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2 / 2)

男主為了女主一直獨身一人,一心撫養兩人的孩子,被世人稱讚是專情的典範,後來男主實在太想女主了,他就……

他當然舍不得死,而是找到了一個和女主長得很像的女人,花錢讓這個女人陪在自己身邊,等他想女主的毛病發作了就讓這個女人扮成女主陪他表演過往和女主在一起的場景。

就這樣男主終生未娶,終於活到了**十歲兒孫滿堂、壽終正寢,他在臨終前把兒子喊到床前,告訴他我終於要去見你媽了,啊呀我好想她呀,這個世界早已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了……

最後,就這樣在深情悲美學中全文ending。

整個劇情大概下來,宋靜姿無法就此發表自己的任何感想,倒是把她的胃看得一陣陣地返嘔。

前兩次劇情中,那兩位男主雖然也都不乾人事,但至少女主在他倆手底下虐來虐去大結局是活下來的,但這個就不一樣了,如果按他們犯的事在法律上量刑的話反倒是第三個最輕,但宋靜姿覺得這一位惡心人的本事是最厲害的。

“小辣雞,我真的不明白這種劇情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歌頌女主舍己為人聖母愛?還是讚揚男主遲來的深情真寶貴?你真的覺得這個劇情適合我嗎?”宋靜姿真的恨不能理解。

係統:“既然劇情已經綁定你了,那背景肯定會和你本人的背景嵌合起來的,當然還是和之前兩次一樣,走不走劇情隨便你,但這次我想你肯定還是不會走劇情的,畢竟這次是要你自己的命呀。”

宋靜姿將熱水的蓬頭開關開到最大出水量,熱水傾瀉而下,從頭淋到腳,她閉上眼睛,被熱流暖意包圍。

同父異母的妹妹……嗬,倒還真是完美嵌合了她的原生背景啊。

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霸道總裁男主世交家的千金小姐,挺好的,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嚴耀宗終於達成所願了。

不過很遺憾這段劇情概要隻能看到這些,小辣雞也暫時沒有辦法搜索到其他有用的信息,所以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生個心心念念的兒子……

***

“丫頭片子,賠錢貨一個!看見你就心煩,老子的晦氣都是你帶來的!”

“吃吃吃,除了吃還會乾什麼,這肉我是做下酒菜吃的,誰讓你動筷的!賠錢貨一個,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喪門星!賠錢貨!都是你,你就是來這個家專克老子的!你一出生我生意就賠本……喪門星!”

“哭哭哭!讓你買瓶酒都買不好!賠錢貨還有臉哭!你們母女倆都是賠錢貨!小的會花我的錢吃我的飯,大的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我讓你哭!”

“彆打了……不要打了,爸爸我錯了,我不是故意把酒摔壞的,不要打了……也不要打媽媽……”

“兩個喪門星!就是被你們拖累,老子的生意才賠了個精光!我什麼都沒有了,兩個掃把星!”

“彆打了,疼……真的很疼,彆打了”

……

聽到身旁傳來的嗚咽聲,陸郅在一瞬間褪去了睡意,一下睜開了眼睛,他悄悄爬起身,打開了床頭的夜燈。

昏暗的燈光下,他能看到身旁的人此刻以一種極脆弱的姿態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緊緊閉著眼睛,似乎正在經曆痛苦的噩夢,嘴裡不停地喃呢著,甚至隱隱還有哭腔自她喉間溢出。

陸郅把手撫上宋靜姿的臉,壓低了聲音輕聲喚她:“鏡子?鏡子醒醒……鏡子?沒事了,鏡子?”

陷在一片混沌噩夢中的宋靜姿模模糊糊的,好像聽到了陸郅在叫她,於是精神一點點被拉回現實,人慢慢地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就對上陸郅關切的目光,“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在看到陸郅的那一瞬間,宋靜姿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她放鬆了一下蜷縮的身體,整個人往床中間一滾,就滾進了陸郅的懷中。

陸郅順勢一攬,將人攬了個滿懷,一隻手還一下一下地給她輕輕拍背。

宋靜姿把臉埋在他懷裡,忽然動了一下,然後開了口,聲音悶悶的,“我以前改過名字,連名帶姓一起改了,你知道我以前叫什麼嗎?”

