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1 / 2)

第二天是周日,就是宋靜姿和陸郅越好去探監審問正在唱鐵窗淚的偏執霸總周元修的日子。

時間定在下午,上午的時候宋靜姿照常開店營業,下午兩點鐘按照前一晚和陸郅約定好的時間她自己開車過去。

因為才剛被捕沒幾天,周元修現在還暫時關押在警隊裡,所以宋靜姿直接去的刑警隊。

去之前她就提前和陸郅說了一聲,到的時候陸郅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

進去的時候路上碰到的警員都很熱情地和兩人打招呼,現在差不多整個警隊的人都聽說過宋靜姿的大名了。

陸郅帶著她一路往裡進去,刷過一道道的門禁,最後在一個裝了嚴密的防盜門的審訊室門口停下,走廊過道上老方等人已經等在那裡了,老方笑著熱情地先請宋靜姿去旁邊的一個小會議室坐一下。

因為周元修提出的要求是要宋靜姿去審問他他才肯交代罪行,所以進去之前究竟該怎麼審問還是要提前和宋靜姿溝通過的。

老方先給了宋靜姿一個微型耳機示意她帶上,然後拿過一個文件夾遞給她讓她先看一下。

宋靜姿打開一看,發現是一份給她整理好的審訊資料,上麵列著一些針對周元修案件的提問。

老方:“這些就是一會兒要問的問題,弟妹你看著具體情況根據這上麵的詢問就行了,不懂也沒關係,進去的時候旁邊會有人陪著你你一起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旁邊的人會提醒你,甭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都沒關係,你就隻要注意一點,不要害怕,這家夥就是一隻再也蹦躂不起來的螞蚱,他要是和你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當個屁放了,耳機戴上,到時候會有人告訴你該怎麼問話的。”

宋靜姿一邊翻看著文件夾裡的內容,一邊點頭答應,雖然從來沒審過凡人,但看著上麵的內容好像也不難,“好,我知道了。”

無意間抬頭,發現陸郅正低著頭一直在看她,眉宇之間顯得有點嚴肅的鬱氣。

於是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真的沒事。

老方也注意到了陸郅臉色不大好看,就上前來拍了拍陸郅的肩膀,小聲道:“沒多大事,放心我一會兒會在旁邊看著弟妹,絕對不會讓她有任何事的。”

很快時間就差不多了,老方就要帶著宋靜姿進去旁邊的審訊室,陸郅就留在原來的監控室裡並沒有跟進去,這是據說周元修後來又提出的要求,宋靜姿審訊的時候陸郅必須離開,警方到底也算是滿足了他的要求。

守在門口的警察開門的時候,宋靜姿悄悄偏頭聞了聞自己肩膀上的香水味,為了以防萬一,她還特意從積分商城又兌換了一點真心話香水,在來的時候給自己噴上了。

審訊室的們被打開,屋子裡原來有一個男警察,見他們進來,這個男警察就轉身起來和老方他們點頭示意後出去了。

鐵門再次關上,問話桌前一共坐了三個人,一個老方,一個陪同宋靜姿的女警,宋靜姿就被兩人呈保護姿態安在中間位置。

宋靜姿坐下後覺得警隊的審訊室和之前看守所的也沒有什麼大致區彆,就是旁邊多了一麵單側玻璃的牆,她知道陸郅就在這麵玻璃牆後麵看著。

從玻璃牆上收回視線,宋靜姿朝著正前方看去,坐在審訊椅裡的人目光太過灼熱,她想忽視都難。

這個劇情到現在這麼久,宋靜姿今天還是第一回正式看清周元修到底長什麼樣。

長得到還算俊秀,但臉色有點蒼白,整個人的身形和輪廓都顯得有點單薄瘦弱,但因為鼻梁那處開貼了一塊紗布,讓他整個人有一種狼狽的滑稽感。

而那周元修的那一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宋靜姿看,讓她覺得這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病態陰鬱。

周元修一雙暗沉沉的眸子就這樣死死盯在宋靜姿身上,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目光貪婪專注,仿佛要將她從上到下整個人都看透了,然後吞咽下肚。

到這個時候,宋靜姿總算理解為什麼男朋友一直臭臉反對她來見周元修了,被這樣一種神經質340;目光牢牢鎖住,感覺就像要扒掉她一層皮一樣黏膩難受。

宋靜姿在心裡呼叫係統:“小辣雞,有沒有什麼道具能讓他不要盯著我看,麻蛋,就跟身上纏了條蛇一樣,又黏膩又難受,我手臂上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係統:“有倒是有,這裡有一個可以讓他暫時性當你不存在的道具,半個小時功效,你在他麵前但他完全像看不見你一樣……不過宿主你確定要使用?現在是在警方的審訊室裡,四麵八方都在監控之下,周元修有任何細節上的異樣都會被警察發現並無限放大得到重視。”

宋靜姿想了想,還是算了,她搓一下自己的胳膊,算了被看幾眼不會少塊肉,為了今早結束這該死的劇情不再和這個變態有任何瓜葛,也為了能漲滿虐心值,她先忍一下!

