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首發晉江(1 / 2)

任苒苒先去了舞蹈房樓下和鐘靈彙合。

鐘靈拿著用自己勞動成果換來的lv包包炫耀:“怎麼樣,苒苒, 好看嗎?”

“當然好看了!”任苒苒摸了摸她的包, “這可是一萬塊呀!”

“還是你最好了!芳芳她們都說醜, 這群沒眼光的人喲!現在我覺得這個包是我所有包裡最好看的, 主要這還是我自己賺錢買的!好有成就感啊!”

兩個姑娘說話間,鐘靈約的車到了。

“苒苒,上車!”

車程約半小時,車子緩緩駛到了城郊的半山彆墅。

兩人下了車, 夕陽下,彆墅籠罩在一層金光裡, 外牆都采用了歐式建築的風格,氣派的大門口鋪設了一條二十米的紅毯,聲勢浩大, 儘顯華貴。

鐘靈已經來過一次,輕車熟路的貓著腰, 帶著任苒苒從後門進入,順利的與舞隊領舞彙合後,拿到了兩人的演出服。

伴舞團所在的房間比較偏僻,領舞的女生任苒苒有點麵熟, 但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 正出神的當兒,鐘靈拿著兩人的演出服回來了。

“苒苒,給!”

鐘靈把裙子遞給她,再三囑咐道, “苒苒,這裙子是租來的,穿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彆弄破呀!”

“好的。”

任苒苒小心翼翼的接過來,她不是馬大哈的性格,對於不弄破衣服還是很有信心的。

裙子的樣式很普通,甚至裙上的紗很硬,貼到皮膚上的部分刺刺的,連常服都不如,可鐘靈說,這是特質麵料,如果將衣服損壞,需要賠償兩萬塊錢。

“有錢人家的壞毛病唄!雖然1萬塊看起來來得容易,也確實不好賺呀!”

任苒苒笑笑,心想也是。

她們不過是默默無聞的伴舞,一場演出下來竟然能得到一萬塊錢的報酬,忍受一點這樣的折磨,也是正常的。

鐘靈又拿出一塊半遮臉麵罩,“苒苒,戴起來。”

那麵罩與衣服布料無異,甚至還帶著一股嗆人的味道,約莫是在地下室裡丟久了,積了灰未洗過,帶著嗆人的粉塵,任苒苒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上一回沒這個要求啊!”鐘靈也很嫌棄這麵紗,不情願的戴上後,也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還有時間,我們清洗一下吧!”鐘靈實在是受不了這氣味,皺著眉頭四下找水池,任苒苒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晚宴開始還有一個小時,麵紗輕薄,確實可以洗一洗。

倆姑娘走到洗手台,鐘靈剛把自己麵紗放到洗手台下,那麵紗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遇水,上麵的顏料瞬間被清洗掉不少,慢慢露出本來的顏色,竟然是灰色的!

“苒苒!怎麼辦呀!”鐘靈瞬間急哭了,“這個麵紗怎麼回事啊!每個人隻有一條,我是不是要賠償2萬塊了?!”

2萬塊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鐘靈頓覺自己血壓升高,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怎麼辦啊?!苒苒!”

任苒苒主動把自己那塊麵紗遞給了鐘靈,“這個給你。”

“啊!那你怎麼辦啊?!”鐘靈不敢接,雖然她內心裡也十分想要接過來,躲過這兩萬元的索賠,可如果任苒苒因此要賠償兩萬,她可過意不去。

任苒苒的目光落在了那塊麵紗上,淡淡的道:“你拿著吧!我想想辦法。”

-

晚上八點,程家彆墅內燈火通明。

今天是程旭的愛女程安月的成人禮生日宴,程旭的交際非常之廣,今天到場的不僅有商界的各位大亨,還有不少當紅明星前來,極儘奢華。

而作為程安月的同班同學,二班的人也有幸被請到場。

任菁菁今天也盛裝打扮了一番,企圖在程安月的生日會上遇見能讓她更心儀的男人,這幾天家裡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了,父母總有吵不完的架,她恨透了那個狹窄的小平房,恨透了她父母,也恨透了班裡那些女生們醜惡的嘴臉。

她在二班的情況算不上太好,如果不是那天程安月救了她,大概這會兒她已經遭到二班女生的集體孤立了。

即便如此,女生們明麵上不會再展現對她的惡意,但私下裡總是會偷偷作弄她。

事到如今,還是找到一個靠得住的男人做靠山才好。

二班的人被分在一個並不起眼的角落,任菁菁小口小口地啜著香檳,聽見女生們的議論:

“好羨慕月月啊,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小公主!”

