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拍的那部《巫山》。”
裴賜臻扣回了睡衣,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董瓷。
董瓷精致的臉上微微有些病態的紅,可是神態卻很放鬆,她歪著身子占據了沙發的一大半,卷發流瀉而下,身上睡袍很長,一直遮到小腿,光著的腳細細巧巧,趾甲如貝,閃著粉光。
可愛,又有些勾人。
腹下微熱,裴賜臻有些猝不及防。
董瓷正專心調著電影,還好心的提醒他,“這部電影很悶的,看一半估計我們就睡著了。”
“那就睡。”
裴賜臻眼神深沉,說話一如既往的理所當然,董瓷斜了他一眼,像是在質疑他挑片的目的。
裴賜臻並沒有其他目的,他隻是單純的想看,不過長沙發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隻能坐旁邊。
矮榻,或者單人沙發。
可裴賜臻從來沒有單人的打算,他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長沙發上董瓷擱腳的那一頭。至於原位置上董瓷的腳,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如記憶中一般細嫩,有些冰涼。
裴賜臻喉結上下滾了滾,直接將這雙嬌氣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順手還蓋了一層小毯子。
一切行雲流水,自然而然。
從前他們就愛這樣。
可是時隔多年,董瓷不習慣了,她討厭束縛,下意識想收回來,卻收不回來,被某人按牢了。
她不動就按得輕,她一動就按得緊。
十分惡劣。
董瓷知道她吃軟不吃硬,懶得掙紮了,她用了一貫的套路,放軟了語氣,“天賜,彆這樣。”
聲音輕又軟,依舊帶著一種奇異的磁性。
此時卻起了反作用,裴賜臻心潮燥熱,故意在掌心軟足上摩挲了好幾下。董瓷被磨得癢癢的,氣得要踹他,當然沒能成功,反而被他整個人拽了過去。
“我發現,你現在隻有提要求的時候,會這麼叫我。”
“你到底還看不看電影了?”
“看。”
“那就好好看。”
裴賜臻看董瓷的臉更紅了,不僅有病態的紅,還有氣出來的紅,終於還是放開了手裡的纖足。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這。”
“混蛋。”
董瓷剛折騰完僅剩的力氣,這回真是懟他的勁兒都沒有了,於是坐正了身子,和他並排。
投影儀裡的電影已經開場,客廳裡的燈光自動暗下來,隻剩幾盞昏黃,提供了最佳觀影環境。
《巫山》是董瓷算是她第一部主演的電影,那時她才十八歲。
最好的年紀,最好的身段,最好的感覺,上映後拿了個很有分量的國際獎項,起點極高。
不過董瓷說得沒錯,這的確是部很沉悶的電影。
這種純藝術性質的電影,普通人的觀影人其實很難代入,除非是資深影迷,或者愛好者。
裴賜臻顯然也不是多喜愛電影的人,他看了幾分鐘都沒有看見董瓷的臉後,已經有些不耐煩。
“怎麼還沒出現你,你不是主演嗎?”
“我是啊,不過主演也不一定要在前五分鐘出現吧,你平時不怎麼看電影吧?”
董瓷隨口問了句,印象中是沒和裴賜臻一起看過電影,異國他鄉有太多比電影有意思的事情。
裴賜臻涼涼的笑了一聲,“如果我平時看電影的話,應該早就找到你了。”
董瓷心裡咯噔了一下,她隱約知道這大少爺是邁不過被女人騙了的坎,於是很快轉移了話題。
“這電影很難懂的,還是我給你介紹一下吧……”
“好,先說說你拍這電影的過程,比如你是為了拍哪個畫麵,專門去了阿根廷,還裝成當地學生。”
“……”
董瓷徹底知道為什麼他要選這部片子了,這是為了逼她檢討認錯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