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即便這會兒那太監放出了狠話,他也依舊不肯鬆手,死死攥住那塊乳白色玉佩。
太監耐心告罄,抓緊手中玉佩後,狠狠對著秦厭肚子踹了一腳,讓秦厭因為劇烈疼痛不得不鬆開了手。
“撲通.......”
秦厭狼狽落入寒湖內,太監啐了一口,說了句“活該”後便美滋滋地帶著玉佩離開。
隻留壓根不會鳧水的少年在冰冷刺骨的湖水內掙紮。
“救命......”
救命一詞剛剛從口中喊出來,秦厭便很快噤了聲。
誠如那名太監所說,他在冷宮內的生死如何,除了他的乳母之外,根本無人在意。
他即便是喊啞嗓子,也等同於無用。
遂將全部的力氣全都用在撲騰身子上。
可這是初春,湖水冰冷至極,身上的衣物又浸了水,變得極為沉重,他這具身子又多日未吃過一頓飽飯,力氣很快耗儘。
這麼一刻,他突然覺得,就這麼死了也好。
死了,就能去見他乳母;死了,就能不再經受這種苦難的日子。
冰冷和灼熱的感覺在他身上來回交替,一個大喘氣之下,秦厭帶著一身的汗液從榻上驚醒。
沒有窒息的感覺,身上也是暖烘烘的。
他沒有淹死......?
半坐在榻上好一會兒,他混亂的思緒才被重新整理好。
是了,他沒有淹死在裡麵,有人給他扔了一個葫蘆圈。
揉了揉還帶著些漲痛的腦子,他看著蓋在身上極為眼生的被褥,一陣發懵。
被褥到手的觸感極好,明明看著不算厚,蓋在身上卻意外的暖和。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身上原先疼痛的地方包括發熱的情況都好緩了不少。
掀開被捂的溫熱起來的濕衣裳一看,就連之前的新傷舊痕也皆消失不見。
“究竟是誰.......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他明明,已經什麼都不剩了不是嗎?
少年黑洞洞的丹鳳眸內充斥著迷茫與不解,下意識往空曠的冷宮大殿內看了一圈。
他心下的直覺告訴他,出手幫他的這人,和之前丟給他葫蘆圈的應當是同一人。
可為何幫了他之後,又不選擇現身呢?
駱雨不知曉她養的紙片人崽崽已經開始思考她的身份了,這會兒她喝完藥趁著蘆葦離開的間隙,打算看一看駱府的布局。
孰料剛剛走到長廊,就被突然出現的駱風抓了個正著。
駱風見不久前還虛弱到唇色蒼白的少女,現今雙頰不僅多了些紅潤,精神頭也好上許多。
訝異的同時快步走到她身前,出聲問起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