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2 / 2)

蘇秀月雖然忙,但也早就察覺到了兩個嫂子的改變。

沒辦法,沒錢是致命的,如果一直都窮著,或許人的思想不會發生改變,但兩個嫂子見的世麵越來越多,難免會產生許多自私的想法。

她偶爾還是會拖李銀霞帶些東西回去給倆嫂子以及侄子侄女,但姚紅跟秦蘭已經很少回禮了,更彆說偶爾來看看安安。

她倆這親嫂子,還沒有蘇有晴這個乾姐姐來的多。

蘇有晴因為沉迷於實驗室,跟徐誌不知道吵了多少架,每次吵架之後也不敢回娘家,要麼去實驗室待一夜,要麼來蘇秀月家裡沙發上湊合一晚。

他倆這模式估計也固定了,徐誌都摸清楚了蘇有晴喜歡去哪,好幾次大半夜地抱著兒子來蘇秀月家接蘇有晴。

隻要徐誌一來,蘇有晴保證氣消,倆人和和氣氣地回去。

回去路上蘇有晴還要感歎一番,蘇秀月真辛苦啊!周明寬一去就沒有音信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去哪裡了?

據說審計局大變動,周明寬回來之後工作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徐誌趕緊警告蘇有晴不要在蘇秀月麵前亂說,彆人家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管太多的好。

蘇秀月沒去想太多,周明寬那邊的事情,是她管不了的,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帶好安安,把店鋪經營好,最好儘快賺到足夠的錢,把房子買到手。

周明寬走的時候是三月份,一恍過去了兩個月,進入了五月份,安安越來越大隻,看著就是個粉嘟嘟的小姑娘了,最喜歡的就是滿屋子爬。

雖然說王彩鳳是心甘情願帶孩子的,但蘇秀月總覺得她也有自己的人生,而李銀霞被倆兒媳婦纏的漸漸脫不開身,秦蘭又懷孕了,李銀霞還得照顧秦蘭,更沒法子顧著蘇秀月。

蘇秀月就打算找個人來家裡幫忙,每個月付二十多塊錢,還是可以找到個差不多的人的。

王彩鳳堅決反對,她覺得自己是安安的親奶奶?自己來照顧安安就可以了哪裡需要彆人來照顧?

結果,蘇秀月還在找人呢,王彩鳳就病倒了,如今初夏天氣,她偶然一次穿的少了,就感冒了,接著是高燒不退,連著幾天都得住院。

蘇秀月焦頭爛額地,臨時找了個人,也沒太在意條件,她想著自己反正離店鋪也近,白天讓阿姨帶著安安去店裡就好。

另外還給王彩鳳在醫院請了個護工,她下班有空也帶著安安去看了幾回。

帶安安的這阿姨姓李,人倒是不錯,她幫著帶了幾天安安,跟蘇秀月也熟絡了起來。

李阿姨看著蘇秀月帶著好幾個人開個店,店裡進進出出的都是客人,她羨慕的很。

“我兒媳婦跟你差不多年紀,還跟你一個姓的呢,就沒你能乾。不過我兒媳也勤快,在家裡什麼都不用我操心。”

蘇秀月笑笑:“我倒也想什麼都不操心,可惜啊,天生不是享福的命。”

她就開玩笑一說,李阿姨立即不說話了,她這些日子看著蘇秀月啥都好,就是沒看見蘇秀月男人去哪裡了,心裡有些疑惑,但現在想想看,也許蘇秀月是男人不要她了,那這樣一看,就算蘇秀月能掙錢,那又有啥用呢?

王彩鳳好了之後,又趕上老黃的兒媳婦生孩子,人家是在北京生的,但是卻希望老黃和王彩鳳過去照顧照顧月子。

說實話,王彩鳳跟老黃結婚之後,幾乎都是老黃在遷就王彩鳳,王彩鳳心裡也有愧疚。

她有些不放心蘇秀月跟安安,但於情於理自己也該去北京一趟了。

王彩鳳在心裡琢磨了好幾天,終於被蘇秀月看出來她的心思,隨口問了幾句便鼓勵王彩鳳去北京,畢竟她現在跟老黃結婚了,不能不顧及老黃的麵子。

王彩鳳猶猶豫豫地去了北京,蘇秀月這邊有李阿姨幫著帶孩子,店裡的白玉蘭又能乾,倒是一切都順利。

她算了一下,如果一切順利,最慢也就年底,房子就可以買起來了。

對於平凡人來說,買房子是件很重要的事情,隻有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房子,生活才會踏實一些。

蘇秀月是這樣想,姚紅和秦蘭也是這樣想。

她倆雖然學曆不高,但在省城裡找了工作之後,見識越來越多,心裡的主意也漸漸地多了起來。

看著身邊的同事生活都是各種優渥,有房子,有電視機,有自行車,家裡井井有條的,這輩子都不用愁了,秦蘭和姚紅心裡都越來越不安。

她們也想買房子啊!但是房子那麼貴,咋買?

