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也不是故意想要懷疑胤祐的。
主要是胤祐這些年實在是太不讓人放心了,當然這些話心裡知道就是,嘴裡肯定不能說的。
胤祐:“……汗阿瑪不說兒臣也知道!”
他氣得轉身就走,發現自己真把兒子給惹毛了的康熙這下也急了。康熙趕緊拉住胤祐:“好好好,都是朕的錯——你說說,那是為何?”
胤祐腳步一停。
他雖然還是氣呼呼的,但看在汗阿瑪已經道歉的份上,胤祐還是決定解釋一番:“和那些人也有些關係——”
眼看康熙的眼睛再次睜得溜圓,胤祐趕緊往下補充:“張氏一直跟著張元皓住在醫學堂那,見得多了也就觸動了,後頭也起了學習的心思,就拿著張元皓的書籍自學,有些問題由張元皓帶去詢問師傅。”
頓了頓胤祐又補充道:“因著她的進度要比張元皓快,後頭也被幾位禦醫發現了。因著張氏天賦出色,所以他們便提供了不少資料,還介紹了不少知名的女醫為其指導,據女醫們所說張氏可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康熙有些驚訝。
能被禦醫們認為天賦不錯,甚至到如今被胤祐請入宮內,可見張氏的能力的確出眾。
一旁沉默的張氏臉頰微微泛紅。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蹲福一禮:“民女當不起七阿哥誇讚。”
胤祐卻是不以為然。
他擺擺手示意張氏起身,語重心長:“有本事當然值得讚譽,否則豈不是丟了本阿哥這個推薦人的臉麵?”
胤祐聲音裡滿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張氏微微一愣,隨即麵色一肅,咬緊唇瓣。她褪去先去的拘謹謹慎,倒是升起一絲鬥誌來。張氏恭聲應是:“民女定當不負七阿哥所托,定會讓太子妃平安產下麒麟兒。”
胤祐背著手重重點頭。
他嘴角上揚,滿意的給予肯定:“很好,就是這樣!”
張氏越發激動。
康熙哭笑不得的同時,卻也真的有些放心了。
當然回頭他還是細細詢問了數位禦醫,禦醫們對於張氏都是頗有讚譽,其中以太醫院院使陳禦醫對她的評價最高:“吸百家之長,又好學努力,心思敏捷,微臣隻恨其非男子,否則微臣定當衣缽為記,世相付授。”
陳禦醫的遺憾溢於言表。
這樣的讚譽也讓康熙大為吃驚,他又是驚訝又是遺憾,同時也有點歡喜。
驚訝的是陳禦醫居然能說出這番話,可見對張氏天資的遺憾之情,遺憾的是張氏天資卓越,卻因女兒身很難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性,最後又喜悅於有這般的能手在場,或許太子妃真的可以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生產。
同時康熙還想到一些可能性。
大清如此之大,或許還有更出色的女醫呢?他一邊使人尋覓,另一邊又令太子妃之母覺羅氏入宮陪伴。
覺羅氏也帶來了幾名女醫。
早在聽聞太子妃懷孕時,覺羅氏便已經早早準備起來,原本是想在產前送入宮裡,卻沒想到自己竟是被提前允許入宮陪伴。
覺羅氏欣喜若狂。
她匆匆帶著人入宮,卻沒想到碰上了女醫張氏,這可讓覺羅氏有點不滿。
覺羅氏乃是禮烈親王代善曾孫女,正兒八經的名門出身,對平民出身又是孀居在家的張氏本就看不上眼。
要不是張氏是七阿哥推薦,又是皇上允許留在毓慶宮伺候的,隻怕覺羅氏都能將她趕出去。即便如此覺羅氏也隻讓張氏在外伺候,每逢三日進來請脈一次。
張氏也挺淡定。
她越是反應平淡越是讓太子妃心懷愧疚,特意使人傳話並賞賜於張氏以表歉意。
張氏也寫了回信以表謝意。
一個性格寬和溫厚,一個性格平和沉穩。明明兩者的地位可謂是天差地彆,書信來往間居然還有點惺惺相惜起來,太子妃不顧覺羅氏的勸阻,將張氏請來一同說話散步,讀書畫畫,彼此間的感情還深厚不少。
覺羅氏頗有些不滿。
不過這樣的時間沒有維持很久,很快一件事便改變了她的看法。
讓毓慶宮上下意外的是,在他們兢兢業業的照顧下,太子妃的確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可是太子殿下卻是有點不對勁。
其實這也正常……
經曆過生母難產的太子胤礽心裡是惶恐的,自打知道太子妃懷的是雙胎以後他瞧著便是魂不守舍,每日處理事務回來便要拉著太子妃一通嘮叨。
太子妃:…………
她也就隻能安慰:“吾好好的,爺放心。”
太子胤礽:“孤不放心QAQ”
彆說太子妃哽咽無語,就是太子妃之母也目露無奈。
太子爺關心自家女兒是好,可這關心……
覺羅氏又是高興又是焦慮,偏偏太子是儲君,又不是普普通通的女婿,覺羅氏還不敢勸,唯有吩咐自家女兒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