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瓷嘴角一抽。
而他身邊的小柏深頭上頂著一對鹿角,臉上浮現出了一些鱗片。他年紀小,穿的還算正常,隻是一件黑紅相間繡著骷髏的交襟,光著腳踩在林蘇瓷的腳背上。
“這樣才是妖族的標準打扮,我見過的有身份的妖都是這樣穿的。”沈兌振振有詞。
林蘇瓷不想和他爭辯這種小事,反正隻是一天,忍了就忍過了。
“耳朵,耳朵露出來。”沈兌提醒道。
林蘇瓷白發之中,冒出來了一對毛茸茸的白色白月牙耳朵。
“行了,你們這樣就算過關了。”
沈兌舒了一口氣。
林蘇瓷拽著自己的衣服,努力不讓自己的光大腿露在外麵。
他彎腰把小柏深抱起來,利用小柏深給自己擋了擋腿和胸口。
“我懷疑沈哥在折騰我。”林蘇瓷出門的時候,小小聲道。
小柏深低頭看了眼自己包裹嚴實的衣服,又看了眼林蘇瓷走動間露出來的腿,若有所思:“好像是。”
林蘇瓷一個人換的快,他出來的時候,東殿門口坐著的娜兒蝶抬頭看向他。
林蘇瓷親眼看見了一個魔修的崩潰。
“主人,您……您這是要去色|誘誰?”
娜兒蝶一身黑裙,背上纏繞著數不清的冥蝶,她黑紗覆麵,是最典型的魔族打扮,可她看見林蘇瓷的打扮後徹底疑惑了。
為什麼一個妖族能比她還像魔族?
林蘇瓷強撐著臉麵:“不好看麼?”
他的理直氣壯讓娜兒蝶更茫然了。
“……好看。”
林蘇瓷頷首:“好看就夠了。”
反正他平時不打扮不好看,這個模樣肯定不會被人認出來。
丟臉就在魔界,挺好的。
林蘇瓷抱著小柏深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白晴空他們。
“他們在裡麵搓澡麼,怎麼還不出來?”
娜兒蝶猶豫了下:“可能是衣服讓他們太難辦了吧。”
她說的含蓄,林蘇瓷還沒有聽懂。
可是不多時,等那扇殿門打開的時候,林蘇瓷一個爆笑,頓時就懂了。
殿門內走出來了三個男人。
或者說,三個幾乎赤|裸的男人。
白晴空他們三個人身上,隻有幾條皮革的帶子左右橫穿在身體,一條短到隻能包住屁股蛋兒的黑色短褲,還有就是纏在腿上的革帶。
他們的身體上繪著一些奇怪的圖案,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遠古的巫族。
白晴空還好,麵帶微笑,步棲一臉茫然,好像不是很懂這身衣服。而舒長亦,他閉著眼全靠步棲扶著走出來。
一向自尊心比較強的舒長亦直接拜倒在這身皮革衣服下,根本無法睜眼看自己的慘像。
林蘇瓷笑彎了腰,他一彎腰,衣服直接露出了他上半身。
小柏深十分警覺跳上他懷裡,兩手一攤牢牢抱緊了他,替他遮擋了下。
“星辰和宴前輩這樣很好看。”
白晴空大方自然,絲毫看不出他近乎全|裸的窘態,走路亦如平常。
“不錯不錯,閉著眼睛效果反而好!”沈兌出來看見了舒長亦,一時來了興趣,直接取來一條黑色的革帶,把舒長亦的眼睛蒙了起來。
而舒長亦已經自暴自棄,甚至慶幸能看不見,不用麵對這等慘烈的景象。
椿很豪氣的借給林蘇瓷他們一輛奢華的馬車。
馬車四麵開放,垂著紅紗,鋪著柔軟的厚墊子。林蘇瓷坐在正中,懷中抱著小柏深,娜兒蝶側坐在一旁,手中捧著一把劍。
而慵懶側臥的林蘇瓷身後,跪著三個一身健碩的白晴空他們,身為劍奴的他們正大光明把自己的劍背負在背上。
被簇擁著的林蘇瓷一看就是一個有實力家族出來的小少主。
懷裡還有一個小小少主。
馬車無需驅車人,騰空而起,飛馳在半空之中,保持著勻速用了兩天時間抵達了尋揚曳渡口。
那裡的魔族很多。
人族看著幾乎都快要消失了,從城鎮到郊外,都是一身黑衣的魔族在走動。
這輛馬車的從天而降,引來了許多魔族的注意。
林蘇瓷謹記著沈兌的事前培訓,微微抬著下巴,目光懶散,手中搖著扇子,一副紈絝模樣。
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高階修士的氣息不是作假的,不光他,他身後的三個劍奴也都是高階修士的氣息。
娜兒蝶和小柏深被直接忽略了去。
魔族看這輛馬車的眼神,多了一番審視。
不過好在靠著妖族的身份震懾,那些魔族沒有像對人族一樣肆意踐踏,圍觀在側並未上前惹事。
馬車在魔族的注視下慢慢落地。
林蘇瓷身體一顫。
小柏深捏著他的掌心,輕聲道:“走吧。”
林蘇瓷保持著一副高冷的模樣,用扇子遮著唇,委委屈屈對小柏深道:“走不動,我身體麻了。”
為了帥氣,林蘇瓷長期保持著這個看似輕鬆實際累人的動作,渾身已經僵硬了。
小柏深:“……”
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個可能是大妖出身不容小覷的白發紅衣妖異青年,被一個孩子和一個女人攙扶著,踉踉蹌蹌滾下了馬車。
魔族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