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1 / 2)

林蘇瓷第一反應是一把牢牢抱住眼前危險的青年,把人拖到自己懷中,兩條手臂緊緊箍著對方。

開玩笑,修真|世界裡,殺人不犯法,他才不能給對方出手的機會咧!

青年渾身的冷冽被緊緊纏住他的林蘇瓷給打斷,被迫與赤|裸的少年再次四肢糾纏,縱使青年再冷靜自製,也有一分錯愕。

而林蘇瓷就抓緊了這一份機會,與青年近近兒就差臉貼臉了。他依舊保留著獸瞳,碧玉似的眸中寫滿了真摯:“百年修得同船渡,萬年修得共枕眠。我們都有一萬年的情誼了,你怎麼好意思殺我?”

眼前少年的眸子太清澈,頭頂藏在發間的一雙半月貓耳給他增加了獸類的單純,明明是他在強詞奪理,看上去還格外委屈。

“……你擅闖禁地,殺你又何妨。”

萬年情誼的胡說八道讓青年眸光一閃,直接給林蘇瓷套上了一個術法,掰開他僵硬的手臂,站了起身,居高臨下打量著這個闖入他洞府的生客。

躺在他冰床上的少年黑發披散,渾身赤|裸,唯獨剛剛被他掐著的脖子上,有一圈粗糙鏈子。他還保留著黑色獸耳獸尾,眸子也是碧玉般的翠色,幼獸的懵懂之外,又有些人類的緋色。

青年的目光在林蘇瓷脖子上的鏈子停留了片刻,若有所思。

林蘇瓷人在屋簷下,身體都被對方的術法凍結無法動彈。見共枕眠的情誼打動不了眼前的淡漠青年,他換了一種說法:“你說是禁地,但並未攔著我,可見是你放我進來的,怎麼能來怪我。”

少年振振有詞,明亮的眼神讓宴柏深有一陣恍惚。

可等他回過神來,投到林蘇瓷身上的目光,更幽深了。

“你放開我,讓這個錯誤隨著我的離開回歸原處。” 林蘇瓷一臉誠懇勸道,“做錯事不丟臉,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啊。”

林蘇瓷認真盯著對方,本來隻是戒備,可他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臉上,忍不住分了神。

眼前的青年生著極好的相貌,特彆是他那一雙上挑的桃花眼,星若點漆,沉溺的深幽。桃花眼本勾人心弦,他眸中又是一片深海般的廣寂,直勾勾看著他時,林蘇瓷驟然生出一種被濃鬱酒香熏染的醉意。

林蘇瓷頓時忘了自己是在戒備眼前的人,警惕變成了欣賞,堂而皇之打量起對方來。

他的目光太正大光明,熱辣辣得讓人無法忽視。

青年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迎著林蘇瓷的目光,讓他吃不太消,不知不覺間移開了目光,心神微微晃動。

同一瞬間,林蘇瓷身上的僵硬消失。他一能動,趕緊兒爬起來看一看自己。結果他一低頭,哦豁,全身赤果果的,自己小兄弟都露在外頭,凍得垂頭喪氣。

見自己術法消失,青年錯愕,盯著自己的掌心沉默不語。

林蘇瓷沒有注意對方,他坐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屁股上多了個東西,反手一摸,拽到了小尾巴,這會兒正費儘心思試著把小尾巴伸到麵前,蓋住了他的小兄弟。

忙活完了小兄弟,林蘇瓷又摸摸脖子,摸到脖子上一圈粗鏈子,他隱隱約約想起來,那個少女給他掛的貓牌子。

林蘇瓷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就脖子上一圈項圈,而眼前的青年衣衫整齊一絲不苟,正垂眸不語靜靜打量著他。

林蘇瓷上輩子看得雜書太多,腦袋裡不是時候的鑽出了一些不怎麼積極向上的內容,眼下的情況,就算他臉皮厚,這會兒也有些赧然,再加上青年放開了他,他也懂得眼前境況,立即堵了青年的話:“多謝多謝,在我走之前,作為同床共枕的情誼,可以給件衣裳麼?”

