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楚聞霖一直在睡覺, 中途隻是醒來被扶著喝了藥就在又躺下了。
見已經下了晚自習,戚喻給楚聞霖舍友說了幾句就回去了。
但是晚上,楚聞霖卻突然由感冒轉向了發熱。
“楚聞霖你臉怎麼那麼紅?”舍友晚上寫完了作業, 其中一個叫吉荀的,也就是那個常年考第二的學霸, 他洗漱完正準備上床睡覺了,隨意一低頭就看見床上的楚聞霖臉紅的厲害。
聽見聲音, 楚聞霖像是睜開了眼睛, 但是下一秒就又閉上了。吉荀走到身邊伸手摸了摸, 朝旁邊其他的人問道:“這是發燒了啊。怎麼辦?醫務室這會兒都要關門了吧。”
“睡一晚,沒事的吧。”旁邊一個人已經躺上床翻開書開始記單詞了, 有點不想管的意思。但是吉荀也不能看著楚聞霖繼續發燒下去, 要是真的燒傻了, 他可過意不去。
“我送他去醫務室看看。你們彆鎖門啊。”他將被子掀起來,扛起楚聞霖的一隻肩膀, 就走了出去。
一個男生壓在左側肩膀, 重量還是在的。他出了門還沒走幾步,一個沒注意就因為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 咚的一聲在樓道裡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倒在地上的吉荀嘶了一聲,揉了揉摔疼的胳膊, 準備拉起楚聞霖繼續走,不遠處傳來了開門聲, 抬頭看去, 戚喻推開了宿舍的門, 正穿著黑色半領毛衣, 肩上披著厚的校服站在那裡。
他看見吉荀肩上的楚聞霖皺了皺眉, 走近了過來扶住了楚聞霖, “怎麼回事?”
“他發燒了,我正準備帶著他去醫務室呢。”吉荀麵對戚喻不由自主的有些緊張,“對不起啊,吵到你了吧。”
戚喻搖了搖頭,讓楚聞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手背放在他的臉頰,隻感覺一片滾燙,已經不像是低燒的程度了,“我帶他去,你回去休息吧。麻煩你了。”
“沒有的事。”吉荀連忙揮了揮手,“還是我來吧,我是他舍友,應該的。”
“不用了。”,戚喻卻低下了頭,摟住楚聞霖的腰,將身上的校服披在了他的背上,往樓道的另一端走去。
楚聞霖的身體如同一堆火炭般燙人,靠在戚喻的耳邊呼出的氣體也異常火熱。
戚喻麵無表情的帶著他一步步向前走著,腦中卻突然浮現起那天雨夜的那場夢。
當時楚聞霖就睡在他麵前,離他隻有幾厘米的距離,也是像這樣,呼吸都落在他的脖子上,炙熱無比。
到了醫務室,隻穿著一件黑色單薄毛衣的戚喻叫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校醫。
楚聞霖的體溫已經到了38.7℃,校醫都感歎一聲還好及時送來了,兩人一起將他抬上了病床,給楚聞霖輸了液後校醫就讓戚喻回去了。
“沒關係。我留下照顧吧。”
“那我這個老師是乾什麼的啊。”校醫笑了一聲,將楚聞霖身上的校服遞給了他,“趕緊回去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戚喻點了點頭,將外套穿在身上,慢斯條理的拉上了拉鏈後,又看了楚聞霖一眼,才走了出去。
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深夜裡刮起來的風都是極其冰冷刺骨的。
但是戚喻卻感覺身上的這件外套還殘留著楚聞霖那滾燙的溫度。
除此之外,還有著一股淡淡的皂香味道,是楚聞霖身上的味道。
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站在了空曠的花壇中,任冷風刮在臉上,卻依舊有些難以平靜。
——
輸了液之後楚聞霖很快就退下了燒,第二天就中午就已經可以去上課了。
醒來的時候,聽校醫說起昨天的事,他才知道原來是戚喻送自己去的醫務室,當時燒的沒有意識,竟然都不記得了。
中午戚喻給他送外套,他笑道:“謝謝你啊,每次麻煩你了。”
戚喻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看著楚聞霖穿上外套然後隨意的撥了一下額頭前有些汗濕的頭發。
到了教室,戚喻就被老師叫走了。
前麵的宋惢見他來了就走了過來,“你昨天生病了?”
楚聞霖點了點頭,“感冒發燒,打完針已經好了。”
“唉,你太容易生病了,以後得多鍛煉了。”
楚聞霖歎了口氣,也這麼覺得,“不說這個了,你跟顧玉風談了嗎?”
“他這兩天都沒來學校。老師說他也沒請假,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打電話他也不接。”
兩人正說著,一聲響動,就見顧玉風就推開門走了進來,嘴角還帶著傷口,看起來像是去打架了一樣。
宋惢捂住嘴驚呼一聲,走上前去問道:“你怎麼了?”
顧玉風沉著眼神靠在椅子上,彆過了頭不想讓她看到傷口,“沒什麼。”
看他不想多說什麼的樣子,宋惢隻好回座位拿了創可貼放在顧玉風的座位上,小聲地勸道:“最好還是要去校醫院的上上藥的。”
顧玉風沒有回答,楚聞霖卻看見他的手緊緊捏住了那片創可貼。
估計這會兒,他已經陷入了迷茫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