陸郅輕拍她背的手一頓,沒由來忽然說起她改名字的事,應該和她剛才做的夢有關。

陸郅知道的,之前周元修案件的時候他是看過她完整檔案的,不但知道她改過姓名,還知道她原來叫什麼,但原來那個名字……陸郅明白她不願提起,所以從來沒有在她麵前提起過這件事。

“我原來姓嚴,嚴肅的嚴,叫嚴向男,就是向著生男孩目標前進的向男,我生父給我取的。”

宋靜姿的聲音倒是很平靜,“聽說我出聲的時候我的親生父親跟人做生意失敗了,他認為是我的出生破了他的財運,是個掃把星,最開始的時候連我的麵都不願意見,後來因為要給我報戶口,婦聯的居委會的等等一次又一次地找上門,他才罵罵咧咧地給我取了這個名字上了戶口,我媽和他商量能不能把男人的男改成南方的南,但她在他們嚴家人麵前根本就不被當自己人看,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後來我成了嚴向男,隻有她還是堅持我小名是南南,南方的南,不是男男。”

陸郅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就是抱著宋靜姿,靜靜地聽她說下去。

“在我出生以前我的生父做過一段時間的生意,賺過一點小錢,然後他開始膨脹,自命不凡,覺得自己天生就是塊做大生意的料,在人慫恿下將那個時候我們家包括我媽的在內所有的積蓄都投了進去,然後在我出生那會兒賠了個精光,他找這筆生意失敗的原因,找來找去,最後找了個瞎子,給我算了一下,說我的生辰八字擋住了他嚴家的來財路,是個天生破財格的窮困喪門星。”

陸郅摟進了懷裡的姑娘,下巴擱在她的發頂磨蹭幾下,“那些都是迷信,不是你的錯。”

“可我的生父認為是的。”宋靜姿笑了一下,“反正從我有記憶起,就從來沒見他對我有過一個好臉色,我無論做什麼總都是錯的,既然做錯了那就來一頓打罵,掃把星、喪門星、賠錢貨、死丫頭……”

宋靜姿掰著手指頭數,“各種叫法都有,反正他連他給我取的嚴向男都不願意叫,自己心情不好就把我拉過來一頓打,在外麵受了氣也是一頓打,喝醉了再打,覺得我做事情不如他的意還打,我媽過來護我就連我媽母女倆一塊打。那時候他生意失敗,怨天尤人也不去工作,就我媽那點工資養活我們一家,然後他說既然這樣,丫頭片子以後注定是要給彆人的,乾嘛這麼用心養,養起來又費錢又費米……所以在我小時候……在我記憶中,我就從來沒有吃飽過的時候……不是我們家窮得揭不開鍋,而是……而是他寧可吃肉買酒喝也不讓我吃,他不讓我吃的……”

說到最後,宋靜姿的聲音有了哽咽的哭腔,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從來不願意去回憶,但不代表她就忘了,想起來,還是會委屈。

陸郅整個人坐直了一些,將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輕聲地說:“沒事,哪都過去了,現在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買,我剛剛晚上回來的時候還買了你最愛吃的草莓,就放冰箱了。”

宋靜姿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他從小看我的那種眼神,不是看自己的親生女兒,而是就像在看一個害他生意失敗的仇人。如果那時候不是婦聯的人和街坊領居都盯著他,他又好麵子,估計連九年製義務教育的小學他都不願意上我去上,費錢,浪費錢耽誤他吃肉喝酒、和狐朋狗友出去玩。”

“就這樣一直到我十歲,這十年我挨打挨罵是家常便飯,我媽也挨打挨罵,他們兩個人吵架,他罵我媽是個不下蛋的老母雞生不出兒子,動過無數次手,也鬨過要離婚,最後都是他把我媽打怕了,然後繼續給他當牛做馬,他繼續在家裡作威作福。

一直到我十歲那年,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經常在外麵不回家了,後來大家都在風言風語地傳他和彆的女人好上了。”

宋靜姿說著說著,忽然抬頭對上陸郅的目光,“陸郅,如果是你知道你爸爸在外麵有女人了,你會是怎麼樣的反應?對你爸失望、憤怒?對你媽心疼難過?還是擔心他們倆會不會離婚?可你知道我當時聽說他在外麵有女人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什麼嗎?是欣喜,我暗自欣喜如果他有了彆的女人,那是不是就會和我媽離婚,是不是就會放過我們了?是不是就會離開我母女倆去和那個女人過,再也不會回來了?”

陸郅在她眼皮上親了親算作安慰,拉高被子給她蓋好,心中卻不知該作何感想。

他從小生活在一個健全、幸福的良好原生家庭裡,父母恩愛,對他也是儘全了父母的責任,所以他無法想象,一個做父親,究竟要失敗到怎樣的程度,才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來說,把他的出軌離婚去和彆的女人過了,看做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