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內本來還算平靜的水波隨著一人的添入再次搖晃了起來,好些多餘的浴水嘩啦溢出,淋在本就濕潤異常的地板上。
駱雨借著窗外微弱天光去瞧地板上丟著那套已經臟了的男式衣衫,大腦暈乎的同時,不知曉怎麼好端端地又不知不覺被秦厭引導著變成這樣。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地板上積聚的浴水量也比之前要多上不多,駱雨軟著身子被秦厭從浴桶內抱出擦拭身上濕潤,換上乾淨衣裳的時候,最後看了一眼浴桶內。
本來應當是滿滿當當的浴水,此時早已經少了大半。
見此,她是想要出口罵一罵身後正幫她擦拭著青絲的少年的,可奈何她實在是太疲憊,連坐都沒力氣坐直,整個人都是以一種倚靠的姿勢靠在他堅實的胸膛處。
沒法,隻能暫且壓下這個衝動,閉眸疲倦的歇息了起來。
午時末,本來應該在午時初就用上的午膳,硬生生因為秦厭的耽誤延遲了許多。
駱雨他們往食坊去的時候,正好碰見李邵他們吃完出來。
李邵手裡還提著一壺酒一樣的東西,滿麵春風,看起來吃的極為暢快。
見駱雨二人迎麵過來了,打了招呼後問起她:“小雨子,你們怎得來的這般遲?本來還想著與你這未婚夫對酌一二的,嗝~”
見李邵說著說著,還打了個酒嗝,駱雨這時才發現李邵的麵龐似乎比之前還要酡紅上一些,眸內也帶著幾分淺淺的醉意。
“因為一些要商議的事情耽擱了,所以就來的遲了些。不過你是不是喝多了,有點醉了?這麼大酒氣.......”
駱雨說著,嫌棄地扇了扇從李邵身上傳來葡萄果酒的味道。
一早就聽說洛州這邊葡萄果酒比較出名,但她還沒得及去嘗嘗。
這會兒見李邵這種據她了解根本不怎麼能喝酒的人都喝了這麼多,且出現了醉態,駱雨對於這個葡萄果酒的期待值又添了好些。
想著等處理完秦厭要查的事情了,她再專門買一壺好好品一品。
李邵擺了擺手,神智看起來還帶著一些清明:“我沒醉,就是喝的多了些,腦袋有點暈,那食坊裡的小二說了,這果酒,一般是喝不醉的。”
狐狸眸少年說這話的時候的確也沒有大舌頭的情況,駱雨便沒有再問,剛準備錯過他們往食坊去,就聽李邵又言道:“小雨子,你這脖頸後好似有一道紅痕來著,是被蟲子咬了嗎?”
駱雨出門前特意檢查了一下脖子處,看看有沒有被秦厭荒唐之後留下的印記,有的地方,她都拿白米粉當做遮瑕遮掉了。
沒想到後脖頸這個她不怎麼注意的地方居然也有,耳根處充起血後扯謊回道:“應當......應當是吧,我們先進去了,肚子有些餓了,你們快些回吧。”
言畢,駱雨也不給李邵再追問什麼的機會,帶著秦厭快步入了食坊內。
留得手裡提著一罐葡萄果酒的李邵抓了抓後腦勺,側眸去看秦淳月:“師父,我怎麼瞧著那不像一般的蟲子能咬出來的紅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