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舉世皆濁糧草?拿來吧你!(1w營養(1 / 2)

鐘繇開口的一瞬間,曹洪就聳聳肩躲到外麵去了,他什麼來,長安的糧食本來就不多,小皇帝還動不動就開倉放糧,關今年又出現旱,明年的糧食沒有落,肯定想法子從彆的地方糧。

除了他們兗州,彆的地方也沒誰肯搭朝廷,沒見當朝太傅出個遠門都被人扣下回不去了嗎。

他們家堂兄一顆忠心向大漢,就不信他能眼睜睜看小皇帝挨餓。

程普、祖茂看到他出來,抬手招呼他過去,“子廉,麵什麼況?”

他們剛聽到州牧刺史的冊封旨意,怎麼一會兒沒注意麵就沒聲兒了?

曹洪左右看看,拉兩個人到沒人的角落,這才神神秘秘的開口,“鐘繇鐘元常剛給我兄長們將軍升完官兒,現在正在哭窮,朝咱們糧。”

“來朝咱們糧?”程普祖茂的表如出一轍的難以言喻,想不明白小皇帝為什麼能想到找他們糧,兗州看上去很富庶嗎?

開玩笑呢,他們窮的隻能靠山邊的接濟,這時候來找他們糧豈不是強人所難?

他們在兗州經營了幾個月,這幾個月的時間大部分都用在剿滅黑山賊上,真正穩定下來還不足兩個月。

戰後需清掃戰場,受傷的士兵需救治,陣亡的將士挖坑掩埋,天氣燥熱,還擔心屍腐敗會不會帶來瘟疫,這些已經足夠忙碌,但是他們忙的不光如此,還有安撫陣亡將士的家眷,招募新兵駐守各地塞,練兵也不能落下,上上下下全都忙的不可開交。

好不容易將空氣的血腥味兒驅散了,接下來又到了開荒種田的時候,這兩個月的時間,一邊招攬流民一邊開荒種田一邊修築城牆,同時還得分出兵力來抵禦外麵不知究竟想乾什麼的討孫聯盟,諸多事哪個都花錢如流水。

兗州看上去欣欣向榮,但是他們真的沒什麼家底。

他們是有家底,還用得從山借糧嗎?

雖然現在兩個當家做主之人都山位言聽計從,兗州山是一家人,但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缺糧的話直接去山,必來兗州?

他們兗州多慘啊,哪家打仗都能波及到這邊,本來就被打成了篩子,又被黑山賊給盯上了,死在戰火的百姓不計其數,拖家帶口背井離鄉的更不在少數,留下來的百姓也是艱難度日,家家都拿不出餘糧。

最近青州徐州的黃巾餘孽又開始作亂,他們是接納了很多流民不假,可他們的糧食都是從山借的,弄清楚了,是借的,這年頭糧食麼寶貴,不是他們兩位當家人在山原太守倍兒有麵子,就算是自家地盤,尋常也不會拿出麼多糧食接濟。

這邊沒有一點存糧,開荒需人力,修城牆需人力,蓋房子挖水渠等各種事都需人力,需人就得消耗糧食,更況他們還有麼多兵養,不是原太守邊源源不斷的往這兒送糧,他們早就撐不下去了。

結果可好,小皇帝竟然能異想天開到朝他們糧,他們看上去像是冤大頭?

“誰不是呢?”曹洪蹲在地上唉聲歎氣,他倒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也得他話管用,這不是現在管事兒的是他們家堂兄嗎。

他們剛剛在兗州站穩腳跟,朝廷就開口糧,派來的還不是隨隨便便的宦官,而是潁川鐘氏的鐘繇鐘元常,讓人想拒絕都不好拒絕。

人家帶冊封州牧刺史的旨意過來,言語間也沒有咄咄逼人,言辭切切感人至深,他們又怎麼好意思直接拒絕?

三個人麵麵相覷,相顧無言,各自又是歎息。

不過他們到底還是想錯了,曹操忠君,但是卻不愚忠,如果朝廷真的窘迫到連皇帝都吃不上飯,他就算自己餓肚子,也不會天子置之不,隻是現在顯然還不到種地步。

如果朝廷真的即將沒有糧食,天子放糧不會放的麼輕鬆,朝百官都不是吃乾飯的,但凡有一點威脅到他們的可能,這糧就不可能放的出去。

當官的勒緊褲腰帶省吃儉用去救濟百姓,這話出來都沒人信。

鐘繇作為話的個人,其實也有些臉紅,但是沒辦法,王司徒給他下達的命令,就算不到糧,該的話他也得出,不然回去不好交差。

曹操糧食看的緊,糧草方麵的活兒交給誰他都不放心,整個兗州的糧草都是他親自調度,從來不假他人之手,想從他手糧,難度無異於上青天。

鐘繇訴苦,他也不是不會哭窮。

新上任的兗州牧將手剛拿到任命詔書塞到旁邊的烏程侯懷,一抓住鐘繇的手,也不接風洗塵請人家吃飯了,吸了吸鼻子眨眼就是眼淚汪汪。

“元常有所不知,兗州百姓過的也是艱難,想我兗州連年戰亂,又逢黑山賊肆虐,百姓背井離鄉逃往彆處,郡縣十室九空,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好不容易打黑山賊,一年的收成也回不來了。”

“白骨露於野,千無人煙,百姓餓的皮包骨頭,連樹皮草根都吃光了,更彆種地的種子。”

“若非在下腆臉去山借糧,兗州至今仍是民生凋敝寸草不生,我兗州~窮呐~”

孫堅搓搓胳膊打了個寒顫,往後退了幾步,低頭看腳尖假裝自己不存在,堅決不影響曹操聲淚俱下的表演。

鐘繇知兗州的糧食都是從彆處借的,王允王司徒讓他順便從兗州帶回去些糧草不是因為兗州有糧,而是看了兗州能從山借到糧食。

這兵荒馬亂的時候,能借得到糧食也是本事,朝廷派天使去冀州可能會被敷衍過去,曹孟德去冀州卻能借得到糧,兩者相比,顯然來兗州找曹孟德拿到糧食的可能性大。

當初十八路諸侯聯合討伐董卓營救天子,隻有曹操孫堅一往無前,如今二人同在兗州,一為州牧一為刺史,豈會眼睜睜看天子受難。

讓他們去冀州找袁氏借糧,不比朝廷派天使去冀州強?

王司徒的意思很明顯,鐘繇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他究竟是什麼想法,隻是知歸知,現在被曹操這麼拽胳膊哭,他實在沒臉出讓人家去冀州借糧的話。

早知出來傳旨不是什麼好活兒,曹孟德不像袁公路樣不將朝廷放在眼,不會限製他的自由,但是平白無故就讓他們拿糧,談容易。

更況兗州本就沒有糧,還從冀州調糧過來。

鐘繇麵紅耳赤的將人扶起來,畢竟是成已久的士,不至於遇到突發狀況反應不過來,“兗州接納流民耗費甚巨,吾亦知曉,安撫流民本該由朝廷來放糧,隻是現在、唉、不提也罷。”

曹操抹了眼淚,拉鐘繇到官署外麵,從乾淨整潔的街到城外惹火朝天的開荒,掰手指頭給他算兗州為了養活這些百姓已經投進去了多少糧食。

青州徐州的流民依舊源源不斷的湧進兗州,剛剛被接納的百姓不能乾活,好吃好喝休養至少半個月才有力氣下地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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