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息連忙說:“風力,告訴他們,你不會說出去,我不想讓你說出去,我不想這件事被任何其他半獸知道,這有損我的聲譽!”
這群半獸聽到風息的話之後,更加肆無忌憚,他們就知道風息不會說出去,當然如果風力死了,就另當彆論了,風息很重情義,為了給風力報仇,他就會說出去。
因此他們隻要聽到風力保證不會說出去,他們就準備放過風力。
風力隻能痛苦又無奈的說:“我不想損害風息的聲譽,我不會說出去。”
這群半獸還是覺得對風力的這點教訓不夠,其中一個半獸用眼神示意另外一個半獸,這個半獸就捏著風力的下巴,強迫他張著嘴。
風息急忙大喊:“你們不能這樣做,你們不能這樣對風力!彆這樣,你們怎麼對我都可以,他是無辜的,我命令你們停下來……”
這個半獸將尿到了風力的嘴裡,見風力吐了出來,他惡狠狠的說:“吞下去,否則我們就廢你一隻手,你這麼厲害,沒有手就太可惜了,以後可怎麼捕獵。”
風力知道這些半獸什麼都做得出來,他不得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他不想變成殘廢。
這個讓風力喝尿的半獸名叫風下,他曾經是風力所管轄的小組的成員,風力作為組長時賞罰分明,風下因此經常欺辱小組最弱小的半獸多次被風力懲罰,他早就懷恨在心。
風力這樣戰鬥力爆表也比較聰明的半獸理應在族群的地位較高,最初他在族群的地位也確實很高,他是所有小組長裡地位最高的,後來被風下陷害失去小組長的職位,赤塗進入族群後,他更是被排擠徹底邊緣化,成為族群地位很低的半獸。
這群半獸紛紛對著風力撒.尿,有的尿在他的嘴裡,有的尿在他鮮血淋漓的脊背、雙腿上,他們一邊尿一邊狂笑,極儘所能的嘲諷他:
“風力,你以前不是厲害的很嘛,現在怎麼成了族群最底層的半獸?你以為自己是誰,竟敢和我們做對,你配嗎,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風力,你太蠢,這都是你活該!”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蠢的,當初我讓你加入我們,你不願意,還說我們卑.鄙.無.恥,現在呢,我們都已經是族群地位最高的半獸,你算什麼東西。”
“你總說公平,要對族群的所有半獸都公平,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你懂嗎?我看你是蠢的傷心!”
……
風下等他吞完嘴裡的尿才說:“以前你教訓我,你告訴我做任何事都要光明正大,你告訴我不能欺負弱小,你告訴我不要走歪路,要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更好的生活,現在我教你,你的那套都沒用,你看我根本不用努力,隻要跟對了半獸,我就能成為小組長。”
這群半獸大笑著說:“蠢貨,你永遠不會明白,隻有蠢貨才需要努力,聰明的半獸總有方法不勞而獲!我們一起爬山,你老老實實爬,我們走捷徑能一樣嗎?你可要抓緊努力啊,努力成為族群最底層的半獸……”
潘達看著風力遭遇的這一切,聽著這群半獸說的話,他的心裡隻有一個想法:我特麼拳頭.硬.了!弄死他們!
這群半獸不過是因為生活在風起的族群才能“走捷徑不勞而獲”,他們要是生活在有澤的族群,早就被趕走了,哪裡還能在這裡大言不慚。
風息聲嘶力竭的喊著,企圖阻止他們用如此下作的方式折.辱.風力,但完全沒用,他們沒有將風力弄殘廢就已經是看在風息的麵子上。
最後風下抓起一把土塞在了風力的嘴裡並說:“等會兒看見什麼,都不許再發出聲音!還有今天的事,你最好什麼也彆說,敢走漏一點風聲,我們會馬上弄死你!”
