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刎找他?林蘇瓷摸了一把額頭的汗,好奇了:“他找我何事?”
“陛下說了,有一批寶貝開了箱,想到小主子您用最合適不過了,請您去挑選一二。”
林蘇瓷眼睛一亮,立即應下:“好,馬上就來!”
給他送好東西來了!不要白不要!
這認下半個親爹還能附送半個表兄,表兄還附送寶貝,值,太值了。
如果祈嵐在林蘇瓷麵前,他絕對要響亮大聲喊一聲‘爹’。
林蘇瓷本想找宴柏深一起去,結果繞了一圈沒有找到宴柏深,他索性禦靈折疊紙鶴,放了一隻去找宴柏深,告訴他自己出去的消息,之後顛顛兒就跟著使令去不搖山了。
不搖山與其說是醴刎的老巢,倒不如說是每一代妖皇居住的地方。不搖山耳朵位置遠離所有的妖族聚集,周圍一片山脈沒有任何妖族耳朵痕跡。或許是對妖皇的敬畏,也或許是為了保住小命。
林蘇瓷靠近不搖山就感覺到了一股威壓。
這股威壓和任何人給他的都不一樣。這是時間數千年來積攢沉澱的活靈。
不搖山很高,林蘇瓷人形受限製,全靠著變回貓型,坐在一張符籙上,搖搖晃晃才飛上去的。
山中有城,無名。醴刎就在無名城。
入目皆是蒼青色,不少盛開的赤箭花豔紅成片,林蘇瓷落地順著花海中的一條小徑而上,嗅著花海中的淡淡幽香,腦袋有些發暈。
他的五感敏銳,這點子花香刺鼻,他捂著口鼻,腳下加快了步伐。
第一次來不搖山,林蘇瓷直接朝著威壓最為衝擊的地方衝去。
“瞎跑什麼,這裡。”
林蘇瓷低著頭衝到了一處垂著藤蔓的青苔雜生的老牆跟前,才聽見身後不遠處有個懶洋洋的聲音叫住了他。
醴刎就像是剛起床,披頭散發,衣衫為拉攏好,鬆鬆垮垮地。他站在一根高柱旁,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
林蘇瓷這才發現,醴刎所在的地方,被那根柱子擋住了。他直接衝過頭了。
偌大的無名城,林蘇瓷居然沒有看見一個隨侍的小妖,醴刎親自出來接了他,繞過彎彎長長的幽寂木樓,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腳步聲聽上去空蕩蕩的。
“你那個牢頭怎麼沒跟來?”
醴刎推開一扇沉重大門的時候,回頭對林蘇瓷說道。
他口中的牢頭,一想就是宴柏深了。
宴柏深是牢頭,那他是什麼?監獄的囚犯麼?
林蘇瓷不滿,立即反嘴道:“您這種級彆,我這個獄卒來就夠了唄。”
醴刎回頭沉甸甸看了他一眼,眼角肌肉似乎抽了抽:“……”
“你就趁著這會兒耍嘴皮子吧。有你哭的時候。”
醴刎難得忍下了這口氣,隻不過還是給了林蘇瓷一對白眼。
塵封的大門打開,裡頭灰塵直接撲出來,嗆得林蘇瓷咳嗽不止。
醴刎恍若未覺,直接走進去。
林蘇瓷給自己下了一道符籙,隔開了灰塵,才慢吞吞跟在醴刎耳朵身後走進去。
這個房間很大。大的超乎林蘇瓷的想象。
卻很簡單。
全部裝的是藏書。
書櫃一排一排,每一排有足足五個林蘇瓷加起來那麼高,一百個林蘇瓷寬。
“……看不出來啊,”林蘇瓷看清楚裡頭豐厚的藏書後,歎為觀止,“你還是個有文化的妖。”
醴刎靠著一處書櫃嗤笑了聲:“這裡是妖族的藏書閣,每一位妖皇必須要做的,就是把這裡的藏書全部看一遍。”
林蘇瓷肅然起敬。
這裡頭的書,隨意看一眼都看不見頭,加起來隨便得有幾萬本吧。
原來妖皇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所以說你要給我的寶貝呢,在這裡頭?”
林蘇瓷卻對妖皇的任務不感興趣,直奔主題。
醴刎慢吞吞抬了抬眼皮,卻答非所問:“你知不知道,那個姓宴的是什麼人?”
林蘇瓷皺眉:“這話什麼意思?”
醴刎懶洋洋道:“沒什麼意思,我不過是看在你繼承了舅舅的血脈,好心提醒你一句,彆被善於偽裝的人給騙了。看吧,你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了,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小子,你不覺著這裡頭不對勁嗎?”
林蘇瓷的確不知道宴柏深的過去,可他不覺著他與宴柏深之間有什麼隱瞞。
“如果你是挑撥離間的話,我就先走了。浪費時間。”
林蘇瓷還給醴刎一對白眼,轉身就要走。
“這個答案就在你麵前。”
醴刎的聲音在林蘇瓷的身後響起。
“在這些書裡,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你能夠從中知道,宴柏深,或者宴然,他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