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1 / 2)

手上的傷口開始不斷地湧出鮮血,很快就流得兩手都是,宋靜姿疼得嘴唇都有些發白了,於是起身進屋,翻出了家裡的醫療急救箱,哆嗦著手指拆開一塊消毒紗布摁在傷口上。

大半夜的,這都叫什麼事啊!

而她腦海裡還有一個賤兮兮的機械音一直在不斷地慫恿她,“宿主,你真的不聽我的建議把外邊的男主拖進來嗎?宿主你真的是我帶過的幾屆宿主裡麵最不聽話的一屆了,不聽係統發布的指令脫離劇情,說不定後麵還有更多這樣的倒黴事。”

宋靜姿理都不理,她尋思著也許是今天自己太累太緊張了,過後一定要好好睡一覺,醒過來之後如果這邪門玩意兒還在,那她就去醫院掛個精神科的號。

傷口一直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滲血,宋靜姿換了好幾塊紗布都被染透了,她一邊努力用紗布摁住傷口儘量減少流血,一邊還要分神關注外麵躺著的男人,分外吃力。

好在沒過多久,宋靜姿隱隱約約聽到了“滴嗚滴嗚”的鳴笛聲。她心中一喜,整個人都鬆懈了不少,趕緊跑出去張望,隻見巷子口有紅藍變換的燈光在閃爍,由遠及近。

鳴笛聲響徹夜空,瞬間刷刷刷地驚亮了一大片燈光。

巷子狹窄,隻能勉強一輛車通行,車子緩緩駛進來,距離青魚巷三公裡多的地方就有一家三甲大醫院,而距離最近的派出所還要再遠上幾公裡,所以先到的是救護車。

救護車在她不遠處停下,沒一會兒三個穿著熒光綠工作外套的急救醫護人員抬著抬著擔架拿著急救箱匆匆朝這邊跑來。

“你好,是你打的120吧?什麼情況?”其中一人開口問宋靜姿,這個急救醫生也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宋靜姿受傷的手。

宋靜姿衝他擺擺手,指了指自己身後地上的男人,醫生更懂輕重緩急,見狀趕緊過去查看地上男人的狀況,一邊做一些急救措施,一邊向宋靜姿詢問具體情況。

可宋靜姿哪裡說得清楚,她自己到現在為止都還是滿頭懵逼呢,隻知道這人在她回家前就已經躺在這兒了。

這時候領居家的門也吱呀一聲打開了,從裡麵出來一對裹著軍大襖的老夫婦,打著手電探頭朝外張望,見此情形著實被驚到了。

這對老夫婦和宋家做了許多年的鄰居了,平時關係不錯,

老太太姓於,腿腳蹣跚著走到走到宋靜姿麵前,看看她裹著紗布還在滲血的手,又看看地上躺屍的男人,滿臉驚嚇,“哎呦小鏡子啊,這大半夜的到底怎麼了?你的手怎麼了,還有這個人誰呀,你和他打架了?阿彌陀佛,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啊!”

宋靜姿簡單地和於老太解釋幾句前因後果,然後對醫生補充說道:“哦對了醫生,他身上可能有刀傷,剛剛他旁邊還有一把刀呢,我就是摔倒了才被刀劃傷的。”

醫生正給男人坐著檢查,的確如宋靜姿所說的,在男人腰腹、手臂等位置有一些被利器所致的傷口出血點。

“呦,這樣子看起來還有點像老外啊。”擔架員拂去男人臉上蓋著的雪認真觀察一番後脫口而出。

急救醫生看看腳邊那把沾著血的刀,抬頭看了宋靜姿一眼,嚴肅問道:“報警了沒有?”這顯然是一起性質比較嚴重的刑事傷人案件。

宋靜姿點點頭,“已經打過110了,警察也應該快到了。”

幾人談話間,青魚巷裡被驚起來的住戶越來越多,有好些住在宋靜姿家附近的還開門走了出來打聽情況。

湊熱鬨這件事是刻進國人DNA裡的,即便現在是零下十多度的大雪深夜,一點都沒有冷淡大家吃瓜的熱情,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剛剛還幽寂無人的巷子立時變得吵嚷熱鬨了起來。

而深巷再往裡走的拐彎處,在一個無人注意的暗角裡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無聲息地潛了兩個人影。

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高個子遠遠地看著前麵吵吵嚷嚷的一群人,嘴裡嘰裡咕嚕地低罵了幾句鳥語,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暴躁地給手裡的木倉上膛,抬腿就準備衝出去。

矮個子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攔下。

兩人用的是E國話做交流,矮個子低斥了道:“你瘋了!這麼多人你難道要全部殺了嗎?這些人一旦出事我們就得和華國警方對上了,頭兒再三強調過,這次目標人物很麻煩,暗殺要秘密進行,儘量不要惹華國方麵注意,我剛剛聽見他們說警察馬上就到了,木倉擊案在這裡有多麻煩你知道嗎?你要惹事你也彆害我!”

高個兒低罵了一句,很是不甘地把木倉收了回去。

矮個勸慰道:“放心,任務還沒有失敗,他傷得應該不輕,熬不過死了也說不定,就算命大沒死,他接下來必須還要在華國待上一段時間,我們還有機會,今天先這樣吧,估計警察也馬上就要到了,我們走吧。”

青魚巷裡的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在巷子拐角暗處有兩個人影悄悄出現又悄悄隱去……

“來來來,都來搭把手,一二三……起!”青魚巷裡看熱鬨的熱心街坊鄰裡們幫著醫生把男人送上了救護車。

此時候警察尚未趕到,但男人失血失溫,情況緊急,時間不等人,醫生準備馬上就走,他還讓作為第一發現人的宋靜姿隨車一起走,宋靜姿手上的傷口也需要處理,後麵警察必定也會去醫院的,找她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