“是啊,我竟然看到蒲燈了,沒想到月月爸爸這麼厲害,竟然連我男神蒲燈都請到場!啊啊啊,我等會去要簽名會不會顯得我很傻啊?!”

“噓——好像月月要出場了!”

程家彆墅大廳內燈火通明,忽的,燈光驟然轉移,齊齊聚焦到二樓樓梯口,讓大廳內的一切都變得黯然失色。

今天程安月頭戴一頂璀璨的鑽石公主皇冠,穿一身水鑽裝點的裸色露肩長裙,相較於在學校裡的恬淡,多了幾絲她背後的家庭條件支撐起的貴氣。

如果說階層就是一個金字塔,那毋庸置疑的是程安月生來就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那一類人。

哪怕大家同學一場,也都能感受到她身上不同於小企業、暴發戶們的出塵氣質。

那璀璨的鑽石在燈光下炫得人睜不開眼,而她一手搭一個身穿燕尾服的俊俏侍者,緩緩的自二樓走下來。

全場寂靜了幾秒後,掌聲如潮,在場的男士們紛紛為她所傾倒,而女生們撇開嫉妒羨慕的情愫,內心也不得不承認,程安月美得驚人,像是童話裡一直低調沉默的公主。

而公主永遠是公主,在褪去平易近人的外殼後,她永遠還擁有公主的光環——並從未被掩蓋。

那些人眼中的震驚與傾慕極大得取悅了程安月,她微垂下眼,藏住眼中露出的那一絲狡黠,隨即抬起臉,對著眾人露出十分完美無懈可擊的笑容。

……

後台舞蹈準備區。

“苒苒,這家主人的女兒好漂亮啊!”

鐘靈趴在紅色大幕的縫隙裡偷偷的看,雖說她也出生小康家庭,可以啊,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樣有錢人的晚宴。語氣裡無形的帶上了一分羨慕。

“這個社會真是不公平,其實每個人的出生就決定了起跑線,你看我吧,我也從來沒受過苦,這麼多年也安安分分按部就班的讀書,學舞蹈。可是同樣的18歲,我在她的成人禮晚宴上做伴舞,而她擁有全世界。”

以前的時候,任苒苒無數次躲在被窩裡,義憤填膺的想過這些問題。

她沒法決定自己的出生,也不能決定自己的父母生下她後又丟棄她,可這一切還是這樣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不要說是程安月這樣的家庭,光是鐘靈那樣的家庭,就夠她羨慕很久。

不過,穿書後,她已經擁有了母親,感受到過上輩子她從未擁有過的親情,所以她一點也不羨慕。

鐘靈感歎完,轉過身看任苒苒還在擺弄著麵紗,臉上不由湧起了愧色:“苒苒,你弄好了嗎?”

任苒苒剪了自己準備在包裡的舞蹈裙上的紗,臨時模仿那麵紗的形式做的。忙應道:“好了。”

說話間,她抬起頭,正撞上那領舞帶著敵意的眼神,鐘靈也應聲抬頭,同樣感覺到了錢麗的敵意,衝錢麗喊道:“錢麗,你一直盯著我們看乾什麼?”

這一下,任苒苒覺得不僅是麵容覺得熟悉了,甚至連這個名字都覺得熟悉。

錢麗冷哼一聲:“看你們好看咯。”

任苒苒皺著眉頭,這樣帶點尖酸刻薄的語氣,記憶慢慢湧現上來,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的反應過來,這個領舞錢麗,就是和她一起參賽過!

在她要把舞蹈服借給金菱時,錢麗也是這種語氣,暗暗罵了她一句“傻子”!

