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也陷入沉思。
幾人將醫學館從內外逛了一圈以後，張元皓也帶著郎中回來了。郎中年紀大，官兵挾持下的他些戰戰兢兢的，等聽聞眼前是皇上和諸位皇後，更是驚眼珠都快彈出來了。
聽聞邀請他就讀醫學館，位郎中二話沒說便應了下來。誰都知道皇上的支持，是頭豬也可以風口上起飛的嘛！
郎中入學，張元皓高興的同時也想起七阿哥先前說的話。他鼓起勇氣，顫聲詢問：“那我，我也可以入學嗎？”
胤佑也期待的向太胤礽和諸位禦醫：“可以嗎？”
胤礽難皺眉。
他些為難的著張元皓：“孤和諸位禦醫目前打算先培養出一部分具醫學基礎的學生，從中挑出更適合教書的一部分人，再行培養其餘人。”
胤礽頓了頓，麵色越發猶豫：“像是孩童的話，光是他認的些字還夠，還必須學習些其他的才行。”
張元皓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
他整個人都些蔫巴巴的，於貧苦出身的他們來說能認三兩字就算錯的，想要學習醫理基礎知識從何談起？
胤佑眨巴眨巴眼。
他拽了拽太二哥的袖角：“太哥哥，你們一直是麼招人，要認字還要會醫理的嗎？”
“……啊。”
“怪招人。”就連一旁的胤禛也止住吐槽了：“太二哥，郎中大夫們本就私下招生，哪裡地方可以學習基礎藥理知識？”
太胤礽笑臉一僵。
他腦裡嗡的一聲，後知後覺才醒過神來。他們最初商量的好像是從貧戶人家選取……隻是……胤礽搔了搔臉頰：“醫學學習並非像其他科目，要求的時間長，藥理知識繁雜……隻認識一二三個字根本夠。要是從頭培養的話……隻怕十來年以後才成果。”
“就算時間長也要的嘛。”
“眼光必須放長遠才是。”
胤佑和胤禛異口同聲。
前覺時間長何好，而後上輩的改革中更是耗費了無數精神，他相信多當時人們無法承認的改革方案，一定會後更大的發展。
就連康熙也是頷首。
他盯著胤礽：“朕明白你想要儘快做好件事，隻是圖一時之利，隻會後患無窮。”
既然是學習過醫理的，那憑什麼還要醫學館裡學習？成年人好教育還是孩童好教育？隻要細細一想便知。
胤礽的臉頰微微泛紅。
他原本覺自己做件事做極好，甚至還抱著點炫耀的心思，隻是此刻卻是無地自容，隻恨鑽進地裡去。胤礽定了定神：“可是總見還配套開設個啟蒙館？學堂？萬一孩童說想學醫……那就白搭了嗎？”
聞言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快胤佑腦海裡又浮出一個想法：“咱們可以開設學堂，前三年為基礎啟蒙，後三年再讓孩童選擇要要學醫，若是想學的話還可以學算數什麼的……”
胤禛若所思：“又或學習船政？”
胤佑眼前一亮：“學習外語也錯。”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
康熙和太胤礽也是越聽越驚喜，尤其是船政一點讓康熙心中微動，天津港建造的同時船政人員的需求也是瞬間暴增，偏偏騎馬背上發家的旗人，沒幾個願意去船上乾活，至今人才尚且窘迫。
若是間學堂就此選拔人才，倒也的確是個好想法。想裡康熙撫掌大笑：“朕倒是小瞧你們，胤禛，胤佑，你們兩個還真是天才！”
胤佑登時樂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趁著康熙心錯，他笑嘻嘻地湊了過來：“汗阿瑪~”
康熙瞬間提高警惕。
他涼颼颼的目光掃視胤佑：“你又想做什麼？”
“汗阿瑪……兒臣和胤禩迷路的事，就一筆勾銷好好？”胤佑訕笑一聲，狗狗眼可憐兮兮的著康熙。
“……朕早就生氣了。”康熙笑嗬嗬的說道。
信汗阿瑪才鬼類！
要是自己麼一通說，回宮以後汗阿瑪定然會找茬，然後禁止自己和胤禩再出宮。胤佑咳嗽一聲：“汗阿瑪確定？”
康熙深深睨了胤佑一眼。
他微微一笑：“朕確定，件事一筆勾銷。”
康熙嘴角含笑。
胤佑出了個好主意的份上，朕回頭就找他算賬了。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等回宮以後就將胤佑和胤禩迷路的事告訴太皇太後、皇太後、佟皇貴妃、惠妃、成嬪和衛貴人吧。
單純的胤佑完全知道康熙的險惡心思，當即歡呼一聲。他高高興興的回轉身，拍了拍張元皓的肩膀：“你先和你娘住裡吧，等學堂籌辦好了再挪過去也行。”
張元皓重重點頭。
他送著胤佑一行人醫學館門口，就胤佑要登上馬車離開的時候，張元皓上前一步，伸手揪住胤佑的衣角。他麵色分外嚴肅，聲音微顫卻也聽出裡麵飽含的堅定：“我，我一定會成為最好的大夫，拯救天下百姓的。”
胤佑樂了：“做你喜歡的事就可以啦。”
張元皓搖搖頭：“我會做的。”從今日起，就是我最愛的行業。
胤佑笑著擺擺手。
他轉身踏上馬車，卻忽然感一陣心悸。為數多的龍氣此刻猛地暴漲，冥冥中仿佛多人朝著自己道謝。
奇了怪了？
胤佑麵露疑惑，而坐馬車裡的胤禛也總算記起張元皓。如今的他還隻是個孝順的孩，而上輩他卻是一名悍匪，最後又成了十三弟的刀下亡魂。
他怨憤的目光讓胤禛記憶猶。
胤禛回頭和十三弟細細調查，才知張元皓父母早亡，幼年被拐，解救他們的清官卻被誣陷致死，已隻能上山為寇。
而被當地官員稱為叛逆悍匪的窩點裡，其大多數都是被貪官惡紳逼無處可去，卻被張元皓等人收留的流民百姓。
近兩千人，漏洞百出的證據前成了犧牲品。任憑胤禛和胤祥後頭再是將那些貪官惡紳處理乾淨，也無法掩去無辜百姓的愧疚。
胤禛目露複雜。
誰能想，個如今麵前斬釘截鐵說要成為一代名醫的張元皓，隻要一步之差就會變成手上沾滿血腥的盜匪。
一切都多虧了一個人。
胤禛側身去——把整張臉都貼琉璃窗上，努力和張元皓揮手告彆的胤佑。
就像是拯救了自己一樣。
胤佑，也拯救了張元皓，還數清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