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戴瑜,他說降薄邑,獲爵為上造。之後帶麾下戴氏族人降服山陽附近的幾座鄉邑,升為簪鳥。如今又全軍論功,直接到了第四級不更爵位。
比他那任職縣丞的老父還要高上兩級,喜得他眉開眼笑,直說跟著趙佗就是好,一場大戰能升好幾級。
除了幾位戰將外,作為此番東征的大功臣,趙佗麾下的頭號智囊,謀士兼說客麗食其,自然也是獲賞頗豐。
麗食其原本是上造爵位,說降菑縣升爵為簪鳥,之後更是單槍匹馬進入山陽城中,以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寧陵君魏咎開城投降。此等大功遠比一般的斬首殺敵更加顯赫,對秦軍的作用也更大,故此王賁知道他的功勞後,直接為其升爵兩級。
如今的麗食其,已變成了頭戴板冠的麗大夫,可以在那陳留城中光明正大的喝酒,不受禁酒令的限製了。
就連一直跟在他身側護衛的麗商,也在趙佗的有意下混了個盈論之功,升了一爵,成為公士。
唯有趙佗,如今依然是五大夫的爵位。
再往上的左庶長已經是“卿”級高爵,必須要鹹陽那邊才能決定,所以他並不著急。
這一次,秦軍上下可謂是人人歡笑,就連那些征召來為秦軍挖溝渠的民夫,聽說大王也要為他們免除來年的更役,刑徒亦能得到刑期減半的獎賞。
打完仗,升了爵,發了錢。
秦軍上下十多萬人全都興奮無比,再然後,便開始湧出了各種思鄉的情緒。
“乃公才剛娶了新婦不久,就跟著阿佗來此征戰,可真是十分想念。待到回去,一定要好好操弄一番,生個崽才行。要不然乃公的爵位,可還沒人繼承呢。”
黑臀已是歸心似箭,日日念叨。
西乞孤也滿臉期盼著:“我家是西乞氏的旁支,連續幾代人都是公士爵位,常被主脈之人瞧不起,連一個孩童也敢在我家門前撒尿。如今我西乞孤也是官大夫爵位,和那主脈的家主同爵,等到回去,一定要好好炫耀一番,讓他們知道我這一支亦不是好欺負的。”
涉間雖然不說,但其眼中也常有對戰爭的疲憊。
不僅是趙佗這一部,整個秦軍上下所有人,腦海裡都隻想著一件事。
何時歸家?
然而一連數日過去,秦軍並沒有接到班師的詔令,反而王賁下達軍令,讓各部繼續駐守魏地各城邑,清掃反抗的魏人殘餘,等待中央任命的秦吏到來。
至於那些歸心似箭的秦卒們,更是滯留於大營之中。
“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讓吾等回去!”
“吾等想回家啊!”
麵對眾多士卒將吏的詢問。
主帥處隻說要嚴防魏人反複,並無其他解釋。
趙佗沉默了。
他很清楚,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
這些滿臉焦急,叫嚷著想要回家的士卒,恐怕會有很多都回不了家。
就連他趙佗,也將要經曆那場如同災難般的戰爭。
就在趙佗心中感慨和擔憂的時候。
一個來自關中的使者,帶來了鹹陽的下一步指示。
大軍開始逐步調防魏楚邊境。
同時,還提及了趙佗的名字。
秦王,命趙佗回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