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偷偷窺視著康熙。
察覺目光的康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還能咋辦呢?再是不乖巧,這也是自家田裡種出來的小白菜,長得再是歪了醜了也隻能湊合著看唄。
再說胤祐也沒有說錯嘛。
眼看周遭還跪著一堆蒙古小阿哥,康熙想了想,還是決定給胤祐留點麵子。他慢吞吞喊了幾個先前吹噓自家阿瑪的蒙古阿哥起身,問了出身姓氏,登時臉上露了笑:“墨爾根巴圖魯溫布,畢哩袞達賚,回頭你們可得給朕表現一二,要是不好的話——”
敖漢左翼旗郡王和翁牛特紮薩克杜棱郡王同時麵色一肅,眼角餘光惡狠狠剮了兒子一眼的同時,也齊齊向前一步同時應是。
至於他們的兒子也是老老實實領命。
他們後頭也得努力努力,起碼往好處想……皇上記得他們了不是?
刺客一事結束,狩獵再次被擺上日程。
胤祐死纏爛打,將自己的騎豬曆史和騎羊曆史拿出來,試圖說服康熙帶他一同去狩獵。
康熙冷酷,無情且殘忍的拒絕。
並且胤祐舉出的例子也讓康熙心生擔憂,因此他招來隆科多不說,並且將自己身邊的親信侍衛延信留下,專門負責和隆科多聯合盯梢七阿哥。
胤祐:…………
他看看被汗阿瑪訓斥了好幾回,看著自己眼神都不太好的壞侍衛隆科多,再看看被汗阿瑪下令看管自己,長相俊秀也算得上是自己堂侄子的侍衛延信……胤祐嘴角抽搐兩下。
宛如兩尊門神的隆科多和延信衝著胤祐笑了笑,黑氣四溢的架勢就連胤祐都有點招架不住。
不就不搗亂嗎……
不搗亂就不搗亂唄。
胤祐苦大仇深的蹲坐在草垛上,捧著望遠鏡試圖眺望遠處的景象。隻可惜從望遠鏡裡也隻能看到螞蟻粒般的人影,更彆說看清他們狩獵的動作了,胤祐啪嘰倒在草垛上,左翻翻右翻翻都覺得好無聊。
最糟糕的是連個玩伴都難以尋覓。
蒙古小阿哥們在那場騷動以後,大多慘遭父母雙打,根本不敢出門搗亂。
至於胤祺忙著盯梢胤禟。
胤禩忙著盯梢胤禟和胤俄的同時,試圖給他們補習,原本倒是想喊上七哥幫忙的,問題是胤禩一提出這個問題,胤祐便露出大大的疑問:“咱們不是出來玩耍的嗎?為什麼還要讀書啊?”
胤禟當即附和,大大的讚同。
他還聯合胤俄打算進行遊行示威,隻是剛開始就被胤祺和胤禩抓捕歸案,直接鎮壓回堆滿作業的課桌前。
至於胤祐更直接被兩人掃地出門,隻留下一句訓斥聲:“七哥/七弟,彆帶壞胤禟和胤俄!”
胤祐:…………
立在營帳外,他都聽到胤祺和胤禩教育胤禟和胤俄的聲音:“等你們和七哥一樣都考滿分,再說不想補習吧。”
胤祐灰溜溜的離開。
他也想去烏庫瑪嬤和皇瑪嬤這裡,偏偏還未進營帳就聽見裡麵的說笑聲,往昔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他頭也不回的迅速逃跑,唯恐成為福晉們的掌下幽魂。
就此胤祐變成孤家寡人。
他在草垛上等了許久許久:“延信侄兒啊……”
侍衛延信腦門上蹦起一根青筋。
他憋屈得很,又不得不應聲:“奴才在。”
“汗阿瑪他們要什麼時候回來?”
“奴才估摸起碼還要三個時辰左右。”
“哦……”胤祐蔫巴巴的趴下了。
過不了片刻,他又惆悵的喊著:“延信侄兒啊……”
“……奴才在。”
“汗阿瑪他們要什麼時候回來呢?”
延信想打人。
他麵無表情,咬牙切齒的回答:“……回稟七阿哥,奴才估摸還要三個時辰左右。”
“……哦。”胤祐唉聲歎氣的望著遠方。
半盞茶以後,他又又又又一次提問:“延信侄兒啊……”
“奴才在。”
“你說汗阿瑪他——”
這回延信忍不住了。
他打斷七阿哥的話語,直接回答:“主子,這才一刻鐘還沒過去呢,皇上還得三個時辰左右才回來。”
胤祐奇怪的看了延信一眼。
他搖搖頭:“剛才不是問過你了嗎?這種事情,本阿哥當然知道。”
延信麵無表情:……?
胤祐托著肉嘟嘟的臉頰:“本阿哥就是在想,汗阿瑪在狩獵的時候會不會想念本阿哥?”
延信雙眼放空。
他落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澎湃的吐槽欲望。
狩獵的時候想念七阿哥做什麼?七阿哥又不是獵物!!!
隆科多睨著延信泛青的臉龐,惆悵的搖了搖頭——這人啊,就是年輕了點,就是容易受那麼點打擊。
瞧瞧自己,現在都無波無瀾了。
隆科多露出平和的笑容,微微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
“今兒個的天氣可真好。”
胤禔微微抬頭,又很快收回心神看向胤礽:“前兩天沒比上,這回咱們兄弟定要比上一比。”
胤礽點點頭:“彆忘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