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鬆的話回旋在駱秀秀腦中,讓她整個人有點暈暈乎乎。
畢竟多年來視若榜樣之人如今站在她麵前,對她說,他心悅她。
任誰遇見這種事,都不可能維持鎮定。
石桌上印著二人指印的婚契書被風刮起一角,發出呼啦聲,吵醒大腦處於發懵狀態的少女。
她抬起氤氳水眸去看巫鬆,呢喃道:“巫鬆老師......”
話說出時,聲音中帶著明顯哭音,以及一些動容。
巫鬆心疼掏出帕子,幫她揩去眼角淚液,攬她入懷,輕聲溫柔道:“哭什麼?莫不是嫌棄我?”
“當然不是!”駱秀秀反應強烈,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吸了吸發紅的鼻頭,“我隻是覺得,覺得自己好榮幸,能得巫鬆老師的心悅。”
巫鬆知道駱秀秀的家世,也知道她這麼多年活的並不算太輕鬆。
家裡兩個長輩拎不清,唯一能幫她的兄長也是近段時間才悔悟,重新走上正途。
等於說,在此期間,她無人可依,隻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擋住一切艱難困苦。
可如今不一樣了,他既是出現在她身側,便不會再讓她經受之前的苦。
男人拍了拍懷中少女背部,唇瓣輕啄她額間:“真若說榮幸,那我亦是,不必將自己放的這麼低。”
駱秀秀才被巫鬆表明心跡,這會兒又被他這麼親密接觸,一張麵很快熱紅起來,完全不敢對上他灼熱的視線。
好在此時一陣從遠處而來的腳步聲幫她緩解起尷尬,趕忙拉開了些和巫鬆的距離。
來人是駱雨的婢女蘆葦,迎客廳那邊的商坊掌事權問題已經談好,駱雨叫駱秀秀和巫鬆去西廂小院等她。
帶駱秀秀正大光明離開老宅的事情是不可能了,駱老太太還有駱榮德都在,讓他們發現了,下次再想幫駱秀秀,恐怕會難上加難。
西廂小院這處,以往駱雨在老宅的時候,記得這裡人少,適合商量事,便定了這麼一個地方。
路上駱雨和駱風撞見駱俊才的時候,本來想扯謊應付過去,就見駱俊才抿唇靠近,低聲問道:“你們帶過來的那個男人,是用來幫秀秀的吧?”
巫鬆進入老宅的事情駱雨做的雖然隱秘,還是被駱俊才恰巧瞅見了。
駱雨知道駱俊才和駱秀秀兄妹二人關係向來要好,看清駱俊才眉宇上的擔憂神色後,最後頷首應下。
“嗯,畢竟讓秀秀嫁給一個好色鰥夫,肯定會毀了她一輩子。”
得到駱雨的肯定回複,駱俊才從袖口掏出一個鑰匙,遞給駱雨:“既然是這樣,那你們等會兒帶秀秀出去的時候,記得避開平常人多的南門,從東門走。”
東門平常都上著鎖,周圍也長了不少雜草,又因為尋常不怎麼開這個門,也沒有小廝把守。
彆的門,駱老太太為了防止駱秀秀離府,皆派了小廝把守,能安全走的門,就剩這一個。
駱雨接過鑰匙,道了句謝。
“這謝什麼?又不是幫你,幫的是秀秀,我當然也不想看她嫁給那麼一個夫家。你們隻要搞定她的婚契書,等婚契書成了再將她送回來就行。”
不然留駱秀秀在府裡,隨時還會有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