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且慢,孩兒自己來便可。”
言語間,秦厭到了平詩蘭身側,蹲下去撿那顆白菜之前,身子十分自然地往身側的婦人那處靠了一些。
平詩蘭的注意力都在那顆白菜上,便沒有太過注意。
秦厭撿好白菜,拍了拍灰之後慶幸道:“還好這白菜未摔壞。
這些都是孩兒自己在冷宮裡種的,特意挑選了幾個賣相好的,打算送給母親您。”
平詩蘭本想說她看不上這破爛玩意兒,但對上秦厭像是獻寶一般的眼神,想著她今日都做了一會兒慈母了,再做上最後一會兒,也沒什麼。
便不耐著神色,讓秦厭將那顆白菜放進布袋內後,隻用食指和拇指捏著布袋口處,極為嫌棄地晃蕩了下。
“你要本宮進來就是為了送這東西?
應當沒什麼旁的事情了吧?”
“回母親,沒了。”
得到少年肯定的回複,平詩蘭鬆開捏著布袋口的兩指,用帕子擦拭了幾下。
“那本宮知曉了,你自己在這冷宮裡好生繼續待著吧。”
“小腿子。”
“哎,皇貴妃娘娘。”狗腿太監被平詩蘭喚狗一般喚了進來,見她正指著那一布袋的蔬菜,立馬明白她的意思,上前將東西提了起來。
等目送二人徹底離開冷宮宮殿後,秦厭才從袖口內掏出他剛剛從平詩蘭身上順的那塊身份令牌。
半月後,就是祭天大典舉行的日子。
彼時,當年那個預言他是為大周之禍的國師也會到場,親自主持起這次祭天大殿。
祭天大殿曆來舉行的場所都是在白雲山莊,想要混進去,必須得有一塊合適的身份令牌。
平詩蘭等發現她身份令牌不見了,定然不會想到他這裡。
畢竟在她和眾人眼裡,他已經是一個廢人,沒什麼必要去拿她的身份令牌。
當日參加祭天大典的人數眾多,在身份審查上,也不會太嚴。
平詩蘭身上這塊象征皇家身份的令牌,便剛好夠用。
有了此物,他就能見到國師,仔細問一問說他是災星這事。
這個名頭他背了十三年,如今十三年過去,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那麼這個大周之禍的名頭,是否也可以發生些變化?
他不知曉。
但便不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死去的乳母,為了有能力去回報駱雨,他也一定要去嘗試一番。
駱雨不知道她養的崽已經開始規劃起這些,她如今剛剛抵達青州海邊附近的一座三進式宅邸不久。
大致將帶來的行李安置好後,就葛優躺靠在屋內的貴妃榻上,累的有些昏昏欲睡。
本來這些活兒是該蘆葦去乾的,但她急著用錢,就打發蘆葦從小門出去,帶著那幾大麻袋的寶貝去賣了。
如此,這屋裡的布置,就隻能讓她先來弄了。
當然,她這副弱雞身子她也清楚,沒有做太多過累的活兒。
隻是簡單把帶來的被褥和被子枕頭,還有衣衫首飾之類的拿出來擺好。
僅僅是這些,就累的她滿頭大汗,根本連動彈都不想繼續動彈。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轟隆低沉的悶雷炸響,嚇的她一個鯉魚打滾坐了起來,去看窗外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