尤其是秦蘭,她雖然比姚紅低調安靜了些,但她身邊有一群不安分的同事,幾乎是從秦蘭嘴裡把她家裡的情況都撬了出來,當他們聽說秦蘭的小姑子蘇秀月就是福安街上那家生活特彆好的中醫推拿美容店的老板時,都震驚於秦蘭的傻!

“那你還在這做啥女工人!一天站十二個小時,你懷著孕多辛苦啊!你小姑子就沒喊你過去她店裡上班嗎?”

秦蘭沉悶地說:“我沒那手藝,去了乾啥呢?”

“你傻呀你,你去了打掃打掃衛生,乾些雜活兒總行嗎?你在這當女工,一個月滿打滿算三十塊錢,累死累活的,我聽說你小姑子店裡的員工一個月底薪就五十塊錢呢。”

秦蘭更加沉悶了,她現在孕早期,瞧著狀況像是男孩,生了這胎之後,家裡就有兩個孩子了,難道還跟公婆老大家一起擠在一個兩室一廳嗎?

旁邊還有人問:“秦蘭啊,先不說那工作的事情,你們一家子都在省城住著,你婆婆說是打算買房子,那手裡的錢夠買幾套的?”

幾套?還能是幾套?一套能買得起已經很了不得了!

沒等秦蘭回答,旁遍有人搶著說:“肯定是一套!就是不知道這一套能買多大的,是給秦蘭嫂子住,還是給秦蘭住?”

“我估摸著還是給老大住,老大家畢竟有個兒子了,秦蘭這肚子裡的不知道是男是女,何況秦蘭又不愛爭!”

同事們七嘴八舌地說了一通,秦蘭心裡難受死了,出去吐了一通,回來之後同事們還在八卦她家裡的情況。

“要我是秦蘭,我就現在買房子,現在咬咬牙,兩千多塊也能買個一室一廳,我有個親戚現在手上有個一室一廳,隻賣一千八,因為急著賣!秦蘭這情況要是耗下去,鐵定隻能吃虧!”

秦蘭迷茫地看著長方裡飛起的煙塵,她也想買房,很想買房。

當晚回去,秦蘭就跟蘇慶業說了說這事兒,起初蘇慶業還責怪秦蘭想得太多,可是看著秦蘭最近因為孕吐消瘦的臉,他又有些不忍心。

秦蘭委屈的很:“慶業,要是哪一天咱們真的沒地方住了,帶著倆孩子去哪裡?我想著不如把咱們手裡頭攢的錢拿出來,再加上爸媽手裡的錢,再去問秀月借一部分,把房子買了吧!就買那個一千八的!”

蘇慶業狠狠抽一根煙,他最近也有些不開心,大哥蘇慶山老實了些,不抽煙不喝酒,可是他是有些煙癮的,李銀霞把著所有賣菜的錢,一點兒都不給他,他煙都抽不起。

這日子過的太苦了些!

“過陣子,過一陣子我問問爸媽,你快睡吧,睡晚了對孩子不好。”蘇慶業安慰秦蘭。

他想著,找個合適的機會,自己是該跟爸媽提一下了……

李銀霞忙著照顧孫子孫女以及兒媳,已經好久沒去看蘇秀月了,她也想去看看蘇秀月,但奈何有心無力,每天都過得像打仗一樣。

這些日子,蘇秀月倒是無意中遇見了個人。

她家裡的李阿姨總是忍不住誇蘇秀月,但誇著誇著又會提起自己的兒媳婦,說她兒媳婦多懂事多勤快,時間久了,蘇秀月都忍不住想知道這個李阿姨的兒媳婦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

“哎呀,秀月,你不知的,我家兒媳婦跟你真的好像。雖然她沒有你好看,沒有你能賺錢,但她跟你一個姓,名字也像!”

蘇秀月笑眯眯的逗安安,一邊問李阿姨:“這麼巧的呀,她叫什麼?”

李阿姨正在洗安安的衣服,驕傲地說:“我兒媳婦叫蘇秀琴!”

蘇秀月頓時愣住了,她怔怔的,仿佛聽錯了一樣。

李阿姨搓著手裡安安的衣服,以為自己說錯了啥,趕緊問:“咋了?”

蘇秀月恍惚地問:“你說她叫啥?”

李阿姨察覺到不對勁,重複一遍:“她叫,蘇秀琴。”

“蘇秀琴?多高的個兒,是不是比我高了一點,黑了一點?”

李阿姨興奮起來:“是呀是呀,難不成你認識她?”

蘇秀月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秀琴自從給自己留下一張紙條之後就徹底消失了,誰也沒有秀琴的消息了。

可是如今,竟然以這種方式相遇了。

她心情很複雜,跟李阿姨說了想見蘇秀琴一麵,李阿姨當晚回去就跟蘇秀琴說了一番。

蘇秀琴知道自己婆婆是出去給一家人帶小孩,婆婆也提到過,那人脾氣好,自己開店,就是家裡沒男人,娘家人跟婆婆都顧不上她,所以才請了自己的。

婆婆說起那個人要見自己,蘇秀琴還覺得奇怪,自己又不認識她,見自己乾嘛?

“秀琴,你是不是認識我的雇主?”

蘇秀琴摸不到頭腦:“她叫啥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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