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幫專業水軍……還是陸總親自去雇的。
陸聿看著謠言越扯越離譜，血壓都飆升了。
陳秘書給他泡了杯安神茶，語氣淡定：“陸總，水軍那邊一直在加班，您就休息吧，沒必要親自盯著了。”
陸聿氣得都想砸電腦了，他指著其中一條謠言，氣急敗壞：“你看看這說的是人話嗎！網友真是無腦！”
“嗐，現在上網門檻低，全國十幾億人，網友素質參差不齊，很正常。”
陸聿已經盯這些東西盯了一個來月了，他甚至還搞了幾個小號親自下場。
陳秘書在他身後露出狗看了都搖頭的無奈表情╮(╯▽╰)╭
這樣下去……陸總自己都快成水軍頭目了叭。
***
萬祖兒最近有點要翻車的跡象。
起因是有幾個圈內有名的編劇在某演技類綜藝上談到了陸暃在《墮仙》上的表演。
這幾個編劇雖然各自偏好不同，但一致認為陸暃演的挺好，雖然演技上還有生澀的地方，但正是因為他沒有經驗，沒有技巧，隻是單純用最笨拙的方式全情代入男主的角色。
把為了家國大義自刎重生的少年之氣演繹得淋漓儘致。
這個綜藝上有演員當場重現了陸暃的一段高光場麵。
雖然獲得了好評，但專業評審們一致認為和陸暃的表演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
這個話題在微博上引發了不小的討論。
網友們開始迷糊了，既然陸暃演得不錯，無論是觀眾還是業內專業人士都一致好評，為什麼之前被噴得那麼慘？
有比較大膽的小編劇在私人微博號上開麥了——
大意是陸暃演得沒毛病，隻可惜擋了某位當紅小花的路。
小花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各種大IP本都優先找她，她自己就是大資本，《墮仙》男一號的角色給了陸暃，本意不過讓他作配而已，偏偏陸暃還上頭了，演得大放異彩，搞得女主存在感很弱。
其他編劇也加入了探討，大多認為這個劇本的改編是合理的，原著本來就過分傾向於女主，導致邏輯上有些bug，隻是陸暃的呈現結果太好了，好到有些出人意料的地步，才會造成了搶戲的效果。
其實從戲份上，男主依舊是給大女主作配的。
……
沒過多久，有個三線的男藝人用微博小號吐槽。
他說自己幾年前和陸暃有過差不多的遭遇。
還說這位頂流小花，眼高於頂，仗著自己有幾分演技又背靠大資本火了，就覺得男演員都隻配給她當狗。自己就是因為當時合作時沒有跪舔她，後來就被打壓得很厲害，即便作品很火，他自己也很快就變得跟被雪藏似的，資源資源不好，口碑口碑也變差。
直到他今年關注了陸暃，才發現陸暃和自己一樣倒黴。
有了一個人發聲，質疑聲就堵不住了。
越來越多普通網友開始吐槽萬祖兒的演技，演什麼都一個模子，還喜歡打壓新人。
作為當事人，陸暃其實是一臉懵逼的。
直到這天蘇禮航帶著貝貝來串門兒，陸暃跟他聊起這事，才漸漸有點開竅。
一局遊戲剛結束，陸暃被蘇禮航的打野帶飛了。
他毫不掩飾地一臉崇拜：“牛啊，我最佩服會打野的人了，以後能不能多帶帶我。”
蘇禮航看著麵前這個頂著一張頂流帥臉，語氣卻像個分奴妹妹一樣的陸暃，差點笑出聲來。
“行啊，你想打的時候就拉我，我有空就帶你打兩把。”
還沒開下一把的間隙，陸暃又去看了看微博，發現萬祖兒被罵得很慘。
其中有一條微博陸暃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隻好去請教蘇禮航。
蘇禮航看了一下，解釋道：“之前噴你最狠的不是《墮仙》的原著粉嗎，現在原著作者太太的粉絲有不少開始懷疑罵得最狠的那些並不是作者太太的真實粉絲。”
陸暃困惑：“這是怎麼發現的？”
