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流離不平沮授來信。(2 / 2)

“說笑,安國境內一片豐收的盛景,不似彆處匪患叢生,府上更是祥和穩定,令人心生安寧,果樣還叫不周,那天底下就沒什麼能稱得上周到了。”郭嘉難得坐正了身子,長袖蓋在腿上似流雲般清逸,言談舉止頗有世家子風範。

已經反常到果荀彧在裡會懷疑他是不是被臟東附身的程度。

世人重顏色,隻要容貌氣度足夠出眾,名位都不是問題。

郭嘉愛美酒、愛美人,第一眼看到姿容甚美、月皎然的青年,心中的印象就已經定下,此風姿卓然的美人,定是當今諸侯中的佼佼。

他相信荀彧的眼光,荀彧能把他推薦給人,說明人在他心中的評價極高,不然荀氏叔侄倆也不會同留下。

荀文若那麼小心謹慎的性子都能留下,他郭奉孝還有什麼不能留的。

果日日都能見到等清雅仙的美人,他能日日痛飲百杯。

可惜現在沒有酒。

郭嘉肚子裡的饞蟲蠢蠢欲動,隻是初來乍到不好開口討要,於是決定待會兒去荀彧那裡搜刮一番,荀文若謙謙君子,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好友無酒可喝。

郭奕吃飽肚子,聽到要留在院也不害怕了,隻是怯怯的躲在他爹身後不說話。

原煥讓奶娘將袁璟抱他的小床上,然後親自帶郭嘉去隔壁房間,那是之前給袁璟小家夥準備的房間,隻是夏天一到,小家夥纏著他不肯走,於是房間空了下來,正好給郭奕暫住幾天。

郭嘉晃晃兒子的小爪爪,等他洗漱好上床蓋好被子,等小家夥閉上眼睛睡著,才放心的離開。

要不是確定留下為人效力,他也不好意思剛來到就給家添那麼多麻煩,外麵伸手不見五指,誌才應該已經歇下,不知文若有沒有離開?

郭嘉搓搓胳膊,在涼涼的夜風下打了個寒顫,他現在開始柔弱還來得及嗎?

原煥將接待客人的事情交給陶姬來安排,他身邊兩個從郿塢帶出來的侍女都很能乾,邵姬性子軟了些,行事卻從來不出差錯,陶姬更加利落爽快,剛來沒幾天就和府上的管事廚娘混熟了,交際能力非同一般。

郭嘉戲誌才那裡有荀彧荀攸在,兩個小家夥天黑了也不折騰人,原煥想想今天的各事情,確認沒有疏漏,才揉揉眉心,喝完藥洗漱休息。

一夜無夢,月落日升。

晨霧散去,天邊泛起魚肚,紅日即將越出平線,炎熱尚未來襲,後院的池塘邊傳來鳥兒清脆婉轉的鳴,微風徐徐,天光正好。

身體虛弱之人大多淺眠,原煥起來之,戲誌才也已經穿著整齊和荀彧一起過來拜見,而那昨夜一去就借口身體虛弱急需睡覺的郭嘉郭奉孝,則是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中山郡暫沒有太多務,荀攸自己能處理過來,有大侄子處理務,荀彧請命帶戲誌才四處轉轉。

趁現在有間,等過段間忙碌起來,他們想轉也沒轉。

孫瓚屯兵磐河,袁紹在界橋應戰,是關東聯盟解散以來,諸侯之間為了爭奪盤而掀起的第一場大戰,不過雙方目前依舊處在峙階段,並沒有大肆開戰。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雙方並非隻有彼此一個手,周邊虎視眈眈的敵人不在少數,輕易不敢開戰。

