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出驚人後,地球幾近停止轉動。
等到周身恢複安靜,陳聿深才壓著惱羞質問:“上不上車?”
其實桑雀最不想和直男亂糾纏害女孩子難過,如果是這樣的話……勉勉強強還能忍受吧。
看不出來呢,平日厲害得要死,竟然滿腦袋黃色廢料。瞧著老板的危險臉色他也不敢多笑,倒是乖乖地鑽進了副駕駛座。
*
歸途一路無言。
車開得很快的時候,天上的雲也飄得很快。
陳聿深時不時瞥下後視鏡,終於還是氣問:“怎麼,被我碰了覺得很吃虧嗎?”
桑雀詫異側頭,忽然發現他的側臉比正臉還要英俊些。
多半是骨相實在太優越了,顱骨圓潤,高眉深目,堪稱完美的山根和鼻背以及鋒利的下顎線,簡直是教科書般的側顏輪廓。
唯一柔和的就是稍有肉感的M唇,親起來非常柔軟。
以男人的角度來說,當然不吃虧,已經是天菜了。隻不過合約是交易,交易扯上肉|體實在太過火。
他尷尬地望向窗外:“沒有啊,你不直就好,不然我要做噩夢啦。”
見過恐同的,還沒見過恐直的。反正人已經丟完了,陳聿深語氣不悅地強調:“我沒前任,男的女的都沒有,也沒什麼白月光和求而不得,你少拿那些破事往我身上套。”
以往他講什麼桑雀都很信服,偏這次聽得表情微妙。
陳聿深蹙眉:“有話就說。”
“你明明……明明很有經驗,上次在秦世家……”桑雀自己把自己給說臉紅了,鬥膽推測,“你、你不會是喜歡……約……”
陳聿深徹底崩潰:“到底是誰惡心?”
“對不起。”見他真不高興了,桑雀這才住嘴,半晌後又驚訝地偷偷投去目光,“原來你也是……母單。”
他換了個含蓄點的詞,訕訕的語氣裡卻流露出幾分同情,仿佛在說“原來我們半斤八兩嘛可憐的小處男”。
努力保持平穩呼吸的陳聿深握緊了方向盤。
沒想到老板鬱悶的眼神還挺可愛的。桑雀意識到自己有點越界了,趕緊轉移話題:“我們這是去哪?”
陳聿深沒好氣:“賣你。”
……
他整理了下情緒,又解釋:“時間還早,去研究下我們的房子。”
桑雀空耳後雙眼圓睜:“孩子?!”
陳聿深欲言又止,忍不住罵了句:“你稍微專心點好不好?我真搞不懂你的腦回路。”
意識到自己完全聽錯的桑雀麵紅耳赤。
陳聿深飛速掃了他一眼:“合同上寫了,要我們自己提供拍攝場地。”
桑雀回想起視頻時老板鏡頭裡飛閃而過的大平層,裝修灰灰黑黑,還有拳擊袋,看起來很像會發生命案的地方,拍什麼亡命戀綜啊……
他不禁質疑:“你家嗎?那不合適吧?”
“你要住我家?”陳聿深拒絕,“是不合適,我媽偶爾會來。”
桑雀沒反駁誤解,隻二度受驚:“住?”
陳聿深:“不然呢?想被人八卦出除了拍攝日,平時你都躲在那個鳥窩裡?”
“什麼鳥窩……”桑雀有點不服,自己能在東港找到三千元的單間簡直就是天才。
不過這些話題顯然是老板沒興趣知道的,他無權掙紮,隻好閉上了嘴巴。
*
目的地是處隱藏在鬨市中的高級彆墅區,路邊園藝搭配得非常講究,即便在這清寂的秋日,也依然深深淺淺地滿目繽紛。
陳聿深將車停在棟白色彆墅外麵:“這裡安保嚴格,就算節目播出也不可能受到騷擾,很適合拍攝。”
當然很適合拍攝,建築被幾株粉色木棉樹所包圍,簡直太好看了!桑雀感覺眼睛有點不夠用,跟著下車後喜悅道:“有院子呢。”