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2)

第64章

夜色已深,某隻夜貓子糖還在桌子前玩著手機。

就在她刷劇刷的正開心的時候,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來。

【唐棠你睡了嗎?我有事要問問你。】

“?!!夏老師?”

等看清了屏幕上發來消息的人是誰之後,唐棠瞬間清醒,她呼啦一下從床上坐起身來。

巨大的動靜還差點把旁邊的室友也吵醒。

怎麼辦,她現在睡下還來不來得及。

糾結幾秒鐘之後,到底還是好孩子的念頭占到上風,唐棠坐起來,小心翼翼地敲字。

【還沒睡,夏老師有什麼事?】

寧靜的夜色之中,消息一條一條的從手機屏幕上跳出來。

【昨天下午我去喂貓的時候,發現一群人站在茗茗門口,我沒敢上去問,直接發消息給茗茗了。】

【他的家人嗎?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

【我隻知道兩年前茗茗外婆去世,後來他家有人到處找他,他就躲起來了。】

【現在住的這個房子是蕭蕭朋友閒置的,租房合同也是蕭蕭去簽的。他這兩年基本上沒挪過窩,也很少出門。】

【夏老師你彆問了!我是真的不知道QAQ】

【你把蕭蕭的電話給我,我去打一下。】

【可是都這麼晚了……】

夏楓橋裹著一身長羽絨服,站在酒店走廊的儘頭,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電話裡傳來機械的嘟嘟聲,對方好一會兒都沒有接電話。他準備放棄回屋的時候,手機卻輕輕震動了一下。

【我知道的情況和糖糖差不多,這件事茗茗瞞得很緊,你如果真想知道,還是自己去問他吧。】

看著手機上簡短的消息,夏楓橋沉默片刻。

都讓他直接去問阮銘,可是……以阮銘的態度,明顯是不想讓他知道的。

如果他去問了,豈不是要直接去撕阮銘的傷疤嗎?

就在夏楓橋準備轉頭回去的時候,手機又是嗡得一聲震動。

【他已經困在這件事裡好久了,如果不是你,我想不到誰能讓他自己走出來。】

【拜托你了。】

這四個字沉甸甸地壓在心頭,夏楓橋沉默片刻,終於還是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腳步聲被厚厚的地毯給吸收了,夏楓橋推開虛掩的門,悄無聲息地走進房間。

他剛進門就發現床上的人坐著一個影子。

夏楓橋心底一驚,幾步走上前去:“怎麼起來了?”

“唔……”阮銘似乎是還沒完全醒,他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眼,朝著夏楓橋張開手臂:“抱。”

夏楓橋心裡早就軟成一團漿糊,他伸出手,任由阮銘像沒骨頭一樣賴在他身上。

“我剛剛做了個夢。”

“?什麼夢?”

阮銘埋頭往夏楓橋懷裡蹭了

蹭,像隻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脖子上,他似乎是費勁地想了兩秒鐘,這才小聲開口。

“我夢見你戳著我的額頭,埋怨我。說明明答應要好好寵著你的,結果卻不守信用。”

“……”夏楓橋微微一愣。

阮銘似乎還沒完全清醒,他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睡意,說出來的話也顛三倒四的。

“你還哭了,哭得特彆傷心。我好像第一次看你哭……雖然是在夢裡,但是我還是覺得好難過。”

“夏楓橋,我是不是不該瞞著你呀?”

聽阮銘的話音鬆動,夏楓橋心裡一動,幾乎想就這麼順著他的話接下去。

還沒等他開口,他肩膀上的小腦袋就蹭了蹭:“這個故事有點點狗血,你要不要聽?”

夏楓橋終於從阮銘的嘴裡聽到了關於他身世的全貌。

阮銘的父母是商業聯姻,結婚的時候,父親那邊給了5%的股份作為彩禮。

阮銘媽媽身體不好,生他的時候就很艱難,留下了病根。但父親一直對這樁婚事不滿,還在外麵養著彆的女人……

阮銘五歲多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而那5%的股份就留給了他。

“後來我外婆把我從家裡接回去,礙於我外公外婆,我爸也不敢直接跟我要股份。”

“這件事就一直拖著……直到……”

阮銘的聲音陡然斷了一下,像是雪山轟然崩塌,那軟乎乎的聲線裡陡然帶出幾分哽咽。

他喉頭快速滾動了兩下,一滴淚砸在夏楓橋的肩頭。

“三年前,我外婆去世了。”

後麵的事情,哪怕阮銘不說,夏楓橋也能猜到。

無非是……渣爹想拿走股份,但阮銘不肯,既然拚不過,就隻能偷偷躲起來。

夏楓橋一點點捏緊了阮銘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乖,沒事了。”

眼淚一點點浸濕了肩膀處的衣料,阮銘哭得無聲無息,長久以來被壓在心底的東西終於被翻了出來。

刺痛的同時,也感受到了一陣輕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夏楓橋以為懷裡的人已經再度睡著的時候,阮銘卻抱緊了夏楓橋的肩膀。

“我答應過,要好好寵著你的。”

夏楓橋心底又甜又疼,強烈的情緒幾乎要把他扯的撕裂。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臉頰上:“所以……我保證,我不會讓你跟著我東躲西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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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便跟著學院的隊伍一起坐飛機回了A市。

剛剛下了飛機,夏楓橋就跟院長招呼道:“我還有點私事,就先不回學校了。”

“好,明天上午的總結會,記得來開。”

簡單告彆之後,夏楓橋便拉著阮銘一塊兒上了出租。

“去府前大道的XX酒店。”

司機師傅在前麵按下了表,很快計費器上麵的數字便不斷跳動

著。

“!”阮銘愣了一下,他忍不住拉了一下夏楓橋的衣角:“你說錯地方了,是XXX酒店。”

“噓。”夏楓橋把指尖抵在唇邊:“沒說錯。”

一個多小時後,出租車徹底停下。

阮銘站在酒店門口,隻是隔著玻璃看酒店的大廳裝潢,就能感到麵前彌漫著金錢的味道。

他的腳步不禁遲疑起來:“這個酒店很貴吧,要不還是……”

夏楓橋眉梢微挑:“你跟我說住酒店,可沒說你要住那樣的酒店。”

他也是早晨無意間看到阮銘的手機,才知道他居然訂得是那種非常便宜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