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1 / 2)

‘嶽父’三天沒有搭理林蘇瓷。

林蘇瓷在玄心門的豐功偉績讓門裡其他人知道了,彆的不說,他的夥食明顯好了許多,回璉變著法兒做了三天特供貓飯,還給他準備了一罐的小魚乾。

“一罐不夠,起碼再給我三罐!我要五香的,麻辣的,還有酸甜口味的!”搖著尾巴的林蘇瓷坐在菜架子上,嘴裡叼著一條噴香小魚乾,對回璉豎起了三根手指。

在廚房裡的回璉一改之前對林蘇瓷稍顯冰冷的態度,挽著袖子好脾氣道:“好,我再給你多做一罐原味的,你年紀小,重口的少吃些。”

林蘇瓷聳了聳鼻子:“行吧,反正回璉哥你手藝好。”

“不是回璉哥,你該喊我三師兄。”埋頭剖魚的回璉隨口說道。

林蘇瓷沒當回事:“三師兄和回璉哥不都一樣麼。”

“怎麼一樣,你現在是我家新入門的小師弟,稱呼肯定要改了。”回璉說道。

廚房敞開的門被敲了敲,一臉疲倦的阮靈鴣走進來,對回璉說的這話,笑得一抖肩:“他不是已經改口了麼,管師父喊嶽父。”

林蘇瓷之前入戲太深,那一聲嶽父最後鬨得全四方門都知道了,如今被打趣,他倒也不尷尬,腆著臉仰著脖子嗦了小魚乾,得意道:“反正都帶一個父,一個意思。”

“師父可不這麼覺著。”回璉遞給了阮靈鴣一條魚乾,淡淡道。

阮靈鴣笑眯眯道:“說來你也厲害,我們師門有些年沒有添人了,現在師父和大師兄,再給你準備設案,添你名字了。”

林蘇瓷抓著菜架子穩著自己的身體一躍而下,拍拍屁股上的灰,腦袋一偏,眼中有些好奇:“真要收我?”

阮靈鴣手往正堂那邊一指:“不信去找你飼主問唄。”

林蘇瓷把裝著小魚乾的罐子往腰上革帶一掛,搖著尾巴噠噠噠跑了出去。

正堂裡已經設了桌案,翹頭案幾上,擺了香燭,地上鋪了個蒲團。

林蘇瓷跑過來的時候,輕缶正背著手與宴柏深說道著什麼,一見了他,抬手一招:“小貓崽,過來。”

叫了林蘇瓷過來,輕缶就打量了他幾眼。這個在四方門留成長住客的小貓崽,如今已經混成了自家人模樣。身上穿著宴柏深少年時的衣衫,長了一截的袖子被挽起來,露出他白皙的手腕,腰間紮著革帶上墜著魚乾罐,還有回璉阮靈鴣塞給他的符籙法器,叮叮當當一串兒。

一路小跑的林蘇瓷臉頰泛粉,額前一縷碎發搭在他睫毛上,隨著他的眨眼,微微動了動。

“小貓崽,我問你一句話。”輕缶看著林蘇瓷,頓了頓,問,“你在掉進我籠子裡之前,可有家,有父母?”

林蘇瓷聞言,回想起自己剛有意識時零散的記憶,皺了皺眉:“我還真不記得。我年紀太小了,那會兒眼睛都沒有睜開,醒來就孤零零在山間。”

被偷偷摸摸扔出來的這種事,隻怕背後還有些不太好的牽扯。林蘇瓷想得開,反正他是他,就抱著四方門在這裡混吃等死了,這個身體以前的事,與他一概無關。

畢竟一隻剛出生的幼崽,能有什麼。

林蘇瓷手上比著巴掌大一截:“我就這麼大一個崽崽,就被遺棄了,能狠得下心拋棄我這麼可愛的孩子的,就算有父母,也跟不存在一樣。”

輕缶聞言,又問:“小貓崽,那你的名字,是怎麼回事?”

林蘇瓷大大方方:“我自己起的啊。”

他掰著手指頭:“我醒過來在林間,這不是‘林’麼,我吃的第一口草葉,是紫蘇草,就占了一個‘蘇’,至於這個瓷嘛……”

林蘇瓷手滑了一圈,轉向了抱臂站在一側的宴柏深身上:“我化形之後的第一眼,在他眼裡看見了我自己。在他眼裡,我就像瓷器一樣光滑。”

宴柏深忽然被指,對林蘇瓷振振有詞的話反應了片刻,眼角一抽:“……胡說八道。”

林蘇瓷笑眯眯道:”彆不承認嘛柏深,我在你眼裡,可很好看哦。”

他揚著小腦瓜,摩挲著下巴,歪著頭若有所思:“或者說,是我本身就太好看了?”

宴柏深聞言本想反駁,目光落在林蘇瓷臉上,反駁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兒,咽了回去。

還保留著貓耳貓尾的少年其實看著才十五六的外表,有些天真的稚嫩,輪廓還處於一個曖昧溫潤的狀態,圓溜溜的獸瞳青澀又清澈,給他原本清秀的相貌,增添了幾分亮色。

總的來說,林蘇瓷生的好看,可比起他的相貌,還是他渾身上下透露著這股勁兒,帶動著他更招人喜愛。

“不過論起好看,還是柏深好看啊。”林蘇瓷摸完自己的下巴,眼珠子一轉,笑吟吟抬手,好似不經意地從宴柏深的下巴撩過去,得逞之後,飛快往後退了兩步,背著手搖頭晃腦道嘚瑟的笑,“不得了不得了,摸到大美人了,我這手今天不洗了!”

宴柏深看向林蘇瓷的目光沉沉:“……”

輕缶白了林蘇瓷一眼,扔了個蒲團砸過去:“你小子就彆皮了,趕緊過來,磕頭敬了茶,老老實實給你大師兄賠個禮。”

林蘇瓷抱著蒲團有些懵。慢吞吞的,他才反應過來,輕缶這是真的要收他了。

四方門地方小,唯一一個正堂,看著也不亮堂,裡頭空蕩蕩的,也就是牆壁上掛了一幅林蘇瓷看不懂的字符,兩張圈椅中間放著一張小桌,小藍燒好的水,煮了茶來放進托盤中,等著備用。

回璉和阮靈鴣都過來了,與小藍並肩站在左側,輕缶右側,隻站著宴柏深一人。

林蘇瓷飛快抬眸看了輕缶一眼。這個之前一直在他麵前不怎麼有掌門風範的白發青年,這會兒神色端莊,抿著唇看他的目光,倒是有了幾分仙風道骨的風姿。

林蘇瓷抿了抿唇,這會兒老實了,抱著蒲團去放在輕缶所坐圈椅前,撩起衣擺,跪了下去。

他沒有過這種經驗,直挺挺跪在蒲團上不知道接下去做什麼,一扭頭,看向他家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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