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商街是海城最繁華的地區, 要是放在周末, 這裡連車子都過不去, 但好在池晏珩挑了個巧妙的時間。
“今天是周一，現在又是大中午, 所以人能少一點。”
虞溯看了看那扇大玻璃門，進出的人絡繹不絕，真沒看出哪少了。
“這裡麵就是那種很多層很多層的大商場嗎？”
池晏珩嗯了一聲：“我們先進去？”
虞溯道了聲好。
到底前二十年沒有用腿走過路，這會兒完全比不上人類的原裝零件，但好在池晏珩體恤他, 他走的多慢, 池晏珩就配合著他走有多慢。
於是來往的人好奇目光還沒燃起, 就先被這兩人放慢的顏值給鎮住了。
那個渾身氣場非凡的男人倒還好說，一身筆挺的西裝多少有些人間氣息, 而那個墜在後麵的小oga，完全就是不食煙火，白色的小風衣襯的皮膚雪一樣, 還有淡金色的頭發和靈動的雙眼，簡直美到模糊了性彆。
虞溯感到四周的視線，悄悄和池晏珩咬耳朵，“我這樣慢騰騰不會很奇怪吧？怎麼感覺大家都在看我……”
池晏珩回視了一圈道：“他們看你長得漂亮，沒什麼惡意。”
“哦……好吧, 其實還好啦, ”虞溯在外人麵前頗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族人都長得好看的, 隻不過他們沒見過。”
“那你們族人的追求者都是從南邊海域排到北邊的嗎？”池晏珩突然問。
虞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怎麼還記得這件事？……當然不是了，你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池晏珩想什麼，他在想讓虞溯省親的可能性。
這條小滑魚現在還沒打消回海裡的念頭，要是他一個仁慈，怕是真的再也撈不上來第二條。
池晏珩收回神思，道：“沒想什麼，走吧，帶你去逛你最喜歡的漂亮衣服店。”
漂亮衣服店，重要在漂亮兩個字兒。
虞溯這條愛美的小魚，早就想見識見識人類這種花錢買皮膚的地方了。
池晏珩牽著虞溯走向直梯，“有想好買什麼衣服嗎？”
虞溯興奮道：“其實我櫃子裡都塞滿啦！雖然我人不靠衣裝，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欣賞你們人類的高級限定皮膚！”
“皮膚？”池晏珩低頭疑惑的問道。
“是啊，你想啊，我最美的地方就是尾巴，那是我與生俱來的東西，而你們人類沒有，兩條腿光禿禿的，可不就得找點類似皮膚的東西遮一下？”
光禿禿的alha：“……”
池晏珩艱難地問了一句話：“虞溯，在你眼裡，我除了一張臉，還有其他地方能看嗎？”
虞溯摸著小下巴沉默了。
池晏珩聲音低沉：“很難回答？是不是除了臉沒彆的地方能看了？我沒有漂亮的尾巴，放在你們人魚的世界，就跟你最開始的殘疾一樣，不是嗎？”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開兩大帥哥，這趟直梯根本沒人上來，叮的一聲響後，虞溯才答道：“那有什麼，池晏珩，你的關注點跑偏了，我願意跟在你身邊，是因為你這個人，不是因為這些浮於表麵的東西，我平時那樣說，隻是因為你確實長得好看，忍不住就想讚美你而已。”
池晏珩眼底閃爍了一下：“為了我這個人？可是，我們滿打滿算才認識一段時間而已，虞溯，你是不是太容易相信彆人了。”
虞溯嘖了一聲，拉著池晏珩先從直梯裡出去，然後才道：“你真當我沒有警惕心，還不是你給我麵前一站，我就什麼都忘了，哎呀不說了，說起這個我就納悶，走走走，去看漂亮衣服！”
池晏珩果真沒再說話，而是由著虞溯將他推進了一個衣服店。
琳琅滿目的“遮羞布”掛滿四麵的牆，還有一些高低錯落的衣架和模特，虞溯睜大了鄉下魚的眼光，覺得人類禿是禿，但設計的東西還都挺好看的。
導購員微笑著站在一旁，時不時的給虞溯介紹，一點也不嫌棄他的問題多。
“這個是全球限量聯名，海城也就這一家店有的——”
“啊，那個啊，那個是新型麵料，剪裁專為您這樣的高端oga設計，是貴o們最喜歡的一款呢。”
“哎呀先生您眼光真好！這可是我們店裡新到的貨！”
池晏珩找了個地方站定，看著虞溯跟一隻蝴蝶進了花叢一樣的飛舞。
但沒過一會，那隻小蝴蝶又飛回了他身邊，還在他耳邊悄悄扇動翅膀。
“池晏珩你過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池晏珩順著被拉的力度，隨虞溯走到了一個頗為隱秘的角落，然後看著對方支退了導購員，暗搓搓的拉開了眼前的簾子。
“你看——你們人類真的了不起，這種東西都做得出來！要是哪條人魚對自己的尾巴不滿意，直接用這個一鍵換裝，簡直絕了！”虞溯語氣裡滿滿都是發現了寶藏的意味。
池晏珩抬眼，沉默的看著眼前一擺格式樣色的……
魚尾裙。
“……虞溯，你覺得這個好看？”
虞溯眨了眨眼睛：“是啊，難道你不覺得？你看這個花紋，這個流線，還有這個碎鑽，我的天啊……簡直比我的金尾巴還好看！”
池晏珩：“……”
alha抿了抿嘴唇道：“那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們都買回去？”
虞溯伸出爪子悄悄摸了一下魚尾裙底下的尾紗，“可以嗎可以嗎？哎其實我暫時不需要，主要是想給海裡的兄弟朋友們帶幾條，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池晏珩此時真是萬分慶幸自己不是一條人魚。
“好，就當我給他們的見麵禮了。”池晏珩伸手招過導購，“從這裡，到那裡，全部都打包起來。”
導購秉承著業界良心遲疑道：“這……這些都是女性oga的款式……”
池晏珩淡定道：“我知道，我們家這個就喜歡這樣的。”
導購的神色有些古怪的興奮，她連聲道：“好的好的，您和您先生的感情可真好！”
池晏珩嗯了一聲，“剛才他看過的那些，也全都裝一下。”
虞溯剛把腦袋轉過來就聽見這句話，他拉了拉池晏珩的袖口：“你又不是開衣服店的，買這麼多乾什麼？奢侈。”
池晏珩挑了挑眉毛：“我打扮自己的小魚，有什麼不對嗎？”
虞溯：“……”
我敲。
間歇性強製愛真的進化了。
連續掃蕩了一擺的漂亮衣服店，整層高定樓都知道今天來了兩個大主顧，一位尊貴的alha先生帶著他的小男朋友，兩人神仙顏值不說，還巨有錢。
“啊……這可能就是傳說中彆人家的男朋友吧……”
“哎你們難道不覺得那位高個先生有點眼熟？”
“怎麼個眼熟法？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見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