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點則是魏軍的統帥很強,趙佗在戶牖鄉聽聞周巿的名字後,就知道這人絕不簡單,要不然也想不出奇襲滎陽之計。
再加上趙佗又是初次領軍,自然不願冒險,寧願慢慢跟在後麵,一路尾隨,直到有完全把握時再發動攻擊。
這就是兵法所雲: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首先要保證了自己處於不敗的情況,然後再等待戰勝敵人的機會出現,這才發動進攻。
如此才是用兵之道,也是趙佗從王翦身上學到的東西。
這時,一員年輕的秦將大步走來,高聲稟報道:“稟五百主,涉間奉命斬將奪旗。幸不辱使命,今已斬殺魏將周巿,首級在此!”
說著,涉間將手中血淋淋的腦袋放在地上。
“好!沒想到你這小將身材不壯,倒是頗有勇武之氣,竟能斬將奪旗。”
一旁的任囂忍不住叫好,讚賞的打量著涉間。
涉間目不斜視,雙眼隻看著趙佗。
趙佗上前拍了拍涉間的肩膀,笑道:“間,很好,你果然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笑容在涉間臉上綻放。
任囂瞅了瞅地上的首級,說道:“這魏將還是有幾分本事的,竟然能想出奇襲我滎陽的計謀。而且帶兵的本事也不差,剛才要不是吾等兩軍聯手相助,恐怕南邊那支部隊早就被打垮了。”
“也不知道那領軍的將吏是個什麼蠢貨,一路奔襲至此,都不讓士卒休憩就發動攻擊,簡直蠢的很。”
提到南邊的秦軍將領,任囂毫不客氣的嘲笑起來。
桓昭此刻一張臉漲的通紅。
大戰落幕,他也知道了決定整場戰鬥走向的,是自魏軍後方出現的那支千人秦軍。
“定是趙佗!”
“這豎子之前為什麼不出現,為什麼要等到最後時刻才出兵?”
“定然是想看我笑話吧。”
桓昭一想到這裡,更加氣急敗壞起來。
三支攻擊魏人的秦軍部隊中,以他這一部損失最大,死傷最多。
而且桓昭在戰鬥中被魏軍派來的敢死隊突襲,在最後還是忍不住後撤進行躲避。
將旗一動,便有軍心潰散之險。
幸好兩支秦軍已經加入了戰鬥,讓他手下的士卒知道援軍已到,才能勉強支持,否則早就被魏軍擊破了。
而且戰後清點斬獲時,他這一部的收獲也比不過其他兩軍,甚至他聽說魏將周巿都被對麵的秦將斬了,甚至連魏豹也被其生擒。
憑什麼!
憑什麼我一路辛苦奔來,死了最多的人,受了最多的苦,但功勞大部分被你們得了?
更讓桓昭受不了的是,趙佗可是自己的部下啊!
一個區區五百主,竟然比我這個軍候還要耀眼,還要立功更多。
豈有此理!
桓昭受不了了,他對駕車的禦者道:“走,我倒要去看看,咱們這位趙公乘,趙五百主,到底有多厲害,嗬嗬……”
同時,在滎陽城頭。
屠睢見城下之戰大局已定,魏軍被儘數剿滅,不由撫掌道:“好一場精彩的戰鬥,我秦軍橫掃天下就該像這樣,所向無敵,打的那些魏人屁滾尿流。”
“走吧,乃公也下去看看,這領軍的是何許人也。”
“右庶長,城中的警戒?”
“除了屯糧處繼續重兵駐守,其餘地方可以放開。”
說著,右庶長屠睢已向城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