最後的結果,她拿了第一,金菱拿了第二,而錢麗什麼獎項都沒有獲得。

而這一回,錢麗竟然一躍成了她們的領舞。

其實鐘靈早就對這個領舞不服氣了,論跳舞,伴舞裡的女生們比錢麗跳的好的有太多太多,論樣貌,比錢麗出眾的也多很多,可晚宴主人就是指定了要錢麗做領舞。

鐘靈無奈的攤了攤手,扯了扯任苒苒的袖子,小聲說道:“苒苒,咱們彆理她,這人總陰陽怪氣的,我特彆不喜歡她。”

任苒苒沉默的點點頭,其實在剛剛那個麵紗遇水褪色後,她有種莫名的預感,這一場晚宴並不會那麼簡單。

而現在更是驗證了她的想法。

任苒苒不傻,幾乎一下就想明白了這之間的層層聯係。

這是程安月的成人禮晚宴,而她則是這場晚宴上的一個小小伴舞,晚宴方會提供舞蹈服,卻提供的粗製濫造的裙子,幾乎一個不慎,哪怕是被指甲勾一下,那裙子都會被撕開,而領舞曾是她一起比賽過的名次不如她的同學……

這一切都慢慢指向了一個結論:程安月想羞辱她。

雖然這些論據也並不能完全站得住腳,可暫時她也隻能這樣懷疑,而當這個結論印入腦海中時,任苒苒的第一反應則是覺得荒謬。

就好像是,精心準備了這一切,也料定了她會到來。

可任苒苒想不通的一點是,她和程安月從來都沒有任何過結,程安月為什麼想羞辱她?

-

果不其然,要輪到他們上台表演時,錢麗佯裝淡定的走過來,一腳踩在了任苒苒的裙子上,那裙子“唰啦”一聲撕開,任苒苒雪白的大腿瞬間暴露在眾人眼中。

“啊,不好意思。”錢麗淡淡的瞥她一眼,毫不走心的道歉,“我腳滑了。”

任苒苒還沒開口,鐘靈先炸了,把任苒苒攔在身後,氣洶洶的開口,“我們的裙子又沒有垂在地上,你就是故意的吧!”

錢麗咄咄逼人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故意了?”

戰爭一觸即發,其他伴舞女生們和她們不熟,純當看戲。鐘靈看著任苒苒的裙子,一想到那兩萬賠償金就心疼的不行。

這個錢麗,上回她就看不爽了,但兩人也沒什麼交集,可這回錢麗分明就是衝著任苒苒來的!

“我們是沒看到,但攝像頭都看到了。”任苒苒雖被鐘靈護在身後,但十分沉著,她手一指懸在屋頂上方紅燈一閃一閃的攝像頭,“你是不是故意的,看一看攝像就一目了然了。”

錢麗臉一紅,搶白道:“都要上場了,鬼有時間和你看監控啊!你這裙子怎麼辦!”

她一邊說著,一邊眼神輕浮的看向任苒苒裸露在外的大腿,“乾脆全撕開上台去跳豔舞吧,反正今天台下金主多,哈哈哈。”

“你好惡心啊!”

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鐘靈還是第一次聽見一個女生的嘴巴這麼臟的,當即叉著腰,恨不得上去也把錢麗的裙子給撕了,但被任苒苒給攔住。

任苒苒沒再搭理錢麗,拉著鐘靈到一旁。鐘靈急得快哭了,“苒苒,現在怎麼辦啊?”

相較於她的無措,任苒苒顯然淡定的多,“沒事。”

她說完,自己主動把被扯爛的裙子的部分給扯下來了。

“啊!”

鐘靈慌了,“苒苒,你撕了乾什麼?這樣就短我們一截了呀!”

任苒苒點頭,“是啊。”

“那怎麼辦?!”鐘靈看著任苒苒雪白的大腿就覺得心慌,這會她的大腦簡直不夠用了,賠償兩萬塊是板上釘釘的事,想到這裡,鐘靈推了推任苒苒:“苒苒,反正都要賠錢了,要不就彆上台了吧!你穿成這樣,也不太好。”

畢竟她們都是伴舞,苒苒穿成那樣上台,肯定要被彆有用心的人說的。

而且,這麼大的晚宴,如若引起了主人家的不高興,講不定會惹來不必要的禍端。

任苒苒搖搖頭,“不,我要上台。”

她話音未落,身邊忽的起了一陣騷動。任苒苒本沒有注意,直到那人一路走到她身邊站定,鐘靈拉了拉她的手臂,任苒苒才遲鈍的抬頭。

沈行止低著頭的緣故,五官顯得更深邃了一些。

他向來都是好看的,之前僅僅隻是穿著簡單的校服,都能引起女生們的尖叫。

而今天他穿一身合體的襯衫,下身是修長的黑西褲,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俊朗少年。他垂眼看著她的時候唇瓣是微微上揚的,隻是現在他的表情有一點兒嚴肅。

他出現在這裡,是任苒苒沒有想到的。她下意識問他:“沈行止,你怎麼在這裡啊?”

