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鐘說完,顧蜜如沒有馬上說什麼。
她一直用一種很難形容的眼神看著林鐘,問他:“花樓裡麵的人說的話你也敢信?”
林鐘從桌邊上走到顧蜜如麵前,脖子上被掐的印子已經開始發紫了。
林鐘看著顧蜜如的眼神沒有哀求,隻有執著。
他問顧蜜如:“你沒有哭也沒有殺我……我可以跟著你嗎。”
“不能。”顧蜜如教育他說:“花樓裡麵教的事情全都是假的,是不對的。”
“你這樣強迫一個姑娘,就是混蛋。月娘無論跟你說了什麼,你最好都忘了。”
“我沒有哭是因為我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哭,我沒有殺你,是因為我們是同盟,我把你當成朋友。”
顧蜜如嚴肅道:“如果一個姑娘真的喜歡你,她會老老實實讓你親吻,不推開你,也不會和你動手。”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乾什麼,我同你之間也不是男女情愛。”
“你不懂男女之間的事,那就一輩子都不要懂。”
“這世上癡男怨女那麼多,你想想傅瑜兒有多慘,就連肅王的下場也不會好的,你這樣什麼都不懂才能過得更好。”
“你回去休息吧,好好想想清楚,你既然不喜歡劇情強迫你做事情,那你也應該懂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林鐘麵色煞白,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
可他還是不肯放棄,他問顧蜜如:“到底怎麼樣你才會讓我跟著你?”
顧蜜如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眉心,稍微思考了一下說:“我本身是一個甲等死士,沒有人能傷得到我,天羅山莊的甲等死士多不勝數,我身邊不需要一個乙等死士。”
趁機讓他努努力,把支線劇情給完成正好。
林鐘聽了之後,果然眼中再次透出了光。
他問顧蜜如:“等我成為甲等死士,等我追上了你,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像之前一樣?”
顧蜜如把腦中關於原角色的記憶扒拉出來,回憶了一下,想起每三年一次的甲等死士評定,是在明年夏天的時候。
距離現在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一年的時間,足夠讓林鐘把對她的那點朦朧的情愫掐滅。
就像顧蜜如以為的,下了吊橋之後,用不了多久吊橋效應就會消失。
因此顧蜜如回答林鐘:“你好好練武吧,等你成為甲等死士,我就讓你跟在我身邊。”
顧蜜如最終還是稍微妥協,主要是林鐘太傻了。
顧蜜如之前想讓他自己出去,自由自在的生活,經過花樓的這個事,顧蜜如覺得還是讓他在眼皮底下吧,彆沒等救贖成功再學壞了。
因此她說:“你要是沒地方去,我可以先讓你跟我回天羅山莊,但不是跟在我身邊,而是和那些死士一起訓練。”
林鐘立刻道:“一言為定!“
顧蜜如點頭:“一言為定!“
“現在你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顧蜜如伸手揉揉自己的額角,林鐘這一次沒有再說什麼,非常痛快地離開了。
顧蜜如重新躺回床上,深深歎了口氣。
係統幽幽地說:【怎麼,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的任務對象不搞可惜了?】
顧蜜如輕笑一聲:【我能是那種人嗎?我說了這個世界的任務對象不碰就是不碰。我要是想搞他,我鉤鉤手指他就過來了。】
顧蜜如不再跟係統爭論,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是顧晏城來皇城的日子。
顧晏城要先去見太子,把這一次訓練出來的甲等死士,跟太子交接好,才能來找顧蜜如。
顧蜜如早上起來吃過東西,沒有在飯堂裡麵見到林鐘的影子。
顧蜜如去演武場練武放鬆筋骨的時候,平時會在演武場上遠遠看著她的林鐘,今天也沒有出現。
中午的時候,顧晏城派人來通知顧蜜如見麵的酒樓,顧蜜如清點這一次要帶走的人,把所有的死士聚集在一起,這才發現——林鐘失蹤了。
顧蜜如眉頭皺得死緊,把平時跟林鐘還算有交集的,挨著個問了問。
最後有一個死士說:“林鐘今天早上收拾了東西,離開王府的時候背了一個小包袱。”
他走了?
不是說好了跟她一起去天羅山莊的嗎……
顧蜜如之前一直勸林鐘走,勸他去自由自在地活著,但是林鐘始終都不肯。
他還跑去花樓裡麵學了蹩腳的強製愛,回來對著她一頓亂用,結果這才過了一晚上難道他就想通了?
這古代也沒有什麼聯係方式,沿路也沒有監控,根本不知道林鐘去了哪裡。
顧蜜如有些心神不寧。
林鐘那種執拗的性子,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類型,他不可能一天晚上就想通了,自己去遠走天涯。
可彆是跟誰又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搞欲擒故縱啊?
顧蜜如確實被他給搞到了。
她連帶著人去跟顧晏城會麵,滿腦子想的都是林鐘去哪兒了。
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跑沒影了。
一行人在城中的一個酒樓當中會麵,顧蜜如把隨行的人都安置好,自己被小二引到一間包廂。
一進門,就看到主位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男人腰背筆挺,坐在主桌,身邊隻有一個帶刀的黑衣侍衛,垂著頭存在感特彆弱,
坐在桌邊的男子氣勢卻非常強,刀裁一般的眉目,鬢染白霜,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四個字就能形容——淵渟嶽峙。
這人正是顧蜜如這個世界的便宜父親,顧晏城。
顧晏城一見到顧蜜如,一雙和顧蜜如如出一轍的鳳眼,立刻就彎成了兩道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