老方也發現了周元修對宋靜姿的這種注視,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率先開口說了話:“周元修,你的要求我們已經滿足你了,人已經讓你見到了,現在可以配合我們審訊了吧?你要知道,我們手上有鐵證,答應你的要求不過出於人道主義,你不配合照樣能把你送上法庭,希望你能明白。”

周元修死氣沉沉的黑眼珠子聽到這話終於有了反應,稍微轉了轉,不再是死死盯著宋靜姿了,他看著宋靜姿開口,聲音嘶啞:“南南,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小正啊!”

周元修原本不叫周元修,他叫錢正修,年幼時生父不祥,一直被叫野種私生子,這他從小性格孤僻不愛說話,從小就跟著母親錢潔不停地搬家換住處。

後來有一次搬家後入學,他讀大班,因為從小身體不好,他不愛說話不愛動,仿佛就是個異類,他不喜歡這些吵吵鬨鬨的小孩,覺得他們很煩很討厭。班級裡多次有家長反映自己孩子身上有傷,孩子自己說的,是同班的錢正修弄的,但那時候的幼兒園並沒有什麼監控,找不到證據能說明是錢正修乾的。

家長鬨過,但錢正修有個極其潑辣厲害的媽,最後都不了了之,後來慢慢的,整個班的小朋友都疏遠討厭錢正修,有一回有幾個小朋友和錢正修打了起來,然後出來了一個瘦瘦小小頭發細軟發黃的小姑娘叫南南,她跑去告訴了老師,老師勸架以後,那個小姑娘怯生生地靠近他,給了他一塊餅乾,說,我給你餅乾吃,你能不能不要和彆人打架,不要欺負彆的小朋友。

錢正修雖然父不詳,但他母親總是挺有錢,其實不差一塊餅乾吃,但還是鬼使神差地接過來了,至此之後,他勉強算多了一個能說話的小夥伴。

老師見錢正修和南南能處得來,就給了南南一個任務,讓她看著錢正修,如果錢正修再悄悄弄彆的小朋友的時候就去告訴老師,老師偷偷獎勵她每天一塊巧克力和一包小餅乾。

彼時的南南,是在自己親生父親厭惡之下連飯都不能吃飽的小可憐,對於老師給的這個誘人的任務非常樂意接受,就這樣跟著錢正修一起玩耍相處了一整個學期,期間錢正修把注意力放在了南南身上,倒也沒再出過彆的岔子,兩個人一起玩遊戲、過家家。

直到大班畢業,在大家都準備升入小學的時候,錢正修被他的生父認祖歸宗,他媽媽要帶他去M國生活。錢正修依依不舍和南南分開,臨彆時,他和南南約定,說長大了一定回來找她。

這樣一彆就是二十年,很多事情早已不是原來的樣子,錢正修不叫錢正修,他變成了周元修。

而那個瘦小吃不飽飯的南南也早早離開了童年時期的原生家庭家,擺脫了曾經的陰影,隨母改嫁,有了全新的人生,改名換姓,成了宋家有父親疼愛的次女宋靜姿。沒有人再叫過她南南,她也從來不想再去主動回想起年幼時灰色的記憶。

宋靜姿隱隱約約記得曾經是有過那麼一段模糊的記憶,但她記不清那個男孩到底是誰,也懶得再去費腦筋回想記憶中到底有沒有這個小正,她更不愛聽有人再叫她南南。

於是很平靜也很乾脆地搖了搖頭,“時間太久了,不記得。”

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周元修仿佛是遭到了毀滅性打擊一般,整張臉又白了一個度,一下子頹坐下來,靠在審訊椅上,喃喃自語:“怎麼會不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明明是你說過的,說你要永遠和我在一起和我一起玩的……怎麼可以這樣……”

對麵宋靜姿、老方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麵麵相覷。

老方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周元修,請控製一下你的情緒,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周元修像是沒有聽到老方說話一樣,倏地抬起頭來,再次直勾勾地盯住宋靜姿,語氣激動顫抖:“南南,你怎麼會不記得呢?你一定要記得的,我是小正啊,我們在幼兒園一起上學,彆人欺負我你去報告老師,你還把你的餅乾給我吃,讓我不要哭,彆人都不願意和我玩,因為他們說我是野種,隻有你願意和我一起玩,你還說你長大了要當我的新娘,你怎麼可以忘了呢,我們說過是要在一起的,你怎麼可以忘了?你不能忘……你怎麼可以忘?”

老方努力忍耐:“周元修,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周元修繼續發瘋,死死看著宋靜姿:“……你還記不記得我要離開去國外你哭了,我說過我會回來找你的……可是,可是,怎麼可以先和彆的男人在一起,你明明該是我的啊……怎麼可以……”

老方提高了嗓門音量,“周元修,聽到我說話了嗎?!”

周元修繼續神經兮兮地對著宋靜姿喃喃自語,“你是我的啊,我們明明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可是……可是你怎麼能有了彆的男人?你怎麼可以有了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