袁紹為了安撫孫瓚,特意上表孫瓚的堂弟孫越為渤海太守,孫瓚著急幽州,雖然沒有和袁紹重歸於好,但也帶走了大部分騎兵,讓冀州邊的壓力小了許多。

去年北方胡鬨雪災,牛羊牲畜損失慘重,甚至餓了不少人,從冬天到開春,胡人擾邊一直沒消停過。

都說胡人腦子一根筋,其實人家精明的很,幽州百姓春耕他們消停了幾個月,眼看著就要秋收,那群強盜又開始不老實了。

孫瓚常南下劫掠的異族從來隻有一個想,了的胡人才是人,活著的全是畜生。

他能在短短十幾年經營起名,靠的就是殺伐果斷,能保幽州百姓一方安寧,馬義從在胡人部落中能止小兒夜啼,那是從一場又一場血與火的戰鬥中殺出來的名。

果幽州還是那個他說了算的幽州,即他人不在,那些被他打的不敢動彈的胡人也不敢輕易進犯,但是今不同往日,自從劉虞成為幽州牧,說什麼要彰顯大漢天威,胡人一昧的懷柔,今那些狼子野心的家夥又開始打幽州的意,他實在放心不下。

孫瓚剛走,原煥邊就得到了消息,幽州不安穩,即依舊有幽州兵馬屯兵磐石,場仗一半會兒也打不起來。

胡人寇邊,百姓遭難,孫瓚身為幽州土生土長的人,非常厭煩漢室宗親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邊郡的百姓和中原不一樣,幾乎人人都經曆過辛苦一年出來莊稼,還沒來得及開心,收成就被呼嘯而來的胡人強盜搶走的事情,運氣好的能留條性命,運氣不好的連命都保不住。

中原人不會被胡人劫掠,說什麼要以寬容之心令胡人動臣服,上嘴皮碰下嘴皮說的容易,那些年年被劫掠的邊郡百姓活該遭個罪?

劉虞身為漢室宗親,又為一方州牧,本身的能力非常優秀,幽州在他的治理之下蒸蒸日上,以懷柔的手段安撫邊境各族,在鮮卑、烏桓、夫餘等族中望頗高。

幽州本為窮州,窮到官府的日常開支都不夠,還需要與之相鄰的青、冀兩州支援,黃巾之亂後,各州之間交通斷絕,聯係日益減少,幽州官府拿不到青州、冀州的援助,險些連官吏的俸祿都發不起,直到劉虞到了幽州情況才好些。

從胡人實行懷柔政策就可以看出來,劉虞是個追求仁政的人,在任期間勸民農桑,開放上穀的榷場和胡人交易,因為幽州錢財不夠用,又在漁陽開采鹽鐵礦來維持官府收支,短短四五年的間,就將幽州治理成流民背井離鄉也要去投奔的富裕之州。

果幽州隻有孫瓚,接下來可能是馬義從殺的胡人不敢入侵,果幽州隻有劉虞,接下來可能是懷柔政策漸漸生效,鮮卑、烏桓等各族動歸附。

偏偏兩個人同在幽州,劉虞身為州牧,名義上掌握軍政大權,但是幽州的兵馬並不歸他掌控,孫瓚手中隻有兵馬,內政的治理不說一竅不通,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兩個人理念不和,矛盾一日多過一日,他們兩個幾乎都要打起來,邊郡的胡人自然不可能老實。

孫瓚膽敢劫掠幽州村鎮的胡人隻有一個態度,殺無赦,劉虞覺得孫瓚過於窮兵黷武,態度也十分明確,膽敢擅自出兵,殺無赦。

兩個“殺無赦”撞到一起,可想而知情況有多麼混亂。

書房裡,原煥正在將記憶中的圖畫出來,候的圖大多是局部圖,範圍隻有幾個郡縣的那,很少有大範圍的圖,斥候臨做出來的圖更是簡陋。

他已經身處亂局,不可能獨善其身,冀州、幽州、青州、徐州……大漢十州、北方草原、周邊海外,趁現在還能記住,能畫出來多少是多少。

窗子底下的香爐青煙嫋嫋,氣氛一片祥和,忽然,略帶急促的腳步由遠及近。

原煥放下筆,揉揉手腕抬起頭,“達?”

荀攸放慢腳步,是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然後將府上今天收到的信件遞過去,“,是沮授沮與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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