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 / 2)

他反手捏著傀儡令,將血擦了上去。黑木雕花的令牌隨著林蘇瓷不斷輸送著靈氣,漸漸發出一道幽暗的光。

這個令牌吃靈氣吃的太厲害,林蘇瓷蒼白著臉,一咬牙,加大了力度。

不多時,一頭與對麵巨獸兔彆無兩樣的巨獸兔影子,出現在他麵前。

漆黑一團的影子,唯獨一雙猩紅色的眼睛,一閃一閃。

巨獸兔發出一聲長嘯。

影子兔與對麵無異,發出一模一樣的長嘯。

下一瞬,巨獸兔與影子兔戰在一起。

林蘇瓷死死攥著傀儡令,體內靈氣源源不斷被令牌強行吸取,好似一口看不見底深的枯井,竭儘所能榨乾著他。

兩頭兔子你來我往,殺紅了眼。巨獸兔所有術法,影子兔都會。最為可怕的是,巨獸兔被林蘇瓷整整消耗了兩天兩夜的靈氣,對上強取林蘇瓷靈氣的傀儡兔,居然處於下風。

正麵硬碰硬的打鬥比起林蘇瓷滑不丟手的周旋,來的要刺激的多。

同樣,也速度的多。

林蘇瓷蒼白著臉,搖搖欲墜。

“……還不結束麼?”林蘇瓷絕望。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吸成人乾了。

過了幾個時辰,巨獸兔驟然倒地。

影子兔宛如一個勝利者,短腿踩在巨獸兔身上,發出得意的咆哮。

下一瞬,影子兔化作一股濃煙,消失而去。

林蘇瓷手中傀儡令熱得燙手。

他虛著眼,看清楚那頭巨獸兔一動不動,終於鬆了一口氣。

下一瞬,頑強了三天三夜的林蘇瓷,終於一跟頭筆直栽倒。

早已準備好的宴柏深穩穩一把將人撈住,直接打橫抱起。

懷中的少年渾身是血,衣服早已經襤褸不堪,露出來的肌膚,幾乎都是傷痕,就連那張臟兮兮的小臉上,也都是血痕。

宴柏深眼神複雜看著昏迷中的林蘇瓷。

沒想到,他硬是一聲不吭,自己全部抗住了。

原本他還以為,小崽子肯定要向他求助,結果這要強的小崽子還真沒有依靠他。

宴柏深也怕打擾他的修行,強忍著心疼,在一側默默看了他三天三夜,眼睜睜看著自己捧著的小崽子,在重重危險下,狼狽逃命,伺機反擊。

的確很驕傲,可是,也的確心疼。

宴柏深說不上來,自己的胸口那一抽抽的酸疼,隻緊緊抱著懷裡頭軟軟的臟小鬼,輕歎。

林蘇瓷這一覺,睡得一點都不安穩。

他渾身都疼,骨頭像是被拆了重組似的,扭曲著咯嘣咯嘣響,骨頭疼肉疼,這也就罷了,丹田的位置,還源源不斷一種針紮的刺痛感,還是手臂粗的那種針。

他嘴裡頭細碎著呻|吟,被這種痛楚籠罩著,有種惶惶然的無措。

“疼?”

有人在他耳邊輕問。

林蘇瓷說不出話來,隻委屈吧啦呻|吟著。

過了會兒,林蘇瓷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打橫抱了起來,身體輕飄飄的,與空氣毫無阻礙感。

林蘇瓷艱難地想要睜開眼,偏生眼皮重愈千斤,根本抬不起眼皮來。

他的身體接觸到了水,寒冰似的,刺激的他全身發麻,然而卻容不得他自己躲開,已經被人抱著,徹底浸沒在水中了。

林蘇瓷感覺身體被一雙大手在來回按揉,那要命的疼痛,在一絲絲被送入體內的靈氣刺激下,激得他叫了出來:“……疼。”

林蘇瓷終於能睜開眼睛了。

入眼,是一扇山水屏風,上麵搭著幾件衣裳,霧氣藹藹之中,他眯著眼依稀可辨,遠處的床榻,近處的木盆,而他的眼皮下,是木桶的邊緣。

“……柏深?”

林蘇瓷喃喃喊著。

“嗯,”從他身後近近兒的,飄出了宴柏深的聲音,“你身體脫力,我給你治治。”

林蘇瓷茫然發現,自己裸著身坐在木桶之中,寒冷的水淹沒他鎖骨。好像不對?林蘇瓷慢吞吞反應過來,自己屁股下麵坐著的,不像是木桶座,而是……大腿?

腦袋裡還亂糟糟的林蘇瓷忽地一閉眸皺眉,口中沙啞著聲音:“啊……疼!”

宴柏深的手放在他的肩臂,正在給他按揉,卻比他的聲音打斷動作,放在那裡不上不下。

“忍著點,你骨頭要重塑。”宴柏深遲疑了片刻,到底是狠下心來,繼續手中動作。

“啊……不行……唔……”林蘇瓷疼得冷汗直冒,口中細碎呻|吟著,“好疼啊……柏深,輕點……”

宴柏深方狠下心來,才按了兩下,就又僵住了。

林蘇瓷閉著眼軟軟往身後一靠。

靠進了宴柏深的懷中。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疼過了頭的聲音喑啞而帶著一點鼻音:“……饒了我吧,太疼了,我不要。”

身後的宴柏深久久沒有說話。

林蘇瓷瞌著眼,還在舒緩身體的疼痛,忽地發現……自己所坐的位置,依稀,有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