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陳聿深被他的歪理邪說整無語了,捏住他的臉:“閉嘴吧你,好好睡覺。”

結果桑雀好不容易被毛絨熊止住的淚水又淌出來,抬頭哽咽著追問:“為什麼我就不行呢?我哪裡都不好嗎……就沒有一點點好嗎?”

“我怎麼會知道?我跟你又不熟。”陳聿深扯過紙巾給他擦臉,“你彆在這丟人了。”

桑雀卻越哭越傷心,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繼續追問著支離破碎的問題。

這家夥,分明就是在借著酒勁發泄情緒吧?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活成這種窩囊樣子?

陳聿深的理智做出很公正的評判,可是強行扶正他哽咽的臉後,思緒又飄到了其它地方:為什麼整個晚上一直在哭啊,到底有什麼好哭的?活的不如意就可以哭嗎?誰又如意了?

不知桑雀是不是有點酒醒了,他終於對視上陳聿深的眼神,可眼睛一眨,又一滴淚空空掉了下來,睫毛濕漉漉的,和毛絨小熊一樣柔軟。

誰也不知道這個吻是怎麼發生的,好像在某個心照不宣的微妙刹那,兩人就親在了一起。

混和著薄荷、酒氣、古龍水和總是縈回在鼻息間的桂花香,這個吻變得和氣味一樣曖昧到亂七八糟的地步,等到陳聿深勉強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推著桑雀倒在了床榻上。

下半身動物活在最不爭氣的年紀,真是一點就著。陳聿深在混沌和理智之間飄了起來。

其實不該這樣,特彆是不該和醉了的人這樣。

可又沒人看見,隻有窗外的月光看見了。

感覺到柔軟的唇離開了自己,麵色緋紅的桑雀好像很不滿,又追著吻了上去,無所顧忌地把那道月光拉近了。兩人衣冠不整的相互糾纏間,桑雀已經成功地脫下了陳聿深的皮衣,卻對他的體恤有點不得要領,邊親邊生拉硬拽,一副笨手笨腳又粘人的模樣。

操……我到底在乾嗎?陳聿深腦海中的理智再度一閃而過,而後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推開桑雀,見是老媽明玫,立刻警告道:“我家裡人,你彆出聲。”

桑雀淚光盈盈、嘴唇微腫地望著他,比尋常人都要柔軟的發絲被汗黏在那張美臉上,有種沉淪的迷惘感。

陳聿深又暗罵了聲,側頭接通:“怎麼了?”

“是我該問問你怎麼了吧?”明玫動聽的聲音傳來,“你小子在乾什麼?”

這酒店是她生日時陳恪銘送的,親兒子帶人過來肯定被報告了。其實陳聿深剛進門時沒那種心思,自然不怕她知道,現在……情況又有點微妙。

“沒乾什麼,一會兒我就回家了。”

他隻能選擇含糊其辭。

明玫不放心:“你剛回國幾天,彆搞些沒用的惹你爸不高興,工作一定要做好,知道嗎?”

被冷落的桑雀倒是挺乖,的確沒有再出聲,可手卻不老實,摸到陳聿深的腹肌後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有點愛不釋手的用白細的手指在上麵留戀往返。

陳聿深被摸得受不了了,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對電話裡說:“知道了,正在熟悉資料,下周就去報道……我不跟你說了,你早點休息。”

話畢他就把電話扔在旁邊,有點生氣地捏住桑雀的下巴:“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桑雀遲鈍地笑了笑,躲開他的手又親過他的嘴唇,見他沒反應,還鬱悶地反複碰了碰,一副“繼續親親啊,你怎麼不繼續了”的責怪表情。

這不能怪我。都是你自己的問題。陳聿深鬆開眉頭,忽然用力地吻住他,一把拽開了桑雀的白襯衫。

扣子七零八落地散開,那抹月光也七零八落地跌進了池塘裡。月光本是掀不起漣漪的,可它偏偏掀起來了,一圈,兩圈……蕩在這個古怪的夜的深處。

*

靈、魂、空、白。

次日中午,桑雀醒來時就是這四個字的狀態。

他趴在淩亂的紅木大床上,望著窗外豐饒的桂花樹和仍舊未停的細雨,愣過許久後才扶著酒後生痛的腦袋坐起。

衣服被胡亂堆在床邊,就連內褲也……

桑雀臉色一變,立刻跌跌撞撞地在屏風後找到了麵古色古香的大銅鏡,越瞧自己滿身吻痕越是驚恐:臥槽,我不是跟人一夜情了吧?

這般想著他又摸住後腰:不對啊……不是說做受很痛嗎,這明顯沒發生什麼啊……

難道我是攻?

還是說對方是個女人?

這兩種假設比被人睡了更讓桑雀信念崩塌,簡直比看逆了CP還要惡心上百倍。

為什麼我一個老實本分的零號,要經受這種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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