道友,可真是個國民好父親,隻是……他配嗎?”

就周裕卿這麼個自私自利的東西,也配尊享天命,嗬。

白湛並未掩飾眼中的輕蔑和厭惡,還有猶如九天之上謫仙看螻蟻的淡漠,這樣的眼神,讓周裕卿霎時憤怒又自卑,心底最隱秘的嫉妒迸發。

他最討厭的就是白湛這幅淡然又高貴的模樣,即便這人落入塵埃泥潭,也永遠好像跟彆人不一樣,在這個人麵前,就仿佛在照一麵剔透的鏡子,讓你所有的不堪和汙穢,都清晰的顯現出來。

但是那又如何?終歸他所擁有的東西,最後都是他的!

“白湛,不管我配不配,你的天命,最後都得我來享受。這是你欠我的,今天的下場,要怪也怪你自己,你我恩怨本來千年前就能了結,可偏生你要做手腳,你把我害成這幅模樣,你就得把你的天命賠給我,都是你自作聰明,哈哈哈……”

周裕卿笑得怨毒又痛快,無論如何,最後的勝利者,是他。

笑完,周裕卿便指著下麵艱難纏鬥的秦靳淵、錢宇、呂家主等人,大聲道,“白湛,把你的命格交出來,否則,下麵這些人和鬼,今天一個都彆想活著離開。”

白湛看著他,眼神冰冷,“你威脅我?”

“對,就是威脅你!”周裕卿惡狠狠瞪回去,“白湛,你這種下賤的人,天道憑什麼讓你享受天命,就憑你運氣好嗎?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你毀掉了我的一切,處處跟我作對,我恨你,恨透了你。當初我就不該對你心慈手軟,就該直接將你滅殺個乾淨,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岔子。”

“你不是自詡清高嗎?既然如此,為了下麵這群人,你難道不應該犧牲嗎?他們可都是你的朋友,你的親人,你的愛人,你最在乎最重要的人,怎麼,現在怕了?說到底,白湛,你也是個自私自利,貪生怕死之徒罷了!”

周裕卿神情陰狠癲狂,眼睛裡全是恨意。

白湛平靜看著他,內心毫無波動,仿佛在看跳梁小醜。

周裕卿被他這眼神看得憤怒之極,再次催促司元正,

“父親,殺了他!殺了他!我討厭他,他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明明是他把我害成這樣的,父親,我恨他,他該死,我要他的命格,我要他的命……”

“夠了!”司元正有些忍無可忍拂開周裕卿的手,沉聲嗬斥,“我知道該怎麼做,你給我安靜點。”

“父親,你竟然吼我……”

周裕卿被嗬斥得又委屈又憤怒,盯著司元正的目光也不禁都帶上了些怨恨,忍不住怒吼,“你是不是後悔了?父親,你現在後悔也沒用,我變成這樣,你也脫不了乾係,我不準你後悔,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答應過母親的。”

最後一句仿佛就是司元正的軟肋。

司元正看著兒子怨恨的神情,最終沒有再說什麼,重新轉頭看向白湛,目光複雜,“我隻要你的命格,隻要你把命格交出來,下麵這些人自會安全離開。”

“至於你……我也會送你重新投胎。這是最後的機會,你考慮清楚,我真的不想殺你。”

最後的聲音,仿佛歎息。

白湛卻隻覺得諷刺,嗤笑,“你覺得,你們說出來的話,能讓人相信嗎?”

“隻要你把命格讓出來,我說到做到。”

司元正聲音堅定,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個樣子。

周裕卿咬著牙,眼神怨毒不甘,但看看司元正的臉色,終究沒敢再說話。不過……低頭時眼珠轉了轉,卻是有幾分痛快之色。

白湛和司元正對峙,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但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晏承修,卻是將周裕卿的小動作看了個全,嘴角不由下壓,眼中露出悲痛,藏在袖子裡的手,悄悄握起,尖銳的指甲刺進掌心……

白湛和司元正僵持在半空。

司元正保證獲得命格後就放眾人一馬,但白湛卻不敢相信對方的話,對方連窺視運道這種膽大包天事都敢做,把整個玄界天師耍得團團轉,對方嘴裡有幾句真話,誰知道。

何況,白湛內心深處有種直覺告訴他,他的命格,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到周裕卿身上的。

下麵秦靳淵等人的情況雖然不太好,周圍圍攻的鬼魂太多了,但不管怎麼說這次進來的人,能活到現在的,都不是菜鳥,短時間內暫時沒有繼續出現傷亡,隻是打得比較費力。

秦靳淵和那胡子領將的鬼魂,也打得勢均力敵,不過兩人眼中都沒有神采,空洞不已,交手更像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機械拚殺。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白湛始終不為所動,最後還是司元正那邊等不下去了。

“這一天,終歸還是無法避免,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隻能對不起你了。”

司元正聲音有些哽咽,抬手便從空間法器中拿出一個玉瓶。

那玉瓶模樣不起眼,質地卻極為上乘,最重要的是玉瓶中隱隱透露出來一股魂魄的氣息,很明顯,玉瓶中關著一縷魂魄。

白湛在那玉瓶出現的時候,靈魂就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般震了一下,與其產生熟悉的吸引力。

司元正看著他,再次問,“你真的要如此固執嗎?”

白湛依舊沒說話,目光冷冷,隻是雙手握起了拳頭。

司元正眼眶微紅,抓住玉瓶的手稍微用力,帶著最後期望,“白湛,你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你明白嗎?”

“咳……”

白湛嘴角突然溢出鮮血,雙手猛地抱住腦袋,神情有些痛苦。

脖子上原本的血痕,顏色也陡然加深。

很顯然,司元正手中玉瓶的魂魄受到傷害,也間接反應到了白湛身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忍耐力超強的白湛,都忍不住發出痛哼。

可白湛卻無法說出答應交出命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