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瓷看見他們身後,白晴空扶著虛弱無比的林止惜走了出來。
林止惜身上隻隨意裹了一件外衫,沒有被布料遮蓋住的肌膚上,布滿了黑色的圖騰。他的臉頰,脖頸,處處都是不祥的黑煞。
他抬眸,一雙血紅的眼一眨,起初身上的那股子英俊帥氣,徹底變成了妖異的豔冶。
林蘇瓷忽然佩服白晴空,居然能透過現象看本質,林止惜成魔之後,還真是好看的和床很合適。
他腦袋被輕輕戳了戳。
一回頭,宴柏深似笑非笑看著他。
林蘇瓷夾緊了臀部,一臉正直:“這小子運氣真好,我本來還想奚落他來著。”
哪想得到,天命不可違,林止惜還是覺醒了。
林蘇瓷頓時覺著他委屈極了。
報仇報到一半,沒法進行了。
可再看一眼林止惜猩紅的眸和他一身的魔氣,林蘇瓷覺著,算了,就饒他一次好了。
看不了戲,林蘇瓷也懶得在這裡繼續了。他拽了拽宴柏深:“走吧。”
深冬時節正冷,林蘇瓷跺了跺腳,隻想回去金家院子睡大覺。
宴柏深頷首。
“少主……”
文英卻攔在林蘇瓷麵前,微微一笑:“這裡距離本家不遠,不若我帶您先回去吧。”
林蘇瓷警惕:“謝謝,不過不用了。”
“少主,家主給您新做了一個窩,裡頭放了許多您小時候喜歡玩的小玩具,您回去看看吧。”
又一個修士苦口婆心出來勸。
林蘇瓷毫不動搖:“不好意思,小時候喜歡的現在不喜歡了。”
“那少主您勞累了,先回去,家中有手藝好的婢女,給您按揉按揉,鬆鬆骨?”
這又是另辟蹊徑的林家弟子。
林蘇瓷正義凜然:“我是不會讓彆人碰我一下的!”
林家弟子眾:“……”
宴柏深忍笑。
“走吧。”宴柏深反手握著林蘇瓷的手,準備帶他離開。
“等等!”
文英又攔住了林蘇瓷:“少主,我們前來給林止惜換血,用的自己靈氣,如今消耗的太過厲害,我們身體不適,還請少主施以援手,送我等回去,如何?”
她這話一出,那林家弟子中有聰明的當場倒地,哎呦哎呦叫喚了兩聲。
林蘇瓷:“……”
“你們的意思呢,我清楚,那我的意思,想必你們也清楚吧。”林蘇瓷無奈,隻能直言不諱。
文英卻含蓄一笑:“少主這話說得,我們又不是少主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少主有什麼意思呢。”
得了,能被派出來的,都是厚臉皮。
林蘇瓷自問比起臉皮來,他還不會輸。
“那就這麼說吧,我不跟你們回去,不、跟、你、們、回、去。”林蘇瓷正兒八經一字一句道。
文英身後的人圍了上來。
“少主,您還是配合一下的比較好。”
林蘇瓷依稀感覺到了來自高階修士的威壓。
而這時,宴柏深冷不丁問林蘇瓷:“你猜,他們一起,我需要幾劍?”
這話端的是無比的狂妄,對麵的人臉色都變了。
十幾個人中,兩個元嬰,多個金丹,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對付的。而宴柏深張口,就是對他們的蔑視。
林蘇瓷卻覺著,宴柏深問出這句話,定然是因為他做得到。
兩個元嬰啊!還有那麼多金丹……
和宴柏深相伴多年,林蘇瓷至今不清楚宴柏深真正的水準在哪裡,畢竟從來沒有值得宴柏深全力以赴的時候。
但是,兩個元嬰……
林蘇瓷猶豫了下:“……唔,一百零一劍?”
五十劍一個元嬰,金丹加起來給一劍,應該差不多吧?
宴柏深低笑,揉了揉他的頭:“好,你說一百零一劍,那就一百零一劍。”
林蘇瓷表情凝固了。
所以,他還是低估了宴柏深?
對麵的林家弟子已經徹底被宴柏深的狂妄激怒了,紛紛抽出了劍來。
林蘇瓷嘖了一聲。
這都是什麼……
“嗚哇!!!!”
他還在頭疼眼前的局麵,腳下忽地一軟,地上亮起了金光,一圈傳送陣在他腳下打開,直接將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