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靠你來保護了(1 / 2)

沒人?

丁意皺了皺眉, 摸著石壁往裡麵走。彆看這石洞那麼雅致,但其實裡頭很冷,仿佛是冰窟有寒氣冒出,越往裡走, 就越冷。

丁意抱著胳膊不停地搓,一邊走一邊喊道:“月時?你在哪裡?”

她走到石墩前停住, 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人, 心裡有點急了。

大佬不會是憋出毛病來, 走火入魔了吧!

丁意一著急, 腳下沒注意踩到青苔就打滑了, 不過在她栽進水潭之前, 有道急風席卷而來,背後有人緩緩把她抱住了。

水珠子砸到她的頸脖, 沁入心脾, 絲絲冰涼。

丁意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沙啞而低沉的嗓音,嘶沙至極,“你的傷沒好, 不能來這裡。”

慕月時眼神深幽暗沉, 從她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草味,頓時麵色煞白, 驚慌的鬆開了手。

彆碰她。

丁意喜不自勝,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臂,轉身。

結果她看到慕月時渾身濕漉漉的站在麵前,麵色蒼白, 赤足而立,儼然搖搖欲墜的模樣,大吃了一驚。

丁意緊聲問:“你……你怎麼了?怎麼全身濕透了?”

慕月時神情微滯,謹慎而隱忍的離她遠了一點,黯然的垂下眸眼,輕聲道:“靜心修煉而已,我沒事。”

“怎麼靜心……”丁意感覺不對勁,她頓了頓,看了眼寒氣森然的水潭,打了個冷戰。

她暗自咬牙:“你彆告訴我。你這五日,都在水裡靜心?”

慕月時僵硬的站在原地,柔軟的睫羽微顫,聲音輕輕的‘嗯’了一聲。

丁意簡直要被他氣昏頭了,一把拽住了他的手,氣道:“你好端端的泡那裡乾什麼?那池子寒氣多重你不知道?祖宗啊,它是給走火入魔的人醒腦的!你泡那玩意乾什麼?”

她一邊給他搓手,一邊心疼不已。

冷得跟冰塊一樣。

“快,快把鞋穿上,我們回去了。”丁意拉著他就要走,但是慕月時不知道在鬨什麼脾氣,他一動不動。

她滿眼疑惑,慕月時臉色局促而蒼白,連同聲音都是緊繃繃的,“我不能回去。”

丁意整個人都是懵的,但她了解慕月時,他從來不會說這種任性的話。要說不肯回去的原因,八成是因為那個莫名其妙穿過來的大魔頭!

一想到這裡,她心裡就打鼓了,遲疑問:“你……記得竹舍發生的事?”

慕月時麵色巨變,眼神也瞬間變得陰戾無比,眼底聚攏著憤怒和殺意,“他竟然想殺你!不可饒恕,他……”

說到一半,他暴怒的聲音突然就弱了下去。

慕月時茫然的盯著自己的手看,喃喃道:“但也是我動手的……我也一樣該死!”眼中劃過一絲自暴自棄的厭惡。

丁意大感不妙,在神情陰鬱不定的慕月時有所動作之前,她急忙把他傷痕累累的手掌拉了過來,連聲安慰道:“不是你不是你,這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來,過來。”

慕月時站在原地,拳頭攥得緊緊的,眼神裡仿佛是帶著一絲想靠近又不敢的小心翼翼。

丁意真是一點看不得他這個樣子,心軟。

隨後她在心裡輕歎了一口氣,大佬現在沒長歪,什麼都好,但心理封閉敏感這點真的是怎麼都改不過來啊!

所以丁意主動走了過去,本來她想像小時候摸摸他的頭安慰的,但是她走到他麵前,才發現自己居然比他矮了一截。

她伸出去的手尷尬的收回來,隻好自然而然給了鑽牛角尖的少年一個善解人意而溫暖的擁抱。

丁意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道:“我都沒哭呢,彆難過了,也彆折騰自己了。說真的,這裡冷得我直哆嗦,回去吧好不好?”

慕月時被她抱住,肩膀是僵硬的。

沉重的心跳聲就在耳際回響著,他隱忍的聲音很沙啞,咬牙道:“可是我會害你受傷,那個人……出現的話,還會讓你有危險。”

若是如此,他還不如死。

丁意聽到他這麼說,忽然笑了,然後她故意用嚴肅的語氣,說:“是啊,以後我就靠你來保護了,振作起來!”

慕月時一愣,似乎一撮烈焰從後背蔓延道了心臟,有什麼東西融在心臟那裡燒著,極端而炙熱。

丁意見他許久不說話,就小聲問道:“跟我回去了好嗎?”

半晌後,慕月時溫順道:“好。”

丁意露出欣慰的笑容,就像小時候那樣,牽著他的手就出去了。

或許她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那個少年已經完全沒有小時候的影子,墨色的眸子盯著身前的女子,眼神比身後那千百年的寒潭還要沉,深不見底。

丁意拉著慕月時出去,在洞口發現了一套疊放整齊的衣袍,她很驚喜,想不到江少公子也是個麵冷心熱、體察入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