蘇禮航說：“《墮仙》的原著作者是不止一陣風太太，這位太太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好，她的老粉都追隨了她很多年，早就盼著她影視版權大賣，希望她能多多賺錢改善生活，也能理解影視化肯定會一定程度上改動一些劇情和設定。但前段時間在劇評下麵跳得很高的賬號口氣都並不是這樣，好像完全不能接受原著被改編似的。”
原著作者的微博下麵也吵得很厲害。
作者太太的粉絲也不是吃素的，有了萬祖兒翻車的例子，她們去深扒，很快扒出有不少瘋狂帶節奏說陸暃搶戲的都不是真書粉，而是水軍冒充的。
冒充的小號被打臉也不服，直接在微博賬號是曬出自己的全訂截圖。
結果被眼尖的粉絲發現訂閱時間是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也就是《墮仙》剛開播的時候。
而原著是六年前就連載的作品，三個月前才訂閱，是不是真書粉明眼人都看得出了。
陸暃心情有些跌宕。
他經曆過被全網黑，也經曆過對自身能力的深度懷疑。
就在他想過要徹底放棄演戲之後……卻冒出這麼多人猛誇他的演技。
蘇禮航大概是看出了他的迷茫，笑著把女兒拉過來：“貝貝，你可是真情實感追過《墮仙》的小劇迷，你來告訴呦呦哥哥，他演得怎麼樣？”
貝貝今天穿了一套牛仔服，酷酷的，像個搖滾版的洋娃娃。
她眨了眨墨綠色的眼睛，認真地誇：“超級棒！呦呦哥哥好帥好帥，我們幼兒園小A班的全班同學都愛看！”
在陸暃震驚的眼神中，貝貝又補充說：“對了，我們小A班全班16個女生，有15個都想嫁給你！”
陸暃聽著林貝貝稚氣卻又好像十分認真的彩虹屁，腦子有點暈。
“十六個……不對，那還有一個呢？”
貝貝用有些嫌棄的小眼神覷著他，稚聲稚氣道：“還有一個當然是我啦，呦呦哥哥雖然長得好看，但是你太老了，貝貝不想嫁給你。”
陸暃：？？？？
哭笑不得。
好叭，這是剛宣布加入粉籍，下一秒就澄清自己隻是理智粉了？
蘇禮航剛才為了給陸暃講解那個全訂截圖的事情，還點開手機裡的綠江APP解說了一番。
他還翻出了原著作者不止一陣風太太在新的連載文裡麵的題外話，表達了她對這次劇版造成爭議的解釋。
【《墮仙》這本書是我六年前寫的，六年前的我，不代表今天的我。當時創作這部作品時，更多的考慮到要迎合市場，畢竟我是一名全職作者，需要靠連載文的訂閱收入養家糊口。當時市場上最主流的是女強爽文，男主大多作為背景板。所以我在創作過程中刻意迎合讀者的喜好，為了給女主高光戲份，造成了劇情邏輯上有不少bug，是編劇團隊耐心地改編，才呈現出劇版邏輯縝密的效果。一千個觀眾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個人認為改編很成功。也希望讀者朋友們能夠給劇版工作人員以及演員們多一些諒解，謝謝。】
……
陸暃看到作者太太的發聲，心裡有點觸動。
對演員來說，自己的演繹得到了原著作者的認可……還是有點小驕傲的。
不過從來不看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個綠油油界麵，畫風還很古早的APP，還以為蘇禮航是為了給自己解釋，才專門去下載的APP。
陸暃不由得撓了撓頭，有點感動：“那個，謝了啊航哥，還麻煩你去下了個綠江APP。也謝謝貝貝，雖然你是理智粉，但也有點鼓勵到哥哥我。”
貝貝看了看蘇禮航的臉，小聲嘟囔了一句：“切，他才不是為你下載的呢。”
蘇禮航被女兒戳穿了小秘密，俊臉一熱，忙把呦呦抱過來，求助於呦呦：“呦呦寶寶，貝貝想和你玩過家家呢，快帶著貝貝去邊上玩兒吧，我和你哥哥再打會兒遊戲。”
