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白霖充滿惡意挑釁,柏喬隻淡漠抬眸瞥了他一眼,並沒有跟他多費口舌。
白霖戲謔笑意仍掛在嘴邊,與柏喬稍一對視猛心下一突,不知為什麼,就感覺一盆混雜著冰塊冷水從頭頂傾瀉而下,霎時間涼了個透徹。
皮肉都繃緊了,不知不覺調整了坐姿,整個人緊繃著端坐在沙發上,連呼吸都淺了幾分。
柏喬微不可及輕哼一聲,神色鄙夷點了點合同,說:“簽了。”
白霖看著那份合同,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拿起筆,唰唰幾下寫下自己大名,然而合同簽好後,他又不免有些顧慮,跟柏喬共事這麼多年,柏喬手裡未必不會有他一些把柄。
雖然他努力把讓自己態度變得柔和好說話,但是在看見柏喬時候仍是掩蓋不住骨子裡那種高高在上,和對這個廢物經紀人嫌棄。
簽下名字那一刻,白霖才算真放下心來,要不然自己工作是經由柏喬一手操辦,眼下,才算是真恢複了自由身。
他擺弄著圓珠筆,不斷按壓著筆端發出‘哢噠哢噠’脆響,像是在為自己恢複自由身而慶賀,“合同簽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希望以後你不要來打攪我工作以及生活。”
柏喬挑了挑眉,對白霖態度突然轉變心下也有了計較,剛進來時候就不難看出,白霖在壓抑著自己本心,看來,白霖不服他這個經紀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柏喬問道:“簽了合同就這樣?你就不怕我把你那點事送給媒體?”
白霖嗤笑一聲,渾然不懼,“你敢嗎?先不說那些東西對我影響,如果你真放出去了,那作為我當時經紀人你——柏喬先生,你以為你脫得了乾係?都是一根線上螞蚱,還分什麼你我啊。”
這些黑料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唯一能夠禁錮他就是合同,畢竟違約金數目不低,即使他在娛樂圈沉浮這麼長時間,也沒辦法償還違約以後要賠償巨額罰款。
現在合同簽了,禁錮沒了,那還有什麼好怕?
誰都不想陷入輿論風暴之中,更何況柏喬隻是一個經紀人,並不是暴露在鏡頭下藝人,說起來,他也算是個素人了。
白霖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笑著說:“柏喬哥,你也不用生氣,看在你曾經對我那些照顧份上,我火了也不會忘了你,雖然你做經紀人能力不強,但是你可以過來當藝人啊。”
“大製作角色,我拚了命也給你弄一個好不好?”
“誒對了,我最近就有一個劇本,是一個宮廷劇,我看呐,裡麵那個大太監,就挺適合你,哈哈哈,柏喬哥有沒有興趣演個戲?我幫你引薦!”白霖哈哈大笑著拍拍胸脯,“絕對靠譜。”
柏喬微微垂眸,輕聲道:“白霖。”
白霖自己一句話把自己笑幾乎喘不上氣,聽到聲音,殘喘著笑意捂住胸口,“哈哈,你說、說什麼我沒聽清,大點聲。”
“你知道什麼叫樂極生悲嗎?”
“啊?”白霖一愣,正待問清楚對方是什麼意思時候,一抬頭,就見辦公桌前柏喬突然俯身,瞬間拉近了兩人之間距離!
“你乾嘛——啊!”
白霖慘叫一聲,伴隨著周圍‘劈裡啪啦’雜物落地聲音,少年身軀頹然倒地,他狼狽蜷縮起身子,老板椅滑向一邊,死死捂著肚子。
麵色慘白,額角上更不斷有冷汗滑落。
柏喬一手撐著辦公桌,修長身形一躍而起,越過桌麵上層層阻礙,落到了白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