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自暴自棄,隻得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隻是不想也就罷了,待想起一切的來龍去脈就是胤禛也是說不完的委屈:“太子二哥,臣弟也是稀裡糊塗的,管事忽然來道喜,非說臣弟的豬生了!?您說這豬生了就生了,和臣弟又有什麼關係呢?臣弟以前也不是養豬的啊!?結果兩孩子還以為養豬是傳統,捧著小豬就不撒手!”
胤禛劈裡啪啦說了一通。
最後他表情扭曲,更是吐出另一件事:“他們兩個還說要養大豬以後騎豬玩!”
胤礽眼前一黑。
七弟當年的騎豬壯舉過於深入人心,以至於胤禛一提到這事,他的腦海裡也立馬冒出當時的景象。
都是胤祐帶的好頭!
尚處在遠方的胤祐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康熙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躲開胤祐噴出的唾沫星子:“朕看你就是生病了,回頭讓禦醫給你看看喝兩碗湯藥試試?”
胤祐搖搖頭。
他捂著鼻子哼哼唧唧:“兒臣才沒有生病呢。”
康熙不信:“總不見得又是你四哥說你吧?”
胤祐抽了抽鼻子,他想了想:“也不像吧?這回兒臣覺的……許是太子二哥在念叨兒臣。”
康熙:…………?
他嗤笑一聲:“胤礽要說你,出門頭一天就開始念叨了,哪裡能等到現在?朕看你是燒糊塗,喝兩碗苦藥靜靜心才是。”
胤祐露出嫌棄臉。
偏偏他的噴嚏那是一個接著一個,停都停不下來。
胤礽在心底狠狠訓了一通胤祐。
偏偏罪魁禍首遠在外麵,沒法找兒子算賬的他也隻能黑著臉丟下四弟,怒氣衝衝往兩孩子那走。
稍稍走近一些,兩個孩子的歡笑聲便落入胤礽的耳中。他臉上的怒色稍稍消退一些,隻是下一秒就又一次冒了起來:“豬豬好可愛,還會哼哼哼呢!”
胤礽沒看出豬哪裡可愛。
太子妃就不一樣了,她滿臉溫柔,半點不嫌棄的從女兒手裡接過胖嘟嘟的小豬。
給主子們養育的小豬當然是不同的。
兩隻小豬被洗得乾乾淨淨不說,甚至還帶著淡淡的芬芳,黑豆豆般的圓眼睛,一拱一拱的小鼻子,還是那撒嬌滿滿的哼唧聲。
胤礽看得出來四弟是竭儘全力了。
就是這樣也不能掩蓋這就是兩頭豬的事實!
太子妃稀奇的看著小豬。
她捏捏肉嘟嘟的小豬腳,努力誇讚兒女:“咱們弘煜和曦寧就是厲害!瞧把這豬養的肥肥胖胖,白白嫩嫩,可可愛愛——”
胤礽可聽不得這話:“養豬哪裡厲害了?”
他怒瞪著兒女:“孤這個歲數的時候都已經啟蒙讀書了!還有曦寧,誰家的公主……就是尋常人家的小姐也沒人像她這樣子的吧?”
旁邊的胤禛表達抗議。
他認認真真的解釋:“怎會如此?太子二哥也太小看臣弟了。臣弟一直沒有拉下對弘煜和曦寧的啟蒙,這兩個孩子聰慧機敏,可比小時候教育胤祐胤祺他們來得輕鬆多了……”
胤礽臉都黑了。
他還沒來得及教育拆台的四弟,旁邊的太子妃也不樂意了。
弘煜和曦寧可是她的心肝寶貝,哪裡能讓太子這樣說的?太子妃板著臉,橫眉豎眼的瞪著胤礽:“其他不說,爺——您三四歲的時候會養豬嗎?”
“當然不會!”
“那他們會養豬,就比爺您厲害!”
“孤養豬做什麼?不對,孤說的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又是哪個?”太子妃氣勢洶洶,眼眸含淚攬著兩個孩子:“還是您嫌棄臣妾,還嫌棄弘煜和曦寧?”
“孤哪裡會嫌棄?”
“那您是什麼意思——”
胤礽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尤其是等弘煜滿臉不高興的衝出來,伸出雙手攔在太子妃跟前以後,他更是無語了。
弘煜嚷嚷著:“阿瑪壞!”
曦寧更是擦著眼角:“嗚嗚嗚,我要和烏庫瑪嬤說阿瑪欺負人——”
胤礽眼疾手快的揪住曦寧。
可拉倒吧,這孩子淚也沒有滴一滴,還在這裡裝呢!
隻是鬨騰的三人都是胤礽沒辦法的。
不能對老婆孩子撒氣,這氣……倒黴的就成了胤禛。他再是喊冤也沒用,胤礽表示不聽不聽就不聽。
喜歡養豬是不是?
胤礽大手一揮便將滿暢春園的豬都交給胤禛管理,不養出讓百頭好豬就甭乾其他的了。
胤禛細細回想。
太子這招分明就是模仿汗阿瑪的,上回得到養百雞才得回京城的是誰?索額圖和納蘭明珠是也。
要說前麵還有點鬱悶,後頭胤禛還有點自得其樂起來。嘈雜鬨騰的弘煜和曦寧被太子二哥拎走,田地間又恢複到昔日安靜愜意的模樣,胤禛也終於可以放空浮躁的內心,逐漸靜下心來。
他還真全身心浸潤在養豬大業上。
除去研究豬的生活,豬的吃食運動,豬的分娩生產,幼豬養成三兩事外,其餘時間捧著書籍,吹拂清風,日子過得彆提有多悠閒。
康熙和胤祐時隔大半年才回京。
其實要胤祐本意,他還打算乘船去瓊州待上數月,隻可惜汗阿瑪心裡還惦記著胤礽以及諸多朝務政事,拎著偷偷摸摸想跑的胤祐就往回轉。
隻是在半途上他們就聽到一些不可思議的傳聞。傳聞一,據說四皇子天資卓越,自海外歸來便一展雄心以至於被太子嫉妒,發送到暢春園內養豬維生。
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