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的莊園,四季如春,池礫和譚玉書在裡麵度過了三天非常甜蜜的婚後時光。
他們結婚,兩家父母自然也跟著來了,不過沒人願意插在這對新婚夫夫之間,當這個電燈泡,而是肆意享受起了陽光沙灘,每天提著桶去海麵撿貝殼。
池家父母一直生活在內陸,對大海一直非常向往,這次一下玩了個夠。
扈春娘其實蠻討厭北方的冬天的,但在古代冬天就隻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到了現代卻可以坐飛機,從北至南,瞬息而至,真令人驚歎。
而最令人驚歎的是,池礫居然買了一架豪華私人飛機!
想買私人飛機,就得自己注冊一個航空公司,不管是飛機本身,還是附帶的各項管理費、人員費用,每年加起來都是一個天價,但池礫就像一個暴發戶一樣,毫不猶豫的大手一揮,置辦齊了。
有了私人飛機後,不用等航班,想飛就飛,可以自由自在地往來在度假島和老家之間,這絕對是古代皇帝也不能有的待遇。
果然現在的有錢人,比古代的有錢人快樂多了。
遠處,池礫和譚玉書騎著馬奔跑在沙灘上,微鹹的海風吹過來,格外讓人心曠神怡。
譚玉書放縱馬兒自由自在地在沙灘上馳騁,一顆心像跳出籠的小鳥,回頭衝著池礫大笑著招手:“池兄!你太慢了!快點啊!”
夕陽將他笑意盈盈的臉染紅,修身的白騎服、黑背心和長筒馬靴,將身體緊繃的線條勾勒得分毫畢現。
池礫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完全不理會譚玉書的招呼,和老大爺似的在海灘漫步,看著他倏爾遠去、倏爾靠近的活潑身形,露出一個微笑。
怎麼說譚玉書也是古代高富帥,讓他“嫁”過來,當然要有足夠的聘禮。
池礫有些得意地想,這個世界除了他,還能有彆人將譚玉書養得這麼好嗎?不能有了!
譚玉書也沒想到,池礫居然還能給他搞出一個養馬場,而且在這座莊園裡不僅有養馬場,還有一個巨大的鍛煉場、圖書館、甚至有個酒窖,可以說每一個都是為他所設。
回頭看向池礫不緊不慢的身形,譚玉書突然有了一種被捧在手心寵的感覺。
他父親過世得早,他是一家的頂梁柱,就算是他娘,對他也是嚴厲教育居多,還是第一次有人像池兄這樣,把他當成需要精心嗬護的金絲雀一樣,方方麵麵,無微不至的嗬護著。
譚玉書甚至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人都是有惰性的,喜歡甜的糕點、喜歡舒適的環境、喜歡溫柔的人,等習慣了這樣的溫柔鄉後,還怎麼願意去嘗那些苦的東西呢?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再這樣下去,他都感覺有點招架不住了。
池礫看著譚玉書逐漸靠近的身形,和他熠熠生輝的眼睛,挑眉:“這麼看我乾嘛?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譚玉書歪頭,故作疑惑道:“池兄,看自己的愛人,也犯法嗎?”
池礫:……
臭不要臉!每天說這些肉麻兮兮的話,一點不害臊!
池礫冷哼一聲,彆過臉不去看他,拉著手中起伏的馬兒,臉頰被夕陽染的紅撲撲的,抬起下巴高傲道:“那你看吧,反正也沒幾天好看了。”
“哎?”