沈行止挑眉。

是,他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可他總覺得這事情沒那麼簡單,他放心不下她,於是來了。

果然如他所料,還沒有上台,她就已經被人欺負了,那被撕扯的快要蓋不住屁股的裙子,完完全全的牽扯起了他心裡瘋狂的占有欲,哪怕極力的克製,可那占有的**卻怎麼也控製不住的往外湧。

少年向前邁了一步,拉著她往外走:“我有話和你說。”

“什麼事啊?我馬上就要開始表演了。”經過一個暑假,任苒苒和沈行止之間已經形成了某種默契,她知道沈行止這樣來找她,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程家彆墅很大,沈行止帶她進入一個房間,迅速的把門給鎖上了。

任苒苒有點急,“你鎖門乾什麼啊,時間大概還有五分鐘,有話你得快點說。”

“你知不知道這一場晚宴是程安月的成人禮。”

沈行止克製著自己想要往小姑娘的腦袋上敲一敲的衝動,壓低了聲音開口。

可任苒苒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她點點頭,“我知道的。”

“今天到場的不僅有商界的人,還有曙光中學家境較好的人也都收到了邀請函。”

包括前幾天讓他揍了的王京。

這個名字光是一想起,就讓沈行止覺得頭疼,目光控製不住的落在她雪白的腿上,若是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宴會廳裡,那群男人的如狼似虎的目光一定都會落在她的身上。

任苒苒遲疑了一下,其實她也想到了,她點點頭,“然後呢?”

“不要去。”沈行止的唇線繃成了一條線,“你不應該出現在那個位置。”

她跳舞的時候那麼光彩奪目,說起來這個的時候也雙眼放光,他不允許任何人糟蹋他喜歡的女孩子的夢想。

看著少年神情嚴肅的模樣,任苒苒“噗嗤”一聲笑了。

她伸手戳了戳沈行止的臉頰,確實是繃著的。心口像是湧過一陣熱流,她舒展開眉眼,甜甜的笑了,“沈行止,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說的這些,她剛剛都想到了。

沈行止是真怕小姑娘傻乎乎的,讓人算計了還給人數錢的那種,隻好拿出殺手鐧,“最重要的是,今天也有很多商界的人前來,之前我帶你出席過晚宴,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伴,我的女伴給那樣的人做伴舞,會影響我形象。”

他知道她心軟,如果他示弱,她便一定會打心眼裡的去為他考慮。

可這一回,小姑娘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為此妥協,而是對著他粲然一笑,“沈行止,既然我是你的女伴,我可以利用你嗎?”

他在她身旁,總是能給她極大的安全感。

任苒苒本就心裡有了一個主意,可剛剛心裡還在天人交戰要不要實施,這會兒有他撐腰,她忽的就有了肆無忌憚的勇氣。

沈行止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少年啞然一笑。

“樂意之至。”

-

程安月下樓後,晚宴正式開場。簡短的致辭完,主持人進行到了開場舞環節。

“有請南楊舞團給我們帶來開場舞《心火》!”

程安月坐在鑲滿鑽石的公主椅上,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眼看著那一個個蒙麵女生上場,而其中有一個就是任苒苒,她的心裡有一種彆樣的爽感。

真是有意思啊。

她期待著舞台的最後,少女們紛紛摘下自己的麵罩,讓那些讚美她的男人們看清楚,這個女人有多廉價。

再漂亮又有什麼用?為了錢還不是要乾巴巴的在這裡為她跳舞。

她優雅的抿了一口果汁,輕蔑的笑了。

她要把任苒苒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看她低眉順眼的附和,再讓全場男人驚豔也沒有用,所有人第一想到的是包養她,而不是和她談戀愛。

一如自己當年一樣。

程安月嘴角的弧度僵硬了一下,漫不經心地挪開了目光,無比期待著麵紗摘下的那一刻了。

然而,讓程安月大驚的是,麵紗摘下,任苒苒並不在其中。

怎麼可能?!

任苒苒明明來了!甚至在進入程家彆墅後,她從攝像頭裡親眼看到了任苒苒就在彆墅裡,可為什麼沒有出現在台上?!

她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而舞台上的樂聲卻並沒有隱去,在平緩的樂聲中,舞台上忽然慢慢站起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

樂聲漸漸變得輕快,那舞台中央的少女身穿一襲紅裙,貼身的紅裙包裹著她美好的身段,惹來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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