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昭氣急咒罵,但罵聲剛落,他就感到後背有些發涼。
桓昭一抬頭,見李信正冷冷的看著他,頓時一個哆嗦,訕笑道:“我是說吾等真是毫無用處,居然拿不下一個關塞……”
這話一出口,桓昭發現李信看他的眼神更冰冷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口不擇言,似乎把李信一起罵進去了。
打不過這關塞,豈不證明主將的無能。
幸好,李信此刻沒心情責罵他。
眼前的居庸塞,不愧是與井陘齊名的天下險關。
李信之前並未來過此處,並未將其放在眼中,如今才知道此塞地勢險要,以他的兵力,就算強攻也要數日時間。如此一來,他之前在王翦麵前說下的“必斬燕丹之首而還”豈不就成了一句空話。
一想到這裡,李信頓覺麵紅耳赤。
趙佗站在帳中,耳邊傳來眾將校歎氣的聲音,特彆是看到主座上李信將軍不知為何變紅的臉。
他張了張嘴,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但沒料到這一幕被李信看到,他劍眉一挑,直接說道:“趙佗,你莫非有計策能速破此關?”
趙佗眨了眨眼,他可沒料到李信的眼神這麼尖,就張個嘴都能被他看到。
想了想,趙佗還是老實說道:“稟將軍,居庸天險,易守難攻。下吏並沒有破關之策,但是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大膽的想法?”
“你且說來聽聽。”
帳中諸將校也把目光落到趙佗身上。
趙佗深吸口氣,說道:“下吏認為,與其在這居庸塞前空耗數日。不如率軍轉而東向,從東側的右北平郡直入遼西、遼東,或能截住燕王父子。”
此話一出,帳中嘩然。
特彆是剛剛憋了一肚子氣的桓昭。
此刻聽到趙佗說出這麼傻的話,他亦忍不住嗤笑道:“趙佗,你這是造砲造傻了?那燕王父子進入此塞,定是要去關後的上穀、漁陽二郡征集兵力,再與我軍周旋。你不想著儘快破關,在燕王重整旗鼓前將其虜獲,反倒要舍關東向,去什麼遼西遼東,這豈不是徒惹人笑。莫非你以為那燕王父子會放棄上穀漁陽二郡,跑去遼東與野人作伴麼?”
“就是,那遼西遼東乃苦寒之地,聽說鳥都不在那邊遺矢,燕王跑去作甚。”
眾將校紛紛笑起來,趙佗的話確實可笑。
燕王往北跑,你卻往東邊追,說話都不動腦子的嗎?
李將軍看中的人,亦不過如此。
麵對帳中一片笑聲,趙佗麵色平靜,他淡淡道:“校尉說的正是,我認為燕王父子,會舍棄上穀漁陽二郡,逃往遼東。若是我軍就此東向,或許能在中途將其截住,立下大功。”
說完,趙佗盯著陷入思考中的李信,心中暗道。
聽我的吧!
將軍,咱們抄近路堵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