對方的理直氣壯讓青年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記憶,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一時沒有回答,到讓林蘇瓷誤會了。

眼下唯一能求助的人不理他,林蘇瓷直接把剛剛的羞赧丟到一邊,破罐子破摔。反正這個世界沒有人認識他,不怕丟臉。羞恥心本就不重的林蘇瓷果斷選擇放飛自我,大大方方站起身來。

他打算先靠著尾巴蔽體,出去找到那個賣假藥的,好歹能混件衣裳來。

冰窟窿一樣的洞府幽深陰暗,不遠處有隱隱若若的光線,林蘇瓷走進了一看,像是個屏障樣的流動光罩。

一看就是個人領域的結界。

林蘇瓷指了指那個流光屏障,還以為是青年剛設下的禁錮:“我來的時候沒攔著,我走的時候也彆攔著,先將錯就錯,等我走了再彌補。”

青年目光彆有意味,看著林蘇瓷站在流光屏障處,麵上表情不似偽裝,頓了頓,淡淡開口:“你自便。”

林蘇瓷一聽這話,以為青年解除了禁製,笑眯眯搖了搖手:“謝了,美人兒!”

一開心,他就嘴皮子滑了,身後的小尾巴就控製不住的揚了起來,扭著弧度甩來甩去,露出了剛剛藏起來的小兄弟。

重新卷起尾巴的林蘇瓷一腳踏出流光屏障,見果然沒有任何桎梏,輕輕鬆鬆從冰窟窿似的洞府一步走出。

出來看見外界的太陽,林蘇瓷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脫離了貓的身體,他終於有了一種全新的活著的感覺。

笑眯了眼的林蘇瓷頭頂貓耳動了動,打算去找賣假藥的,混個飯票。

他沒有看見的身後,隻見青年下頜繃緊,眸中透露著一種林蘇瓷看不懂的光。

“果真如此……”

他低聲說了句,林蘇瓷沒有聽清楚,而就在此刻,遠處傳來了彆的聲音。

“小貓崽?小貓崽你跑哪去了?”

林蘇瓷一聽這個聲音,精神一震,抬起手就興奮喊著:“哎賣藥的!我在這!”

繞過淺林從草跑過來的,果真是一頭白發的輕缶。

不等輕缶跑到麵前,林蘇瓷眼前一黑,從上而降一件衣服,牢牢裹嚴實了他。

衣服?!林蘇瓷歡歡喜喜把這件暗紋流動的銀灰色外衫裹在身上,左右係帶,雖然鬆鬆垮垮,好歹能遮體。

長處一截的袖子被他挽了起來,林蘇瓷一回頭,對上褪去一件外衫的青年真誠道:“多謝了!”

他雖然不介意無路可走的時候裸那麼一裸,可他又不是暴|露狂,有人的麵前,肯定是能穿整齊最好了。

彆看這人冷冰冰的,心地挺好的嘛。林蘇瓷打量了淡然的青年一眼,心裡頭給他豎了個好人牌子。

青年並未說什麼,隻目光幽幽看著他生疏的動作,掩去眸中深思。

輕缶第一眼根本沒有看見招著手的林蘇瓷,目光落在他身後,站在洞府門口的青年,一愣:“柏深,你出關了?”

“師父。”

穿著灰色內衫的宴柏深朝輕缶行了一禮。

輕缶麵有欣慰的同時,隱藏著兩份不易察覺的心虛,乾笑著:“哈哈,比想象中要早很多嘛。”

宴柏深目光落在身前貓耳少年身上,若有所指:“徒兒也本以為,還要些時候。”

閉關的洞府毫無察覺人闖入,迫使他提早結束修行,出來一探究竟。

輕缶的目光順著宴柏深,落在了林蘇瓷身上。

而後他一怔,仔細打量了一下林蘇瓷,摸著下巴猶豫道:“這股氣息和小貓崽一樣,就是多了一層你的味道……柏深,你幫助這個小妖崽化形的?”

宴柏深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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