隨後這群半獸又走向了風息,此時的風息已經因為心痛風力剛才的遭遇而淚流滿麵。
風息認為在某種程度上是自己害風力遭受了今天的折磨,如果他沒有設計這些,風力就不會因為想救他而被如此對待,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風力會來這裡。
就在這群半獸準備繼續做之前的事時,潘達聽到了不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他順著腳步聲看過去,便看見風蜜跑在最前麵,風起帶著許多半獸跟在後麵。
山洞裡傳來風息的怒吼聲:“放開我,你們怎麼敢這樣對我,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
這些半獸已經完全得意忘形,他們語氣還是很恭敬,但說話是越來越沒有顧忌:
“風息,你不要怪我們,你是很聰明,但你沒有心計謀略,赤塗會幫我們處理好所有的事,你玩不過赤塗的。”
“你沒發現嗎,就算你在族群的地位比赤塗高很多,每次赤塗都有辦法說服你,讓你按照他的想法做事。”
“我們當然是被赤塗保護的,隻要有赤塗在一天,無論我們做出多過分的事,都能逃脫所有的懲罰。”
“赤塗也依賴我們,他永遠不會放棄我們,他要在族群做什麼,就需要支持他的半獸,他要我們做的所有事,我們都能做好。”
“表麵看上去族群的首領是風起,但族群的重大決定都是赤塗做的,因為赤塗足夠聰明,早晚有一天赤塗會成為新的首領。”
……
這些半獸並不知道他們得意忘形的所有對話,都已經被趕過來的風起聽到。
風起帶著族群怒氣衝衝的跑進了山洞裡,這群半獸瞬間呆住,他們全都嚇的癱軟在地。
赤塗急忙解釋:“風起,他們是故意陷害我,他們跟我沒什麼關係,我跟他們不熟,你不要聽他們胡說……”
風蜜立即跑到了風息的身邊,為他穿上獸皮衣服。
風息十分平靜走到風起的身邊說:“阿爸,我說過,我會向你證明,他們有多可怕,他們都敢這麼對我,更何況是對族群其他的半獸,你若是不趕他們走,我們族群遲早會被他們毀掉。”
赤塗連忙附和說:“必須趕他們走,不僅要趕他們走,還要給予他們足夠的懲罰,若是輕鬆的放過了他們,以後你還怎麼管理族群。”
潘達觀察的非常仔細,他看到赤塗說這句話的時候,雙手是握拳狀,並迅速伸出了食指又收了回去。
這群半獸時不時盯著赤塗的雙手,證明這是赤塗和他們的暗號,隻要握拳就表示赤塗會想辦法幫他們,伸出食指應該是赤塗早就告訴過他們的話術。
這群半獸立即說:“首領,我們剛才是故意這樣說的,我們想讓你趕走赤塗,他太厲害,我們犯錯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我們想趕走他,我們不該這樣做,他對族群有很大的幫助,我們不該試圖趕走他。”
潘達知道赤塗是為風起族群做出過一定的貢獻,在赤塗的幫助下,風起族群才能那麼快學會捕獵大型動物,因為赤塗的族群之前就是捕獵大型動物存活的。
赤塗太聰明,他確實為風起解決過一些難題,風起才會留著他,否則早就趕他走了。
因為他們可以捕獵大型動物,當然不用再去神峰山,赤塗能帶他們去神峰山捕獵犛牛的優勢就沒有了,但赤塗總是能讓自己對族群很有用,風起才舍不得趕他走。
風息十分鄭重的對風起說:“阿爸,這次你必須痛下決心,如果你不趕走赤塗和這些半獸,我就獨自離開族群,我無法忍受在這樣暗無天日的族群多待上一天。”
赤塗立即對著風息匍匐在地並說:“風息,你相信我,他們做的這些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我真的不知道!你實在生氣,找不到發泄,你就打我罵我,請你不要趕我走。”
風息很欽佩赤塗的“能屈能伸”、臨危不亂,其實這件事赤塗是真不知道,是他假借赤塗的名義告訴這些半獸可以這樣做。
一直以來赤塗就是這群半獸的庇護神,他們和赤塗之間有許多“暗語手勢”,這些風息都是知道的。
風息看到了赤塗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之下,還給他們做手勢,安撫這些半獸的情緒,讓這些半獸主動為他洗脫罪名,可見赤塗的鎮靜和聰明。
但這一次風息是下定決心要趕走赤塗的,他對赤塗說:“我們族群一半以上的半獸都受你庇護,你帶著他們離開,你的族群也足夠龐大了,不要再禍害我們的族群。”
赤塗隻是不停的說著:“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風起,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我和他們沒有關係……”
風起狠狠一巴掌抽在風息的臉上怒斥道:“這就是你想的好辦法?!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赤塗連忙又說:“風起,你不要生氣,風息也是為族群好,這些禍害族群的半獸絕不能留。”
風息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直視著風起說:“阿爸,你打也打了,我隻要你一句話,你是趕他們走,還是要我走?”
潘達看得都呆住了,風息如此的堅毅果敢,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如今的風息實在太厲害。
風起對著族群怒吼:“把他們給我捆起來,亂石砸死!”
族群三百多個半獸瞬息之間就將這群半獸用獸皮繩捆了個嚴嚴實實,這群半獸不斷的祈求:“首領,饒了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赤塗,救救我們……”
在赤塗的眼神示意之下,族群裡平時被赤塗庇護的半獸們立即就領會了赤塗的意思,他們搬起最大的石頭直接砸腦袋,基本上是一下就能砸死或者砸的昏死過去。
這群半獸還沒來得及說出赤塗和他們的關係,腦袋就已經被砸的稀巴爛。
風息悲憫的看著這二十多個半獸,他沒想弄死他們,他也沒想到風起這次這麼狠心,他以為風起隻會下令將他們打一頓然後趕出族群。
當然他知道是赤塗下令將他們儘快砸死,以至於族群一半以上的半獸都隻砸他們的腦袋,不過倏忽之間,他們的腦袋就被砸成了爛泥。
風息繼續逼問:“阿爸,你到底作何選擇?”
風起又是狠狠一巴掌抽在風息的臉上怒斥:“你敢威脅我?風息,你現在是厲害了,但我不僅是首領,我還是你的阿爸,你對我就這種態度?”
