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1 / 2)

林蘇瓷大腦一片空白。

他剛剛是來乾嘛來著?想給宴柏深說什麼事來著?

水花嘩啦散開, 卻是宴柏深大手一撈,將不遠處岸邊的一件外衫招來, 蓋在了腰腹間。

直勾勾的視線被阻斷,林蘇瓷慢吞吞抬起頭來, 對上宴柏深充滿意味複雜表情的臉,輕鬆愉悅:“哈哈,這裡的水挺粗的啊。”

宴柏深:“……”

林蘇瓷說完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 趕緊補救:“不是, 我是說, 這水挺硬……清澈!對, 清澈透底!”

宴柏深花費了不少氣力, 硬生生繃著一臉麵無表情:“找我何事?”

如果不細聽,倒是覺著他說話聲音無礙,可林蘇瓷這會兒賊機靈,豎著耳朵, 自然聽出了宴柏深語氣中的兩份不曾有過的喑啞。

不知道為何,這低啞的聲落入他耳中,林蘇瓷頗為不自在,摸摸鼻子。

“呃,我來找你……”林蘇瓷想了半天,可滿腦子都是剛剛清澈的潭水下微微漣漪的動靜。他努力了半天,注意力還是忍不住跑到被外衫蓋住的地方去, 絞儘腦汁, 也沒有想起來自己是來乾嘛的。他索性隨口找了個借口, “來看看你傷好些了麼。”

宴柏深就算知道,這是林蘇瓷臨時扯出來的借口,他也沒法戳破。畢竟林蘇瓷眼前的心思,他一眼就看得懂。

“好多了。”

宴柏深站在水中把衣衫穿了起來,拽著林蘇瓷上岸。

此地天然寒潭,寒霧繚繞,他們倆坐在岸邊,齊刷刷目光投向遠處。隻是此地有霧氣,間隔數丈就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林蘇瓷冷靜了片刻,剛剛的一點點隱秘的興奮也散去,腦袋漸漸恢複神智,之前所想的事情,才慢慢回到他腦袋裡。

“師兄,師父把彭曲還了回去,湖色也扔回給鳳舞,為什麼扣著錢關不放?”

林蘇瓷現在要把玄心門放在心上,好好兒把該知道的全部搞清楚,為了給自己家師門一個康莊大道。

宴柏深淡淡道:“在猶豫。”

金玉閣涉及麵太廣,彭曲不過是倒黴撞到了林蘇瓷手中,就算沒有彭曲,隻要知道了金玉閣的事情,這些門派都站在上風,怎麼也能把金玉閣拿捏住。

湖色更倒黴,就是個銀貨兩訖的殺手,還失敗了。四方門都沒打算再結仇一個殺手組織,做了個好人把人送回去了。

至於錢關,是整件事的開端,而且玄心門畢竟不是外頭那些門派好解決的,單純一個出於同宗,就讓輕缶束手束腳,難以動作。

這一個把柄,用好了,或許能夠打破四方門和玄心門多年來的僵局,若是能徹底撕破,甩開束縛,倒是多年來難得的大好機會了。

隻是擔心輕缶心存餘地。

林蘇瓷問:“師父不是都已經出來開宗立派了麼,咱們和玄心門徹底劃開道道不行麼?”

“打斷骨頭連著筋……”宴柏深的表情看著卻並不怎麼看好。

林蘇瓷這就徹底不理解了:“那為何師父會單獨出來?”

他如果沒有記錯,師父的師父,師父的師兄,都是玄心門曾經的掌門,師父的師侄,也是現在的玄心門掌門。按理說一個嫡係弟子,怎麼也不該走到單獨立派的地步。

雖然林蘇瓷覺著,單獨開的好,和除了傻白甜望梨陳以外,滿門小人的玄心門劃開道道了。

宴柏深沉默了片刻,冷不丁道:“師父是叛出師門的。”

林蘇瓷下巴差點驚掉了:“什麼?!!”

這這這怎麼可能?他家師父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個與世無爭,快落過自己小日子的大傻子,怎麼還有這種類似反派經曆的設定?

叛出師門啊,這起碼也該是犯了重罪的吧?

套在總是一天神叨叨煉丹的輕缶身上,怎麼想,怎麼不可能。

林蘇瓷伸手默默把自己下巴抬回去,腦袋空白了須臾,而後一搖腦瓜,抬手拍著響亮的巴掌,真心實意:“師父可真是……威武霸氣!”

宴柏深一言難儘看著他。

叛出師門這種無論放在哪裡都是驚天醜聞的大事,落在林蘇瓷口中,倒是輕飄飄一句威武霸氣了?

林蘇瓷驚歎不已:“原來咱們師門也不是什麼真的小門小派啊,師父也是曾經輝煌過的叛逆弟子,師兄你是掃地僧,其他幾位師兄師姐也那麼厲害,哎呀,我這是掉進一個金窩窩了!”

林蘇瓷喜滋滋的:“不錯不錯,這樣看的話,我們師門樹敵頗多就有了解釋,這種設定,真威風!”

宴柏深本來還想給林蘇瓷詳細說一下具體,見他就憑借一句話,眉飛色舞不知道幻想著什麼,抬起手,敲了敲他腦瓜。

“哎?”林蘇瓷滿臉笑意還未收斂,茫然看著行凶的宴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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