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末戰亂中,此人帶著項羽起兵江東,北上兼並秦嘉、景駒之軍,又複辟楚國,擁立懷王。其北救齊魏,在東阿城下大破章邯率領的秦軍,打的章邯狼狽西逃,項梁之名威震天下。
不過項梁最終敗在了自己的驕橫下。
他戰勝之後,驕心大起,輕視章邯等秦將,被章邯抓住機會儘數調集秦軍,夜襲楚營,最終秦軍在定陶將項梁斬殺。
以此來看,項梁的軍事能力無疑是很出眾的,這也是趙佗一直記掛在心裡的人物。
看著地上那具三十餘歲的男子屍身,趙佗搖了搖頭。
這就是起事的時機不對。
現在才是秦始皇二十八年,項梁年紀不大,從來沒有上過戰場,能力自然不可能和秦末那會兒相比。再加上這支叛軍起事突然,內部混亂,全是些沒經過訓練磨合的烏合之眾,被秦軍一擊而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沒想到啊,張良這一次刺殺,反倒讓我將項氏提前翦滅。”
趙佗無奈的笑了笑。
他收回目光,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那些項氏族人,徑直向趙廣問道:“項襄何在?”
趙廣應道:“正押在府外。”“走吧,我還有些話問問他。”趙佗轉身,向外走去。
根據情報,這一次下相叛軍中,項梁和項纏是領頭者,其下地位最高的則是項籍的從兄項聲和項襄。
項聲指揮騎兵在戰鬥開始沒多久,就見勢不妙騎馬逃跑。
而項襄指揮弓弩手,跑的不及時,被秦軍當場擒獲。
當時趙佗還要趕路,前來攻取下相,來不及審問,就讓人押在後麵。如今項纏和項梁已死,項聲騎馬跑了,項氏府中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想來也問不出什麼消息,趙佗自然是將目光落到被擒獲的項襄頭上。
不一會兒,趙佗就見到了一個被五花大綁,滿身是血的項氏子弟。
“趙佗!你這奸賊,惡賊,我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嗚······”
項襄大概二十歲左右,見到趙佗走來,從服飾上一眼就看出了身份,立刻破口大罵,隻是他沒罵上兩句,就被身後的秦卒死死按在地上,嘴巴直接杵到了地麵。
趙佗淡淡一笑,作為勝利者,他自然不會被這種敗者的辱罵氣到,也不想多繞彎,直接問道:“項籍現在在哪裡?”
秦卒們將項襄提起來,好讓他回話。
項襄紅著眼睛瞪視趙佗道:“你想找項籍?那你就去死啊,你死了就能見到他了!哈哈哈你趙佗可真是天下名將,連死掉的孩童都不放過,我呸······”
趙佗笑了笑,對旁側的趙廣道:“對付這種不願說實話的人,我軍的傳統你是知道的吧。”
“明白。”
趙廣應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從君侯鼓弄出了那種刑罰,他就再也沒見過真正能守口如瓶的人。
“翻過來,用布澆水,用血水。”趙廣想到剛才項襄的辱罵,讓人在水刑裡用血水澆蓋,這威力又要再上一層。
當然,若是再極端一點,甚至還可以用尿液和糞水來實施,那種刑罰足以讓英雄下跪,折股求饒。
果然,項襄的骨氣還沒扛住一刻鐘,就徹底崩潰了。
當滿是血水的布片被揭開後,他一片大口咳嗽著,一邊老實的供出了趙佗想知道的所有信息。
“之前皇帝遷徙諸田和韓、魏宗室進入關中,又修建六國城,項梁便知道我們項氏很有可能也在遷徙之列。”
“項籍年歲不大,但性格容易魯莽衝動,又因為令······因為項燕和項渠之死,讓他對大秦充滿怨恨,項梁擔心項籍被遷入關中後惹事,又想著在六國故地為我項氏留一支血脈,就讓人在外溺死了一個孩童,與他替換,讓項籍詐死脫身,如今應該是在景同將軍處。”
項襄說完,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項籍果然沒死,我就知道這位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怎麼可能生病天折。”
想到項襄最後的那句話,趙佗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