赤塗連忙勸說:“首領,少族長年輕氣盛,你不要生他的氣,慢慢教他就行,他以後一定會成為和你一樣偉大的首領。”
風起冷冷的看向赤塗說:“馬上帶著你庇護的半獸離開我的族群,彆讓我後悔,否則你什麼也帶不走。”
赤塗沒有片刻的猶豫,他立即對族群說:“誰跟我走的站出來!”
沒有任何半獸站出來,赤塗又說:“你們留在風起的族群也沒用,你們的少族長已經知道所有我庇護的半獸,你們遲早都會被風息趕走,以後你們再想來我的族群可就不行了,到時候彆怪我心狠不要你們。”
赤塗的話音剛落,族群裡一百多隻半獸全部都來到了他的身邊,赤塗帶著他們轉身就走,還不忘回頭對風起說:“你可真大方,以後我一定會想辦法回報你,風起,我曾經的首領。”
風起怒吼道:“滾!彆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一定會弄死你!”
赤塗帶著這一百多個半獸揚長而去,風起族群如今也就剩下一百多個半獸,瞬間跌出四大族群的隊列。
風起望著留下的這些半獸,心裡五味雜陳。
風息安慰著他:“阿爸,你應該高興,那些半獸早就應該被趕走,就是他們阻礙了族群的發展壯大,就算沒有赤塗,以後也要想辦法趕走他們,他們總是喜歡不勞而獲,他們破壞族群的規則,他們讓那些努力為族群做貢獻的半獸如同笑話。”
剩下的半獸都是不會搞“花裡胡哨”騷.操.作的半獸,他們隻會想辦法為族群做貢獻獲得相應的回報,他們能夠深刻理解風息的話,他們都為風息的所作所為感動不已。
風起嚴厲的瞪著風息說:“這是我好不容易壯大的族群,你讓我怎麼高興的起來?風息,我不知道這次是否做對了,若是因此族群越來越弱甚至滅亡,你必須為族群陪葬!彆想讓我放過你!”
風息堅定的說:“阿爸,我不會讓你再次失望,如若不然,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會以死謝罪。”
風起萬分心疼的看著風息身上留下的紅痕,他厲聲嗬斥道:“你就非得用這麼極端的方法逼我?”
風息平靜的說:“如果不讓你痛心疾首,你會下定決心趕他們走嗎?失去一條大腿固然很疼,但我敢向你保證,長出來的新大腿一定更加強壯。”
風起冷哼了一聲說:“但願如此,否則你是我兒子,你也必須死!”
潘達感到無比的震撼,風息這是用“壯士斷腕”的果敢在整頓族群,風息竟然成了他所見過的最有魄力、最有謀略的半獸!
風起帶著剩下的半獸回去了族群的棲息地,風息和風蜜帶著十多個半獸將死去的二十多個半獸屍體埋進深坑裡,用土和石頭蓋上。
他們當然還沒有埋葬死人的習俗,隻是風息不願他們的屍體被其他猛獸吃掉。
風息對再罪大惡極的半獸都天然帶著悲憫,風息認為也算是自己害死了他們,將他們埋起來算是贖罪。
潘達和烈見風息安全之後,他們才回到森林草原,潘達為風息感到很高興,他知道從今往後風起族群會煥然一新!
其實從某些層麵來說,潘達認為赤塗算是幫了風息,因為如果沒有赤塗催化風起族群的這塊“腫瘤”,風息就不能這麼快並且如此乾淨利落的將“腫瘤”全部切除掉。
潘達和烈都為今天所見的一切感到無比的震撼,他們震撼於風息的成長如此之快,也震撼於風起竟然真同意了風息的建議,那可是風起一手壯大的族群。
第二天潘達就去了暴圓族群,烈也跟著去了。
他們像以前那樣帶著暴圓族群的小崽子們在熊貓嶺各處玩耍,因為天太熱,小崽子想去玩水,潘達和烈又帶著他們去那兩個池子玩,直到傍晚時分才回到暴圓族群進食休息。
當天晚上潘達和烈還是像往常一樣睡在暴和圓的中間。
不同的是,晚上實在太熱,潘達怎麼也睡不著,這幾天氣溫很高,是一年中最熱的時間段,潘達覺得毛茸茸的身體實在太熱,他變成了半獸,並且讓烈也變成半獸。
暴和圓拿出了那個很大獸皮毯子鋪在地上,他們睡在上麵就是舒服。
更準確的說是潘達很舒服,他覺得終於不再那麼熱了,終於可以睡著了,而烈卻覺得更熱了。
潘達很快就睡著了,烈卻怎麼也睡不著,他儘量和潘達保持著距離,但潘達睡覺就喜歡到處亂滾,沒一會兒就滾到了他的身邊,還是習慣性的抱著他睡。
暴和圓知道潘達怕熱,沒有一起睡到獸皮墊上,他們睡在獸皮墊的外麵,看著潘達和烈,他們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烈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被潘達抱著太舒服,他抵抗不住睡意自然就睡著了。
半夜,潘達感到自己的身後有什麼東西在動,這感覺實在太奇妙,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往後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更讓他感到尷尬的是,暴和圓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
潘達:啊啊啊!我就是傳說中的社會性死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