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好好的送行,一言不合, 又被按在玄關的桌子上。
這桌子真該拆了。
董瓷的身體輕盈, 哪裡抵擋得住裴賜臻這樣的, 抬手要推開他, “彆鬨, 當心趕不上飛機。”
“飛機會等我。”
裴賜臻連眉頭都沒動, 隔空抓住了她秀氣的手腕, 一同按在了桌子上,“不說說你的兒子?”
董瓷忽然覺得特彆沒勁, “彆告訴我,你的人查到白蓉, 查不到這個兒子。”
這個男人有諸多優點, 缺點也非常可怕。
他掌控欲太強。
兩人剛認識三天的時候, 董瓷就發現他調查了自己。她來巴裡洛切多久, 待在哪裡, 和什麼人在一起,為什麼會去那場宴會, 當晚的男伴和她什麼關係……裴賜臻都一清二楚。
七年前都這樣,更不用說七年後。
裴賜臻當然查了, 並且一查就是七年, 他勾勾地盯著董瓷的眼睛, “我要聽你自己和我解釋。”
董瓷輕笑一聲:“結婚生孩子這種事我不需要和你解釋吧?”
裴賜臻用溫熱的嘴唇親了親她的臉頰,聲音卻透著寒涼:“現在解釋,或者在飛美國的路上和我解釋。你自己選。”
“我簽證根本來不及。”
“你有十年美簽。”
“……”
看, 她身上有什麼是這個男人不清楚的?
董瓷一點也不懷疑他敢把自己綁上飛機,反正是他家私人飛機,他也不是沒這麼做過。她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不經意的委屈,“我說過了,這桌子太硬,你還壓著我,讓我怎麼說。”
前一秒讓人想將她掐死,後一秒又讓人想捧在掌心裡。
裴賜臻終於放開了她,卻沒有放過她,直接將她帶上了去往開往機場的車,讓她在路上解釋。
說是說時間緊,其實董瓷心裡清楚,解釋得好還能回家,解釋得不好,直接就上路了。
不過這件事,確實沒什麼好多說的,也說來話長。
因為整樁婚姻,都是由這個孩子引起的。
董瓷直接說了重點,“孩子不是我生的,但是在我名下,這個解釋夠了嗎?”
“不是你的孩子,還這麼上心他的周歲宴?”
董瓷太陽穴一跳,原來在這等著呢。
裴賜臻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一個私生子,親爹不管,親娘快活,你倒是賢惠大度,還怕他周歲宴的排場不夠大,到場的賓客不夠多,拿你乾媽給他做麵子。”
董瓷也懶得給顧家的人做麵子,但是那批畫已經收到,所以還是打了電話給黎敏。既然要拿黎敏來牽製一下顧夫人,總不能現在就撂挑子。
董瓷不想說這麼細,免得把園子的事情帶出來,她擺了擺手,“多大點事,我也就打個電話。”
“那你便宜兒子的周歲宴,不去?”
“去肯定是要去的,畢竟我現在還是顧太太,場麵上總……”
那三個字一出口,裴賜臻就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顧太太的身份就這麼讓你舍不得?”
“我不是說了會離婚嗎?”
董瓷想要抽回手腕,卻被裴賜臻緊緊地攥著,目光冷峻,“我還以為你忘了,所以還有閒心管顧家那一攤事。既然沒忘,那就不要去,他們很快就和你沒關係了。”
董瓷沒想到一個周歲宴也會觸到這大少爺的雷區,明明是搶彆人老婆,現在好像他才是正宮。
合理合法地享有各種主權似的。
這控製欲實在讓人受不了。
董瓷心裡腹誹,卻懶得和他講道理,反正也講不通,“好了好了,先放開我,我手都紅了。”
其實隔著衣袖,哪能看到紅,不過是胡說一句。
管用就行。
裴賜臻鬆開了她的手,還想說些什麼,卻反被董瓷握住了手,她低頭咬住了其中一根手指。她咬得不輕,眼底帶著笑意,“叫它總是弄疼我。”
分明是報複,這眼神這聲音卻像是蠱惑,被這樣看一眼,哪怕指頭被咬斷,恐怕都有人甘願。
裴賜臻的視線落在她殷紅的舌尖上,目光沉沉,下一秒就將人拽進了懷裡,咬住了她的唇瓣。
不給她任何胡亂勾引人的機會。
一時間,滿車旖旎。
自然不會有人再繼續不愉快的話題。
轎車設有隱私套件,後排和前排有著帶隔音效果的隱私屏幕,兩人一觸即發,吻得無所顧忌。
等快到機場的時候,董瓷的嘴唇腫成豔紅,身上的衣服也鬆散,栗色的長發如蜿蜒的水,映襯她的臉龐白皙透明,眼眸裡波光瀅瀅,看一眼就能讓人心跳怦然。
裴賜臻不知饜足的啃咬著隻屬於他的人,直到車停下來,前頭司機連線過來說“到了”,才緩緩放開。他低下頭,一粒粒將董瓷身上解開的扣子扣了回去,遮掩所有雪白肌膚上的紅印。
又拿圍巾將她包住,嚴嚴實實的才滿意。
董瓷也戴上了墨鏡口罩,拉開車門,“好了,快去登機吧。”
裴賜臻將她也拉下了車,“和我一起走。”
董瓷笑睨著他,“急什麼,我又不會跑,一兩周都等不了?”
彆說一兩周了,裴賜臻連一兩個時辰都不想等,隻想將她壓在飛機的大床上,重新將人占有。
他漆黑的瞳仁深不見底,“要是再跑,你就完了。”
董瓷踮起腳,在他耳邊吹氣,“好好好,我要是再跑,就聽你處置好,隨你處罰好了吧?”
裴賜臻摟住她,低眸看去,她眉眼帶笑,粉麵桃腮,半真半假的說話,也帶著生動的風情。
令人無法拒絕。
甚至肖想著要如何懲罰她。
*
機場的另一麵,也有人從車上下來。
正是同樣乘私人飛機,飛往香江的顧芳菲母女等人。
顧芳菲先下車,無意中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哪怕隔著一段距離,都俊朗得讓人忍不住側目。
也過目難忘。
旁邊一個秘書也認了出來,“咦,那個好像是裴大少吧?”
“不是他還能是誰。”
顧芳菲一眼認出那個男人是裴賜臻,畢竟身材長相這樣出眾,可看了兩眼後卻不大確定了。
那個男人站在車前和一個女人擁吻告彆,那女人總是轉身像要走的樣子,卻反複的被他抓住,一時摟著腰,一時摸摸頭,說不了兩句就要親吻,最後還不忘給女人係好圍巾……
完全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天之驕子。
那個叫聲“哥哥”都冷眼以待,不識風情的裴大少,怎麼會半點沒有傲慢又冷漠的痕跡?
簡直是兩個人。
顧芳菲看直了眼,心情彆提多複雜了,特彆想看看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可惜帶著墨鏡和口罩。
秘書也有些八卦,“沒聽說他有女朋友啊,不是還在相親嗎,這兩人看上去還在熱戀吧。”
顧芳菲冷哼一聲,“看她這副打扮,肯定是什麼十八線小明星,這種女人怎麼上得了台麵。我看裴哥哥也就玩玩罷了,裴家是什麼人,結婚肯定是要找門當戶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