快把貝貝拖走吧！
免得他這閨女耿直開麥把他的秘密都爆料出去。
……
蘇禮航確實是有心關注過陸暃的事情。
但綠江APP是一早就下了的。
因為……他一直在追一本，目前已經連載了一年多，至今才更新了四十多張，才十幾萬字。
在一片讀者罵罵咧咧催更中，他是評論區的一道清流，每天都來打賞深水魚雷的那種。
貝貝的媽媽林芊凝是千萬粉絲的大網紅，這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但是全世界沒幾個人知道的是……她還是綠江文學城的簽約作者。
她很喜歡看，從高中起就為愛發電，簽了約之後時不時寫點在上麵連載。
他是林芊凝的第一個讀者。
即便後來分開了……兩個人都各自忙於各自的事業。
但他也沒有忘記這件事，隻要林芊凝沒有徹底放棄寫，他就依然是這個筆名下，最最忠誠的粉絲。
他中間換過賬號，可能連林芊凝都不知道他的秘密。
隻有貝貝知道。
*
施妄放學的時間是五點半。
傍晚，天色漸暗。
平常他回到家都是燈火通明的，施寧最近很熱衷於下廚，基本下午就會進廚房開始和廚師一起準備晚餐。
但是今天，他剛進了彆墅院子，就感覺氣氛涼涼的，格外冷清。
燈沒開，好像屋裡沒人？
他背著書包，緩步走進玄關。
進了門，施妄低頭換鞋，發現全屋真的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想想，後天他們就要出發去錄製真人秀了，興許是又要采購什麼東西，便都出動去外麵商場了。
畢竟，他們最近基本每天都在為這趟旅程添置東西。
光線太暗了，施妄換好拖鞋便伸手把燈打開。
想著他自己要上樓回房，沒必要開太多燈不環保，便也隻開了門口一盞壁燈。
他徑自往樓梯走去，卻在左腳正要邁上樓梯的時候，在昏黃幽暗的光線下，被一隻精致的粉色盒子擋住了去路。
施妄低頭，微微錯愕，想不出是誰會把盒子落在樓梯口？
萬一絆倒人怎麼辦。
他正想俯身挪開，卻聽見了一聲微弱的嗚咽。
奶奶的，細細的。
好像……好像小動物的聲音？
禮物盒沒係繩子，上麵還有氣孔。
他沒控製住好奇心，俯身掀開了盒子。
一隻雪白的小腦袋，從盒子裡探了出來。
施妄眼睛驟然發亮，竟然是……一隻雪白的小狗。
他下意識地伸手，撫了撫小狗毛茸茸的腦袋。
怕生的小狗狗嗅了嗅他身上的氣味，似乎很喜歡自己的新主人。
它用毛茸茸的小腦袋在男孩的掌心蹭了蹭，然後勇敢地跳進了他懷中——
施妄胸腔一軟，張開雙手抱住這小家夥。
此時，身後突然響起稚氣的小奶音，竟是有個甜甜的小糯米團用小胖手一下一下地打著節拍，唱的是生日歌——
“祝旺仔哥哥生日快樂，祝你幸福，祝你健康，祝親愛的旺仔哥哥生日快樂……”
小團子紮著她的標誌性小揪揪，似乎是為了給他慶生，穿上了一件紅色的小裙子，腰部有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頭上也彆著紅色愛心的小發夾。
施妄身體僵住，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連心跳，都漏了好幾拍。
不止是陸呦呦……
還有她身後，隨後走出來的媽媽、陸硯、陸暃……
他們手上都捧著各自精心準備的禮物、閃閃發亮的禮物盒，一張張臉上都掛著蓄謀已久微笑。
把自己打扮得像個禮物一樣的團子，邁著小短腿躂躂跑過來。
“哥哥生日快樂呀！！”
施妄還一臉懵，他正好半蹲著，抱著小狗勾，隻感覺小團子用軟乎乎的手摟住他的脖子……
就這麼猝不及防，被她吧唧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