池礫看了一眼譚玉書天真無邪的疑惑眼神,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還是直截了當的,將埋藏在心底許久的一件事說出口:“我要去閉關搞事業了,以後你都不能像現在這樣,時時見到我了。”
話一出口,立刻看向譚玉書,看他什麼反應。
而譚玉書沒有任何不高興的神色,隻是認真地注視著他,聽他繼續說下去。
他認真聆聽的樣子,讓池礫終於放緩了心情,緩緩地將一切娓娓道來。
池礫雖然和喻良朋他們五個聯手創立了一個遊戲公司,但他本職不是搞遊戲開發的,隻不過是現今社會,遊戲開發對於他來說是投入最小,來錢最快的行業,他要靠這個積累初期資本。
他真正專攻的方向,是納米半導體技術,這不僅是他擅長的領域,也是他熱愛的行業以及從未改變的夢想。
在他以往痛苦人生中,隻有這一點,是永不褪色的光輝,讓他無論遇到任何事,都不會被擊垮。
而現階段他最大的一個理想,就是實現碳基芯片的大規模應用。
在目前市場上的各種尖端芯片,采用的基本都是矽基芯片,因為這種材質的半導體性能是現下最優秀的。
而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華國的科學家終於人工合成了石墨烯晶圓,這代表著碳基芯片的可實現性。
碳基芯片在性能上,甚至比矽基芯片還要優秀,池礫開發的那套VR設備之所以性能如此優越,就是因為池礫史無前例地運用了碳基芯片技術。
這個發展方向,也是創科的科研團隊孜孜以求的。
創科作為華國最大的科技企業,一直在尋求著擺脫國外科技鉗製之道,池礫提供的這個技術,讓創科老董瞬間見到了光明。
這也是為什麼創科老董,如此有誠意甚至有些討好的邀池礫合作的原因。
而池礫沒有拒絕這個邀請的理由,創科作為一個完備的科研公司,所提供的科研力量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和他們合作,可以將池礫耗費在其他方麵的無用功,縮短一半。
歸根結底,池礫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對他來說,獲得技術突破,才是真正讓他愉悅的東西。
他的終極夢想,是建成一個隻屬於自己的科研基地,收納一群純粹的學者,在這棵一眼望不到儘頭的科技樹上,用儘最大的力氣努力攀登。
國強民富,八方來朝,也是科研人的野望。
A市那個正在籌建的屬於他的基地,池礫準備給它取名“世界之樹”,希望有一天,這個名字可以傲立全球!
但長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比如現在,他就該出去打工積累磚頭了。
科研是一項很寂寞又枯燥乏味的工作,需要常常泡在實驗室裡,與外界斷絕。
池礫以前從來沒怕過這個,但現在,好像離開譚玉書一米,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斷斷續續的說完,看向譚玉書,他說了這麼多,給個反應啊!
等等,他該不會沒聽懂吧……
譚玉書還真聽不太懂,畢竟池礫說的某些概念,對於現代人來說都很陌生,更不用說他這個古人了。
但有一點他知道得非常清楚,那就是池礫要去搞自己的事業了,但心裡放不下他。
忍不住眉眼彎彎,微笑著緩緩開口:“池兄,你現在看起來好帥。”
池礫:?
譚玉書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因為剛剛突然看到了池兄全部的樣子,池兄認真起來時的樣子,真的好帥!難怪大家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池礫:……
忘了譚玉書是一個事業心爆棚的工作狂魔了,他當然不會反對他追求事業,但是……
“你隻聽到事業部分了嗎!我還說了以後不能總和你在一起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挽留我嗎!”
譚玉書眨眨眼睛,毫不猶疑道:“不想。”
池礫:……
氣死他了!譚玉書是不是一點不愛他!
見池礫氣鼓鼓的樣子,譚玉書忍不住笑出聲,不知為什麼,他越來越喜歡逗池兄了。
不過在炸毛之前,譚玉書還是抬起下巴,認真地注視著他:“池兄,我不想挽留你,是因為我一點不想破壞你。”
“你在遇到我之前的一切,都很好,你所珍視的一切,都不應該因為我的到來有一絲一毫改變,因為池兄你就是這麼守護我的世界的,所以我也要這麼守護你的世界。”
夕陽半沉入海平麵,譚玉書的麵容和聲音,都因為這柔和的夕陽,染上一層溫潤的味道,池礫有一瞬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說呢……有文化的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哦……
海邊的落日沉得的特彆快,天色很快暗了下來,譚玉書策馬跑出很遠一段距離,回頭對著他大喊:“快點啊池兄!你現在既然還沒走呢,對我就要專心一點啊!”
池礫一眨不眨地將他整個人收進眼底,緩緩抬起下巴。
說得對!要趁走前,給譚玉書認真的留一個深刻的印象,免得這可惡的家夥再把他忘了!
相聚的最後一個夜晚,池礫果然給譚玉書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但第二天,該走的還是走了。
池父池母也沒想到,池礫剛歡天喜地的結了一個婚,就要跑去帝都工作了,留他們幾個在海島上繼續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