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叫譚玉書,是他的表弟,暫時借住在他家。”
譚玉書努力改正自己的語言習慣,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特異。
夏軒心中警鐘大作,池礫什麼時候有這麼個表弟了?他怎麼不知道!
很快他就意識到,他對池礫的了解也不多。前世池礫隻在最初被踢出周家的時候在上流圈子做了幾天談資,很快大家就不再關注了,因為池礫已經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而等池礫強勢回歸,夏軒已經沒有接近他的途徑。
也就是說,池礫離開周家的人生什麼樣他完全不知道,他身邊有沒有什麼人他也不知道!
不知為什麼,這個譚玉書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夏軒神情緊繃道:“他乾什麼去了?”
“池兄去城裡賣瓜了,您有什麼事可以對我講,等他回來我代為轉達。”
夏軒哼了一聲:“不用,我就在這等他。”
譚玉書看了一眼夏軒,總覺得這人的態度非常奇怪,不知道這個人和池兄究竟什麼關係,微笑道:“那客人請到屋裡稍坐。”
聽到動靜,池母也出來了,麵對夏軒好奇的問:“你是?”
看著好好的池母夏軒有些驚訝,也就是說這個時候池母還沒發生意外呢?那就更好了!立刻甜甜道:“池伯母,我叫夏軒,是池礫的好朋友,來找他的。”
池母見他生的非常可愛,自然喜歡,便將他讓進屋:“那坐一會吧,如果賣的快的話,他們中午就能回來。”
譚玉書嫻熟的給他倒水預備瓜果,看池母和譚玉書熟稔的樣子,夏軒稍稍放下心中疑惑:沒準他真是池礫表弟?
譚玉書的影像已經在A大傳遍了,無數人慕名而來,結果譚玉書沒來,隻來了池父,今天好不容易看到池礫,紛紛拽著他問:“那天的古裝小哥哥怎麼沒來?”
“生病了。”
“啊!”這可心疼死一眾花癡了:“要不要緊啊。”
池礫被煩的不行,冷著臉道:“還活著。”
學生們:……
臥槽,聽這口氣,是得絕症了嗎!於是纏的更緊了。
池礫丟下一串神秘的數字:“這是他直播賬號,以後會在這上麵賣瓜。”
圍觀的花癡們頓時滿意了,名為“辛勤的瓜農”的直播賬號在論壇上一傳播,瞬間漲了3000多粉。
而池父拉來的一車瓜,也很快被商販們還有學生們瓜分了,池父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
今天拉來的瓜大頭都批給了商販們,需求差不多飽和了,所以池父就不打算再來了,早早收攤回去歇一會。
行駛在路上路過一家書店,池礫突然叫停了池父,池父不解的問:“怎麼了?”
池礫沒回答,跳下車鑽進書店。現在是電子信息時代,紙質書被無限冷落,所以書店人不多。
最顯眼的地方擺滿了教輔用書、兒童讀物,店員殷切的招呼到:“店裡新進了一批名師押的高考模擬卷,還附曆年真題,要不要看一看?”
池礫:……
他看起來很像學生?
徑直走向最後,一排排書架上擺滿了厚重的書籍,看起來很少人問津。
店員立刻湊過來:“要看名著嗎?是要國外名著還是國內名著?還是散文?”
池礫轉頭麵無表情道:“我自己看。”
店員:……
尷尬的退後一步:“好好好,客人您慢慢看。”
跟進來的池父見狀趕緊給店員賠禮,店員一天天的什麼人沒見過,自然說沒事。
池礫的目光巡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一處,伸出手抽出來,厚厚的書籍封麵寫著幾個大字《冷兵器時代的戰爭藝術》。
池父走過去,念叨著這幾個字,有點好奇的問:“買這樣的書乾什麼?”
池礫翻著目錄:“他不是想知道具體戰況嗎?”
池父恍然大悟,譚玉書聽完故事就滿臉崇拜的向他請教,可譚玉書是真領兵打過仗的將軍,而池父隻是聽過幾次演義的觀眾,他提出的問題池父根本無法解答,買本這樣的書確實很有必要!
池礫將這本書放到櫃台後,又轉過頭來了一套《孫子兵法》、《戰國策》,一問價格,兩千多。
池礫皺眉:“為什麼這麼貴?”
店員熱情的解答:“這裡有幾套是精裝的,所以會貴一些,但這是您身份的象征……”
“給我換便宜的。”
店員:……
為什麼你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要便宜的啊!
但店員肯定拗不過池礫,隻能都換成平裝版,結果平裝版打完折居然也要700多!
深吸一口氣,算了,那誰幫了他們家這麼多忙,不能連700多的禮物都不舍得送,於是一咬牙全買了。
知道這些書是給譚玉書買的,池父倒也沒什麼意見,隻不過順嘴提了一句:“咱們家能渡過這個難關多虧了小譚,有一天他要是走了,還真舍不得他。”
“為什麼要走?”
“不是說他是月圓之夜來的嗎?下個月圓之夜他總會回家的啊。”
“他可以在下個月再回來。”
“可看小譚那樣的人,總不能這麼閒吧。比如說他們皇帝又派他去邊關了,那他肯定好幾年都回不來,古代交通又不像現在這麼發達。”
池礫沉默不說話了。
池母接到池父說他們要回來的電話,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做飯。
朱老三據說被嚇得在家裡不敢出屋,直到現在也沒人追回這頭死豬,就被池家當作拿豬賠瓜了。
這豬的個頭還不小,肉裝滿了一冰櫃,接下來的幾天都有豬肉吃了。
院裡的尖椒長的正好,池母便摘了些準備做尖椒肉絲,譚玉書接過來道:“我來切。”
“不用了,不用了!”
“沒事,我廚藝不行,但刀功還好。”
刀功……池母一下子想了很多,最後得出了個結論:小譚的刀功應該真的挺好的吧,就是不知道砍什麼玩意練出來的……
夏軒聽池礫要回來,立時衝出去萬般忐忑的等待。
等池礫跳下車,正要將車上的書拿下來時,就聽見小臉曬得煞白的夏軒叫了他一聲:“池礫!”
池礫的動作一下子僵住了,收回手,冷冷道:“你來乾什麼?”
池父看著他冷酷的態度,不知所措道:“小礫,這是?”
池礫眯起眼緩緩道:“仇人。”
夏軒和池父瞬間都被這耿直的話弄的啞口無言。
還好夏軒不是個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很快就掌控了自己的節奏:“不用這麼傷人心吧,我們單獨談談?”
“你可以單獨滾。”
“咳……”池父都有點下不了台了:“我先進屋了,不管怎樣,小礫,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