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聽到了(2 / 2)

大概見慕月時還是沒有反應,他便陰陰的笑道:“小子,你還記得你血親死的時候,你被那些仙家正派折磨成什麼樣子了嗎?”

慕月時握著劍柄的手在微微顫抖。

丁意見勢不妙,驚忙道:“月時!你彆聽他胡說八道!彆聽!他說這些話就是為了擾亂你的心智!”

重廉君依舊笑著,道:“是啊。但我說的都是實話,不敢聽嗎?哈哈哈,當初那麼多人殺紅了眼想要抓他回去破血練丹,暗地裡彆人默許的,不就是你們玉靈山這些人?”

丁意呼吸的空氣都是冰涼的,那多半是她還沒有穿過來發生的事。

她的手指掐進了手掌心。

活抓稚兒放血練丹,這麼殘忍的事,都是默許的嗎?丁意覺得她的心被狠狠揪著,想到那個畫麵都疼得很。

那個時候的小魔頭是真的快死了。

既被傷得體無完膚,黑暗的畫麵銘記於心,又怎麼能不恨?

重廉君深知打鐵趁熱的道理,三兩句戳中了要命的傷疤後,繼續道:“小子,這些什麼破仙家正派沒一個好東西,你我卻好歹是一路的。隻要你現在視若無睹,什麼都不做,我便承了你的情,迎你重回魔界!如何?”

所以不得不說,這新任的魔君很會鑽縫隙講條件,見形勢對自己有利,他便很快就把自己歸到了慕月時同是魔族的陣營。

短短幾句話,他殘酷無情地分裂師徒恩情,轉而他又暗示著將矛頭直接指向陸離衡!

重廉君眯眼,冷笑道:“你也看出來了,除魔衛道的正派,這裡可容不下你。今天過後,不是你死,就是他活!小子,你是想死嗎!”

這才是問題最尖銳的矛盾所在。

陸離衡容不下慕月時,必然結果是你死我活。

慕月時手指收得很緊,指骨發白,眼神狂亂又陰戾。

你死我活麼?

不,他當然不能死。

似乎想到了什麼,慕月時唇線抿成一絲冰涼的線,他冷冷笑了,“當然……不想。”

重廉君笑容漸深,道:“那好,今日你隻要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必做……”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慕月時語調平板而冷漠的說道:“好。”

丁意以為自己聽錯了,滿目愕然,尖聲道:“月時!!”

重廉君隻知自己目的達到了,原本嘴邊隱晦的笑也變得十分狂妄,甚至於眼底流露出一抹暗自算計的精光……

先把禁術拿到手,接下來,他隻要把陸離衡弄死了,那玉靈山就徹底完了,魔族踏平天下修仙世家,唯魔者尊的時代指日可待!!

而就在此時,慕月時是真的鬆了手,斂起淩厲滲人的魔氣。他反手把劍柄往重廉君後背一推,然後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宛如一座沒有溫度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